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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寵妾文中的妻(三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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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必須和離!”

聽完了自家兒子事無巨細的回稟,國夫人再喜歡鄭氏這個兒媳婦,也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

因為,國夫人的“喜歡”,是建立在鄭氏是兒子新婦,鄭氏能夠對兒子有所幫助的前提下。

當國夫人得知,傷害兒子最深的人,不是彆人,恰是鄭氏的時候,那種“喜歡”,也就蕩然無存了!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梁國公那麼的混賬,他都沒有動過韓仲禮一指頭。

他還是做父親的,是有權利將兒子活活打死的。

而鄭氏是什麼身份?

她是妻,不是長輩!

夫為妻綱啊!

男尊女卑啊!

她、她怎麼敢?

好吧,就算是新婚之夜,自家兒子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韓仲禮既然要跟母親攤牌,也就沒有任何隱瞞。

因為韓仲禮很聰明,他知道,想要徹底的、順利的解決這件事,就不能有任何的“謊言”。

隻要自己有些許隱瞞,被“鄭伽藍”揭穿,不說外人了,就是親娘都不會幫他。

他必須據實以告,必須不留任何把柄,如此才能成功。

國夫人聽完兒子的講述,最初也生氣他的失禮。

新婚之夜,怎麼能夠故意裝醉,不想跟新娘圓房?

但,聽著聽著,國夫人就改變了想法。

兒子確實錯了,可他也認了錯、賠了禮,事情也就過去了啊。

鄭氏怎麼還不依不饒?

關鍵是,就算是兒子有錯,鄭氏非要想讓兒子挨一頓打,大可以來告訴她,然後由她這個做母親的,出麵教訓。

鄭氏怎麼能自己動手?

她是妻,不是母!

她怎麼能打自己的丈夫?

更不用說,隨後鄭氏的瘋癲——

“她居然隨時都會動手?不管有沒有原因?”

“嗯!兒子這幾日過得戰戰兢兢,唯恐自己說錯話,或是表情不對,繼而——”

韓仲禮說到這些,愈發的委屈。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世子爺啊,是大齊朝最年輕的探花郎。

要身份有才華,要才能有相貌……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一直都是高高在上。

他何曾這般謹小慎微?

何曾如此膽戰心驚?

在“鄭伽藍”麵前,他不是尊貴的、有威儀的夫君,而是卑微的罪人。

連奴婢都算不上!

畢竟,鄭伽藍再瘋,可她對自己的陪嫁丫鬟,以及隨後的教養嬤嬤、王府侍衛等,都還是非常好的。

從無打罵,還恩裳不斷!

這種巨大的待遇落差,更是讓韓仲禮感受到了屈辱與絕望。

“連奴婢都不如?”

聽到兒子的話,國夫人的心都要碎了。

“之前,兒子為了體麵,為了東苑的名聲,為了不讓母親擔心,這才一忍再忍。”

“且,兒子心裡總還是存有那麼一絲的幻想,總想著,隻要兒子願意忍讓,鄭氏知道兒子的心意,總願意與兒子好好過日子。”

“但,兒子錯了!鄭氏根本就不是安心過日子的人!至少,她不願跟兒子好好過!”

“……今日,更是連王府侍衛都攪合進來,兒子這名聲、體麵,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既是如此,索性和離吧。”

“我不想挨打,更不想讓西院看笑話!”

韓仲禮徹底放開了,跪在國夫人的腳邊,抱著她的腿,嗚嗚咽咽的哀求著。

國夫人憤怒啊,心疼啊,諸多情緒齊齊湧上頭頂,就脫口說出了“和離”的話。

但,說完之後,國夫人和韓仲禮又都反應過來——

“想要和離,恐怕不容易!”

“你父親還想著借用韓家的外戚身份,拉近與皇家的關係呢!”

“……不過!無妨!你父親不答應,也要答應!”

“二郎,你且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

國夫人望著西院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決絕。

大不了,就再來一次“同歸於儘”。

左右這種沉悶的日子,她也過夠了。

關鍵是,國夫人能豁得出去,梁國公和西院上下,卻豁不出去。

國夫人現在就是個“光腳的”。

韓仲禮哭訴完,徹底發泄了情緒,也就能恢複些許理智。

他想了想,說道:“母親,先彆急著跟父親翻臉。”

“父親不想失去鄭家這個姻親,所以不願讓兒子和離。”

“可若是鄭氏女鬨著要和離呢?”

梁國公再厲害,也隻能打殺自己的兒子,卻不敢對鄭家的姑娘如何如何。

“鄭氏願意和離?”國夫人略疑惑。

和離這種事兒,對於男子的影響,遠遠低於女子。

韓仲禮和離了,依然能夠靠著良好的家室,外加卓越的才華,求娶門當戶對的高門貴女。

而鄭伽藍呢,就成了棄婦,再嫁的時候,很難再有門當戶對的少年郎,而是不得不去在一眾鰥夫、老男人中挑選。

那些人,可遠遠比不上驚才絕豔、高貴風流的韓仲禮啊。

國夫人倒也不是故意抬高自己兒子、貶低鄭氏,而是世情就是如此。

這世道啊,對女子,就是如此的嚴苛。

當初國夫人沒有選擇和離,也是有過這方麵的考慮!

她是女人,更是過來人,有些事,她太了解了。

“……願意!隻要——”錢給夠!

說到這裡,韓仲禮的臉色便有些難看。

自己堂堂國公府世子爺、最年輕的探花郎,居然在鄭伽藍那兒比不上黃白之物!

“財貨?你、你確定?”

聽了韓仲禮的解釋,國夫人頗有些恍惚:跟國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提錢?

用財貨做交易?

這、這確定不是在看戲、聽書?

就是市井裡的小民,也不會拿著金錢交易婚姻吧。

呃,好吧!

世家大族間的聯姻,其實也是利益的交換。

但這些都十分隱晦。

要麼是官場上的同盟,要麼就是店鋪、田莊等等產業上的合作。

直接拿著金銀珠寶做買賣,這種行為,擱在權貴圈子裡,絕對是十分炸裂的存在呢。

“確定!母親,您莫不是忘了,我這幾日,除了道歉、挨打,我還賠了不少財貨啊!”

“哦,對了,剛才在西院,鄭氏從父親手裡,要走了三十多口大箱子。那裡麵可都是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呢。”

韓仲禮起初也是懷疑的,畢竟龍歲歲的種種操作,有違常理。

奈何……血淋淋的案例就擺在眼前,容不得韓仲禮不信。

“……好吧!隻要鄭氏肯和離,錢,不是問題!”

國夫人出身侯府,當年出嫁的時候,亦是十裡紅妝。

嫁入國公府,雖然有極品惡婆婆,有寵妾狂魔的人渣夫君,還有一群的刁奴惡仆,但,國公府不差錢兒。

梁國公呢,不給國夫人愛,也沒有給夠妻子的尊貴,卻也沒有吝嗇金錢。

尤其是梁國公雖然寵妾,可有些重要場合,比如進宮,或是頂級權貴間的交際,楊姨娘根本就沒有資格出席,那就隻能由國夫人來。

國夫人便趁機與梁國公談判,拿到了管家權。

管著家,國夫人便有許多機會攢“私房錢”。

二十多年下來,國夫人的嫁妝早就翻了好幾翻。

再加上隨後的“分家”,國夫人和韓仲禮分走了梁國公一半的身家。

……幾項加起來,國夫人真的不差錢兒。

國夫人完全有資格、有實力說一句:“隻要是用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龍歲歲:……嘿嘿,最喜歡這種壕氣衝天的人了。

國夫人是一個,梁國公也是一個!

“和離?不!怎麼能和離呢!”

“作為女子,當從一而終!”

“……四分之一?哎呀,不成不成!這不是成了做買賣?”

“你是長輩,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啊!”

龍歲歲倒是不拒絕類似的“羞辱”,但,錢太少,那就不是羞辱,而是笑話呢。

反正,著急把“鄭伽藍”掃地出門的人,不是龍歲歲。

國夫人急著讓兒子擺脫魔爪,梁國公急著將“內鬼”趕出家門。

他們才是著急的人。

而誰迫切,誰就居於劣勢。

龍歲歲不急,她甚至還帶著教養嬤嬤、王府侍衛,繼續在東苑、西院的每個角落玩兒“大家來找茬”的遊戲。

“三分之一?總行了吧?”

“另外,對於這件事的‘真相’,我們絕口不提!”

“和離?不是你的錯,而是我們韓家不配!”

龍歲歲不急,國夫人和梁國公卻愈發的急的火燒眉毛。

明明韓仲禮已經搬到了主院,遠離了“鄭伽藍”,可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的。

大半夜的,居然能夠繞過層層院落,摸到主院的東廂房,對著熟睡中的韓仲禮就是一頓打。

還有西院——

龍歲歲已經不滿足去抓楊姨娘的小辮子,而是將矛頭對準了韓伯謙。

韓伯謙從小就沒規沒矩的長大,長大後,進入到官場,雖然屈從現實,卻會了規矩,卻終究是隻學了皮毛。

骨子裡,他依然是沒規矩,甚至“目無法紀”。

“狎妓!堂堂朝廷官員,居然敢狎妓,還是在工作時間……”

龍歲歲派出去的王府侍衛,一蹲一個準,直接在某妓院門口,把來不及換官服的韓伯謙抓了個正著。

其實,官員狎妓什麼的,也跟逾製等一樣,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大家都知道的潛規則,可一旦說破了,那就要遭受懲處。

“一半!我給你私庫的一半!”

“對!我也給你一半!”

破財消災啊,再不給錢,任由“鄭伽藍”胡鬨下去,他們整個國公府都要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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