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知道。”
“但是我得到了準確的消息,這一次的深空海中蘊含著一個天大的機緣,不隻是空間法則。”
此人混身氣質和嗓音雖說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其說話卻是和善,甚至能夠聽到其話語中的笑意。
眾人對視一眼,也漸漸放下心中防備。
“我倒是也聽說了一些,深空海的各種空間縫隙中,曾經就不知埋葬過多少機緣。”
有人點了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或許,這一次是諸多機緣出世的大世。”
此人拱拱手,對著那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說道。
每一個修煉者的壽命有限,因此不可能無節製的等待下去。
在星墟之界中,有些修煉天驕,若是正好逢著機緣荒蕪之時。
他們家中的長輩會一種十分強大的大術將它們封存起來,無論是施展亦或是解除封存都會耗費海量的資源,隻有那些最為巔峰的勢力才能承擔得起。
而且像這種古代怪胎都出現的事情,也隻有那所謂的大爭之世能夠解釋了。
那黑袍人聳了聳肩,語氣輕佻。
“誰知道呢?”
“這種大爭之世看似機緣頻出,實際上天驕之中的殺伐越來越嚴重,我等在平時說不定還能討個善終,而在這種大爭之世說不定有朝一日就成了哪名絕世天才的踏腳石。”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人所言不假。
那黑袍人說罷,看著眾人的臉色似乎是有些得意,最後又想到了什麼,緊接著問道:“我看你們的模樣似乎對這裡十分熟悉。”
“不如跟我說上一說最近又有哪些絕世天才騰空出世?”
……
一個個永恒塔相連的入口基地中,都有著一名名天驕出世。
這些天驕,都在重新展露著自己的手段。
而此時,永恒塔第七層星辰之上。
江殊盤膝而坐,周身十三條大道雛形好似蛟龍纏繞,淡金色血液之中蘊含著的磅礴生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補江殊身上的傷勢。
與複刻體一戰的慘烈程度超乎想象,每一次骨骼愈合的聲音都像是道音嗡鳴,使得其體內《盤武大力道典》運轉得越發圓融。
“原來如此……”
複刻體的強大是各方位的,江殊和他硬碰硬的話,勝算基本上可以說是為零。
但是江殊之所以還是選擇和複刻體近身搏殺,就是想要從複刻體的攻擊之中看到自己身上的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隨著永恒塔的逐步闖關,複刻體的戰力提升越來越誇張。
外加著永恒塔本身的玄奧,每一個複刻體,都能將他的所有技能,儘數施展到最佳的狀態。
對於江殊來講,複刻體像是一名嚴師,和他進行殺伐,雖說動輒就會有身死的機會,但是也能夠從中學習到一些東西。
江殊隱約看到了自己日後的道路,但是並不清晰,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模糊,隻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最起碼能夠給他一些指引,這就已經足夠了。
畢竟,在蒼莽大域中,不知道有多少修士,百年枯坐閉關,可能到之後,才發現自己思索的方向,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錯誤。
而這一點,對他來講,完全不存在。
他一雙眸子之中精光閃爍,站起身來舒展著自己的肉身,傳出一連串的好似龍吟一般的嗡鳴。
這是骨骼在震動。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修行力之大道的人都是武瘋子。”
“這種在戰鬥之中飛速成長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江殊輕輕笑了笑。
按《盤武大力道典》所說,人族肉身乃是一座無儘秘藏,隻要將這無儘秘藏發掘到極致,便能夠以一條道橫壓三千大道,也就是所謂的一力破萬法。
然而人體秘藏的發掘十分困難,倘若按部就班的慢慢修行,想要得到突破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因此他們會到處找人切磋,想要借生死搏殺之時的全力以赴換取挖掘秘藏的可能性,往往都會取得不錯的收獲。
力之大道的修行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稱之為武道瘋子,讓人聞之色變。
江殊所修行的《盤武大力道典》乃是最為正統的力之大道修行之法,江殊雖說不像他的前輩一般,閒來無事就找人挑釁,可也繼承了力之大道的好戰心性。
他有心想要再去一次第八層,然而現在選拔大比在即,江殊也對星墟之界內圍的那些赫赫有名的絕世天才很感興趣,隻能暫且放棄,想要待到自己實力再進一步之後再做打算。
“江殿下,您可算是出關了。”
江殊正在永恒塔周遭行走,突然有一個背生雙翅英氣女人快步走開,來到江殊麵前的時候雙手抱拳行禮說道,
“出事了。”
她行色匆匆,眉頭緊皺,氣息有些紊亂,看上去像是受了些傷勢。
江殊從容不迫,笑著說道。
這是他在無數次戰鬥中,打出的無敵自信。
“出什麼事情了,細細說來,莫要激動。”
英氣女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貝燁與縹緲星盟的一個弟子發生了些許衝突,上了擂台取勝之後又被人蓄意報複,重傷垂死。”
江殊聽聞此話,眉頭輕挑。
“看樣子我等已經被人盯上了。”
縹緲星盟,同樣是星墟之界最強大的那一批勢力之一,但是與其他強大勢力比起來又少了幾分底蘊,屬於是最弱的幾個之一。
九宇商盟倘若真的能夠在內圍奪得一席之地,那肯定要在縹緲星盟盟所有瓜分的利益上狠狠咬上一口,這絕對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這一次的衝突並不是向著那獨角青年而去,而是在挑釁整個九宇商盟。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其他人的眼睛,英氣女子冷笑一聲說道:“倘若他們真的有本事大可堂堂正正一戰,何必在暗中耍這種小心思。”
“在我看來,貝燁的受傷隻是一個開端,很快就會蔓延到您的身上。”
“殿下,這幾天不知從何處傳來消息,說是這一次的深空海之中機緣無數,因此有許多被封存的怪胎紛紛出關,縹緲星盟盟中走出來一個男人,已經放話要挑戰您。”
九宇商盟雖然說也算得上是龐大的勢力,但都隻是在外圍中。
想要和那些真正在宇宙之間的勢力比較,同樣缺了幾分底蘊,而且那些最高層的人物在其他強大勢力的約束之下不能親自動手,因此這場博弈的中心點便放在兩者的年輕一輩身上。
這英氣女子聲音突然放低,又上前行走兩步,再一次開口說道:“殿下,商盟之中同樣有古代怪胎出世,已經有兩位序列弟子敗在他的手上。”
“倘若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大爭之世漸漸降臨,有無數的古代怪胎從封存中蘇醒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要確立自己在所屬勢力之中的地位。
九宇商盟所封存的古代怪胎蘇醒,自然而然的便將那最高的位置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容他人染指。
這英氣女子雖然說和江殊之間的聯係並不多,但從江殊之前的與他們的交流中,他們還是願意去選擇熟悉的人,而非選擇是一個閉關而出的怪物。
與其讓一個並不熟悉,而且從商盟所傳來的消息來判斷應該是一個驕傲自大的家夥登上那最高的位置,還不如儘心跟隨麵前這個優秀的男人。
她已經選擇好了自己要站的隊伍。
江殊聽到此話之後,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褪去,反而更加濃鬱。
“索性讓他來就好了。”
他所看重的並不是商盟那至高的位置,而是從這英氣女子口中所聽到的大爭之世,這代表著自己將會有更加強大的對手。
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事情。
從蒼莽大域到妖域,他雖然並沒有找到成仙之路。
卻沒想到,在這星墟之界中,看到了更多的機緣。
江殊的自信同樣將英氣女子感染,臉上的焦急消散不見。
“殿下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
江殊繼續向前走去,對著身後的女子說道:“帶我去縹緲星盟的駐地看看吧,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天才,有底氣與我爭鬥。”
縹緲星盟,控製了宇宙中上百個星係,強者如雲,天才輩出。
其中最為強大的天驕名為北麓,是一個人身蛇尾的男子,此時一雙豎瞳充斥著恭敬,站在一個同樣人身蛇尾的女人旁邊,說道:“稟報先祖,那江殊已經從永恒塔走出,向著我縹緲星駐地而來。”
女人那雙豎瞳之中有好奇神色閃爍,開口問道:“這江殊被稱之為九宇商盟中的至強天驕,卻也不知究竟是怎樣的成色。”
北麓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尖厲,聽上去很不舒服。
“先祖過慮了。”
“那江殊是有些本事不錯,但是說他一句最強,就是有人在暗中捧殺,說不定就是想要讓我縹緲星盟和他九宇商盟打上一場,想要漁翁得利。”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當真是九宇商盟的至強天驕,九宇商盟,也不過就是外圍中的勢力,絕對不會是您的對手啊。”
他與這女人同屬一族,若是算起輩分來還是自己的先祖,在那個輝煌的年代,這女人就已經是十分強大的天驕了。
女人輕輕點了點頭,向著宮殿外麵走去,三丈長的蛇尾拖在身後搖曳生姿,身下堅硬的珍貴神材就像是極淺的水流一般蕩漾而去,在她離開之後又恢複正常。
九宇商盟和縹緲星盟打起來了!
這個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之下很快就不脛而走,特彆是有人看到九宇商盟的江殊和縹緲星盟的古代怪胎同時出現,更加激動。
九宇商盟身為最近炙手可熱的強大勢力,可謂是人儘皆知,貝燁被打傷的消息更是在永恒塔中添了一把火,現在這兩個龐大勢力的年輕一代話事人即將相見,不出意料的話又會是針鋒對麥芒的較量。
隨著深空海即將開啟,永恒塔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天驕人物,他們都是心懷無敵之念,不甘心居於人下,因此爭鬥殺伐再正常不過,各大勢力見這種情況堵不如疏,每一個基地中,都有一個擂台供天才們使用。
然而這段時間發生衝突之人,都算不得是最為妖孽的那批人物。
那些人物每一個都十分謹慎,相互出手之前會不停試探,想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牌。
“光是這一份心性,就比很多人強了。”
基地,距離縹緲星夢駐紮地極近的酒樓之上,一黑袍人自酌自飲,對著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仔細看去,這幾個人都是久負盛名的天才,平時心性高傲,此時卻坐在一起,隱約以黑袍人為首,有人點頭說道:“江殊從微末中崛起,倘若沒有一顆堅定的道心的話,可走不到現在的地位。”
“隻可惜他是九宇商盟中的天驕,若是出身更好一些……”
“就是不知道這江殊,現在闖關到哪一層了。這人太過於神秘,這次戰鬥,正好也來查清一下他的底細。”
黑袍人輕輕點了點頭笑道:“現在的世道,有些太安穩了,不像是大爭之世,很多天驕都會漸漸腐朽。”
“隻有競爭才會進步,隻有相互征伐才能誕生出更加璀璨的光明。”
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信服他的蠱惑之語,帶著足以讓人心智扭曲的瘋狂和狂熱。
“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九宇商盟等外圍的強大勢力,對內圍的豐富資源已經是虎視眈眈無數歲月。”
“而內圍之中已經有太多的強大勢力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喪失了進取之心,注定要被淘汰。”
一名青年男人輕笑出聲,身上所穿長袍之上繡著山河壯麗,日月星辰,一雙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乍一看就像是星辰的閃爍。
“這隻是一個開端。”
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酒杯,相互慶祝。
“世界屬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