在永恒塔中一直修煉。
身上的大道，已經完全與自身，完美融合。
江殊僅僅隻是身著一襲白袍，整個人仿佛尋常無比，在他的身後聚集了十來名來自於九宇商盟的天才，朝著向著飄渺星盟駐地而去。
“縹緲星盟重地，閒人免進。”
浩瀚莊園的宮殿群之外，一名人頭蛇身的年輕人攔住眾人的去路，麵色輕挑，看著眾人的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大膽！”
江殊沒有說話，身後那名英氣女子大喝一聲，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隨著一道劍鳴聲響起，這人頭蛇身的青年喉嚨瞬間飛起，鮮血飛濺，無力的倒在地上丟掉了性命。
貝燁傷勢極其嚴重，倘若不是族中賜下了一件保命至寶，隻怕已經死在縹緲星盟強者的手中。
這二者之間的利益衝突實在是太大，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注定會有一方落敗，走向衰亡。
因此也就沒有了坐下來磋商的可能，對於江殊來講，他倒並不在意貝燁。
但來到星墟之界後，九宇商盟的確對他幫助甚多，外加著在基地中，洛尊者對他的多次提點，也都是發自內心。
他自然是要維護九宇商盟的威嚴。
另外，他需要兩界穿梭，不像其餘的天才一樣，能長期待在星墟之界中。
他需要借著這個機會，打出自己的威名來。
“好果斷！”
有一直跟在眾人身後旁觀的天才見狀，不由得咂舌。
隨後又激動起來，開始密切關注雙方的局勢，希望事情能夠鬨得更大一點，讓他們能夠一睹絕世天才的廝殺場麵。
踏踏踏。
人頭滾落，卻沒有掀起江殊一絲一毫的情緒，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繼續緩緩向前走去，就是一腳踏碎了剛才那出言挑釁的青年的頭顱，身上沒有沾染絲毫血跡，看向相對而來的那人頭蛇身的女子。
“北涼！”
“江殊，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縹緲星盟的當代天才看到那名青年的屍體，瞪大了眼睛，指著江殊高聲怒罵。
這是他的扈從，與他有著極為淺薄的血緣關係，此時死在江殊手中，讓他勃然大怒。
“江殊，你不過就是在永恒塔中略微展出名聲罷了，真的確定要與我縹緲星盟為敵嗎？”
北玨隻是看了一眼有些狼藉的場景，隨後看向江殊，冷聲問道。
“從你縹緲星盟派人將我九宇商盟天才打傷的時候，九宇商盟和縹緲星盟，就已經是敵人了。”
“是你放言要挑戰我，又何必說這些廢話。”
“來戰！”
話音落下，隻見得其身上忽的湧上無形的氣血之火，眾人隻覺得身上突然有巨大壓力顯現，宛若置身於熔爐之中，心臟跳動速度驟然提升，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眼中有電弧閃爍的青年。
北玨身高足有一丈，一條條法則，在他的身前顯化。
一出手，周圍的所有空間，都像是成為了他的專場。
然而，他的氣場還未徹底形成。
前方江殊僅僅隻是一步踏出，身上的氣血，轟然燃燒，猶如大日，煌煌在世。
天地之間的焦點便聚集在這個男人身上。
江殊身後有十三條大道雛形顯化，腳踏空間漣漪，轉瞬間便出現在北玨麵前，一拳打出。
北玨感受到浩瀚道韻撲麵而來，神色也凝重起來，不敢有絲毫大意，身前空間開始流動，就像是化作流水，將其身形變得虛幻，好似鏡花水月，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轟！”
江殊那一拳直接將整片空間都撕裂，轟在北玨身上，炸出一個大洞。
隨後沒有絲毫停留，甚至頭也沒回，一肘擊向身後空間，與一方方天畫戟撞在一起。
這身形隻是一個小小誘餌，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
兩人都沒有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相互試探。
“力之法則？！”
北玨一驚，眸中閃過一絲驚歎。
力之法則在整個星墟之界都極為罕見，而像江殊這個年紀就有這般造詣的修煉者更是絕無僅有，這讓她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
江殊看向她身下流動的神材，同樣說道：“你這條路也不錯，我看不出太多的端倪。”
北玨的這條路不得不說有些詭異，能夠讓任何東西都化作為流水，方才自己的攻擊就是被這些流水磨去了小半數。
“倒是小瞧你了。”
北玨呼出一口氣，手腕一翻取出一柄軟劍，輕輕挽出一個劍花，寒光閃爍之間又有些令人心驚的威能。
“不愧是古代怪胎，的確是有些本事。”
江殊大笑。
他在蒼莽大域年輕一代中已經難尋敵手，真正踏入老一輩強者的圈子中，雖說依舊有妖族做對手，可怎麼說都沒有年輕人的那種鋒銳氣。
恰逢大爭之世，那些昔日的最強天才紛紛現身，讓他很是欣喜。
北玨聽見這道笑聲，隻覺得它像是一柄重錘，錘在自己心神之上，一陣陣不知從何而來的轟鳴聲擾得她心神意亂，讓她恍惚一瞬。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江殊那雙纏繞著秩序鎖鏈的拳頭已經近在麵前，帶著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向著她的腹部打去。
“靈魂法則！”
北玨麵露忌憚之色，張口吐出大片寒氣纏繞在江殊臂膀之上，手中軟劍好似靈蛇吐舌，向著江殊心臟位置刺去。
“鐺！”
金石交擊之聲響起，卻見先是一道無形屏障直接將北玨手中軟劍阻擋下來，那纏繞在江殊手臂之上的寒冰更是沒有起到絲毫作用，被震成齏粉，隨後一拳轟在北玨身上凝結而出的寒冰護盾之上。
即便是有一道寒冰護盾抵擋，那強大的力道也是傳導到北玨腹部，隻覺得腹中一陣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受。
這家夥到底將力之法則修行到了怎樣的程度？
不能與他近身，否則自己必定會被活生生打死！
北玨出世之時，了解了而今宇宙之中近乎所有的強大天才，其中江殊的名字也包含其中，可是並沒有具體的戰績能夠表明江殊擁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他似乎一直都在永恒塔中修行，不知何時晉升到了第十境，更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破到了中期。
更讓北玨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江殊竟然還將一身秩序本源修行到了一種極高的程度，已然融會貫通。
修行的速度是很重要，但是是否能夠發揮出這個境界擁有的戰鬥力，甚至是同境無敵乃至於跨境而戰，這才是衡量一個天才最重要的指標。
北玨蛇尾搖曳，融入虛空之中，將錨點攪成一片亂麻，壓根摸不清楚她到底身在何方。
“這便是江殿下的強大嗎？”
九宇商盟的其他天才們躲在一旁，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他們其中還有不少尚未突破第十境，承受不住秩序餘威的衝刷，甚至看不清楚江殊和北玨之間的戰鬥，隻是看到北玨遁入虛空之中，於是嘖嘖感歎。
“江殿下已經是第十境中期的強者了。”
“你們看他背後的秩序本源，每一根都十分粗壯明亮，完全看不出哪一條是他的根本秩序。”
“嘶……你們說，江殿下不會是這十幾條秩序同時修行吧？”
“同時修行，這不可能！”
那人下意識想要反駁，但是思索了片刻之後又說道，
“可要是是江殿下的話，或許也是能夠做到的。”
他所在的種族在九宇商盟之中身居高位，更是有一位先祖位列商盟的最高領導層，知道了很多隱秘。
其中便包括江殊在晉升第十境之後高歌猛進，已經在著手於闖過永恒塔第八層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因此他當機立斷，打算站在江殊的隊伍之中，幫助他爭奪那至高的位置，這才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江殊能夠同時修行十幾條秩序本源，想要將這位天才也拉過來。
“可是……為什麼江殿下還有一條秩序本源不像是其他的，顯得有些黯淡無光呢？”
這名天才的境界隻有第九境中期，隻是剛剛開始接觸秩序本源，有些不明所以。
幫江殊說話的那名天才抬起頭，看向那條荒蕪大道，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之後才說道：“我看不出那是一條什麼道，但是單從氣息來說位列極高，充斥著令人心慌的氣息。”
道路有高低。
因此絕大多數的天才都是以一條，或是兩條等級極高的秩序本源作為根本秩序，再輔以多條其他秩序補充自身。
也有以等級並不高的修行到了極高境界，但是隻能說這是修行這條道的人強大，而不是這條道強大，不能淪為一談。
那北玨隱遁在虛空之中，喚出漫天寒冰，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凍結，換做一片冰天雪地，有數之不儘的冰刺從四麵八方而來。
“就這點本事嗎？”
江殊麵不改色，隻有一道道無形屏障升起，將所有的冰刺都擋下。
江殊向前行走，隨後突然出手，手掌探入虛空之中，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將其拽了出來。
北玨種族生來不親近肉身，此時又被精於力之大道的江殊抓住，哪有反抗的力氣，被直接從虛空之中抓出，又看到江殊眼中光芒閃爍，顯然是在醞釀一門大術。
同為第十境中期，他怎麼會擁有這麼恐怖的戰力？
北玨花容失色，那漫天冰雪登時化為劍刃，破竹一般刺破江殊渾身護身屏障，逼得他不得不放棄攻擊，空魂裂虛瞳光從江殊雙眸之中射出，將劍刃崩碎，卻發現自己的手掌竟是開始化作流水在流淌，北玨也遁出千裡之外。
“好一條水之法則！”
江殊讚歎，手掌一抖，瞬間還原。
“還有毒之法則，這二者相互糾纏，擁有著殺人於無形的極強。”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太小氣，讓我感覺很不爽利，便要你看看，什麼才是殺伐大術！”
他身懷吞噬法則，這些微末毒素對他來說完全起不到作用。
在北玨驚駭的眼神之中，江殊右拳握起，力之法則和切割法則相互交融，狠狠一拳砸在她的肩膀之上。
氣吞萬象拳。
北玨的臂膀瞬間被打斷，軟踏踏的垂落，也借著這個機會掙脫江殊的控製，滿天飛劍組成一柄巨大無比的飛劍，仿佛要開天辟地，向著江殊頭顱斬來。
淩亂的空間亂流仿佛受到了指引，飛速凝結在一起，塑造出同樣散發著強大威能的斬擊，與飛劍撞在一起。
飛劍僵持了不過一瞬，隨後轟然破碎，隻剩下有些狼狽的北玨麵色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不是你的對手。”
這是北玨解封之後的第一戰，卻敗在了江殊的手中。
江殊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隻是轉身就走，不想在此處停留。
可他剛剛走出幾步，又被身後的北玨叫住。
“我想和你聊聊。”
江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點了點頭說道：“尋個位置吧。”
北玨指了指空中，有一座高大宮殿沉沉浮浮，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很是精致。
“就去那裡吧。”
說罷，二人衝天而起，不見了蹤跡。
這……這就完了？
無論是北麓，還是九宇商盟的人都有些茫然。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一點。
北麓的臉色極為難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隻留下好整以暇的九宇商盟眾人在此等待。
宮殿外邊不大，實則彆有洞天，是一處極大的空間，其中擺放著簡單的裝飾，卻是不如北玨自身的美麗。
“你這胳膊，還得斷到什麼時候？”
江殊有些好笑地看向北玨被自己打斷的臂膀說道。
北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才說道：“你這廝當真不知憐香惜玉，這其中的力之法則和切割法則太濃鬱，我除不了。”
她真不是在喬裝柔弱，實在是因為江殊方才那一拳中的威勢實在是太大。
“那說說看你為什麼要留手？”
江殊挑了挑眉頭，緊接著問道。
自己看似和北玨過了幾招，實際上自從一開始江殊就發現北玨一身本事收斂了七八分，完全是在放水。
因此他也就收了幾分力。
“你九宇商盟的那名天才，不是我縹緲星盟的人打成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