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海邊釣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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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溝是常見的華夏一姓鄉村,整個村子都姓周,依靠打魚為生。

解放後,漁民們獲得了土地,一邊種田,一邊養魚。

天津港海邊都是鹽堿地,種啥啥不行。

但不種肯定不行,對付鹽堿地,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老辦法。

主要就是利用水利措施洗鹽壓堿,從而達到改良鹽堿地的目的,如引水洗鹽、放淤壓堿、修築台田等。

早在戰國時,魏國引漳灌鄴的漳水渠,是最早的引水洗鹽的大型水利工程。

目前這條小河兩邊,就是成片的水稻田,目前已經大部分收割完畢。

可以說,這條水溝,就是村子的生命線。

看到陳鋒一家坐著車來,一群機靈鬼立即圍住了車子。

陳建軍帶來一些糖果,但沒有拿出來。

他怕送出去後,這群孩子更不願意離開。

“彆看了,都散開。”

一位很有威望的老爺子把圍著馬車的小孩子叫走。

馬車繼續行走,來到了村尾最南的角落,也是最靠近海邊的泥土牆黑瓦房。

三間大泥瓦房,背對著東邊的大海。

前麵院子種著果樹,後麵院子是菜地。

能夠把鹽堿地開辟成菜地,需要花不少功夫,才能把鹽堿化掉。

韓福貴勒停馬車。

陳建軍第一個下車,然後抱著丫頭下去。

陳鋒下來鬆了鬆手腳。

小丫頭見了,跟在他屁股上,跟著他學,但學得不太好。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大哥,你在乾嗎?”陳昊問道。

“活動筋骨。”陳鋒隨口道。

“建軍?”

兩個老人從泥瓦房裡顫顫巍巍出來,陳鋒、陳昊趕緊上前扶住。

老人身體不是很好,現代漁民從事捕魚業,都會患上各種職業病,上一輩的漁民更嚴重。

支氣管炎、關節炎、腰腿痛等,讓很多漁民壽命很少超過四十歲。

“姥爺,姥姥好。”

“你是小鋒?”老人家驚訝道:“怎麼白了這麼多?”

“也高了!”老太太笑著說道。

“高白帥啊,將來娶媳婦容易。”陳鋒笑著說道。

“哈哈,好好!”

兩個老人很高興。

小丫頭躲在周清的後麵,有些畏生。

小丫頭以前來過,但她早就忘記了。

周清抱起她,教道:“小莉莉,喊姥爺好,姥姥好。”

小丫頭乖乖地小聲道:“姥爺好,姥姥好。”

“好,好,都好。”

“陳隊長,我去市區,三天後我的另一個同事來接你。”

韓福貴來天津,有自己的私事。

不過他跟陳建國商量好了,回去時找另一個同事,把他們帶回去。

一群人進屋,陳建軍把帶來的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

周老爺子張開嘴,久久無聲。

他有些愧疚,可自家已經揭不開鍋,的確需要糧食救命。

儘管,村外的水稻剛剛收割。

老太太拉扯著女兒。

“太多了,下次彆這麼做,尤其是鴨子,留給三個孩子吃。”

周清扶著老太太,說道:“娘,這都是小鋒釣來的,不是買的。”

“真的?”

兩個老人有些不信。

活的綠頭鴨,可不是那麼好抓的。

“真的,家裡還有呢。”周清解釋道。“爹,我大哥、大嫂去打魚了?”

“對,家裡沒有糧食,新收的糧食全給公社拿走了。”

老外公有些怨氣,忍不住多說幾句。

“聽你二叔公說,上麵那些人報告說我們一畝田種了三千斤,這不是胡說嘛,我們這些下等田,一畝收三百斤就不錯了。”

“要不是你們寄回來的糧票和錢,靖兒又每天晚上偷偷去打魚,咱們家早就斷糧了。”

“老頭子,這種不團結的話不要說了。”老太太阻止道:“你忘記隔壁的趙德柱了,都被掛著牌子,在公社遊街。”

周老爺子很氣悶不過,小聲道:“這是真話嘛,民國都沒這樣,起碼還能上街抗議。”

陳建軍立即轉移話題。

“爹,伏波、定海呢?”

周家還有兩個表弟,跟陳昊差不多大,不過不在這裡。

大一點的周伏波,50年出生,小一點的周定海,52年出生。

“去海邊釣魚了。”

陳鋒一聽,立即說道:“姥爺,我拿一支釣魚竿去釣魚。”

“我也去。”陳昊立即說道。

“偶,偶也去。”

小丫頭一激動,又說成“偶”了。

“你不行!”周清抱著小丫頭,不讓跟著兩個哥哥瞎跑。

“大鍋。”

小丫頭眼巴巴看著陳鋒。

陳鋒搖頭道:“在家裡好好玩,大哥我待會給你帶好吃的。”

“小鳥嗎?”

小丫頭心思立即被轉移了。

“更好吃的。”

陳鋒把放在門縫裡的魚竿拿走,陳昊也拿了一支,順帶去廚房拿兩個木桶。

看到陳昊準備去村口,陳鋒追問道:“陳昊,你乾嘛?”

“大哥,裝水啊。”

“你傻吧,海邊到處都是水。”“對哦!”

兩兄弟提著魚竿、魚桶、鐵鍬一起去海邊,來福跟在陳鋒腳後麵。

陳鋒沿著沙灘走,自從服用了血清之後,他的眼力、聽力、觸感等都特彆好。

不過一會兒,就感覺太陽有點曬。

幸虧是下午,要是上午或者中午,海洋折射的紫外線更強烈,對皮膚傷害更大。

看到沙灘一處異動,把陳昊手裡拿著的鐵鍬拿走,走過去挖了一下。

挖起來的沙裡露出類似成年人手指的小生物,宛似兩枚破竹片。

“大哥,這是什麼蟲子?”陳昊好奇問道。

“蟶子,可以吃的好東西。”

陳昊微微一笑。

陳昊立即把蟶子丟進桶裡麵。

蟶子,一種喜歡生活在低鹽度環境的海洋底棲貝類,大多數繁衍生息在入海河口的灘塗附近。

這東西對汙染非常敏感,到了80年代,渤海沿岸幾乎難覓蹤影。

陳鋒喜歡吃這種“廉價”的海洋貝類,哪怕很多人工養殖的蟶子,肉裡麵有沙子。

看了一圈,拿著鐵鍬挖了十幾條蟶子。

“走吧!”

“大哥,這點蟲子不夠吃啊,要不再挖一點。”陳昊跟在後麵說道。

“笨蛋,這是拿來釣魚的。”

蟶子有很重的腥氣,所以魚類特彆喜歡攝食。

這類動物,如河蚌、螺螄、貽貝、蚶子、牡蠣、扇貝、青蜆、蟶子、文蛤等,用這些水生動物垂釣,上鉤率很高。

選了一個礁石區,中途陳昊打了半桶水,兩人一起在礁石上釣魚。

附近礁石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少年人。

不過沒有看到周伏波、周定海兩個小老弟。

“表哥,表弟!”

陳昊提著桶喊了幾句,趁著他不留意,陳鋒把魚竿給調換了,中間調換時間不超過一秒鐘。

“這人誰啊?”

“沒見過,大概是碼頭的人。”

一群附近的少年人說了幾句,就沒有管陳昊。

陳鋒拿起杆子,輕輕剝掉一隻蟶子的外殼,一分為二,把它的肉掛在鉤上,沉底垂釣。

如果可以,當然是留一些蟶子帶回去吃。

“大哥,沒有看到表哥和表弟。”

陳昊看著放在礁石上的另一半蟶子,坐在他旁邊,把剩餘半隻掛在魚鉤上。

“你還記得他們?”

陳鋒有些驚奇。

一年也就見一次,一次不過一兩天,以小孩子的心性,想要記住他們的相貌,多少有些難度。

“不記得啊。”

陳昊這個回答,讓陳鋒無語。

不到三分鐘,魚上鉤了。

抬起魚竿,一條40多厘米長的赤魟,在魚線下擺動,差不多12斤。

“好大,好大的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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