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爪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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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居五指伸展,伴隨著體內氣血湧動,道道無形勁氣自指尖竄出。

隻是輕輕一劃,堅硬的實木桌案就多出五道深深的裂痕。

若是落在人的身上,定然能輕鬆撕裂皮肉,乃至透體而入、刺穿臟腑器官。

赤血神爪!

作為赤血教的頂尖武技傳承,‘赤血神爪’自非泛泛,不僅招式玄妙,氣血搬運法門更是有其獨到之處,說是江湖第一爪功也不為過。

此等繁複爪法,常人即使有武學根基,也要數月乃至年餘才能入門。

若是換做以前的朱居……

怕是要好幾年才能修煉純熟。

而今!

不過十幾天的功夫,他就已經能運轉隨心,甚至把其中某些氣血搬運法門融入混元鐵手之中,以增其威力。

能做到這種地步,一來是因為成就了歸藏後底蘊深厚、世間武學大都撚手即來,二來則是得了獨孤鳴的習武天賦。

獨孤鳴年紀輕輕就已淬體有成,掌握多達幾十門武技,這等武學天賦放眼天下也不多見,再加上朱居原有的基礎……

好吧,

原有基礎再差,也非庸人一個,兩者疊加終究打破了原有的極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氣血狼煙,凝練如甲,謂之氣血罡勁……”

朱居在屋內活動了一下筋骨,周身氣血激蕩,體外竟是彙成一層無形氣勁。

氣血罡勁!

赤血教有赤血神罡、五行拳有五行拳罡,純陽一氣訣自也有純陽罡氣。

有著這層‘罡氣’護體,歸藏武宗才能不懼箭矢射殺、刀槍攢射。

宗師!

這才名副其實。

“彭!”

曲肘側擊,勁氣激蕩。

“氣血武道有其玄妙之處,尤其在養身、淬體方麵,要遠勝勁力,至於肉身孱弱、不善爆發,淬體境界已經開始彌補,歸藏宗師更是補齊這方麵的缺陷。”

“可惜……”

搖了搖頭,朱居暗道:

“隻是比入勁強,與內氣高手相比,卻要遜色一籌。”

“若是破限之後沒有其他的變化,屆時還是要走回此界武道上來。”

氣血武道上限太低,破限就已經是極致,而此界武道內氣卻非巔峰,後麵還有先天煉氣士一說。

“不過現在還為時過早,氣血武道當能輔助我修至內氣大成階段,頂尖傳承還能補足十三橫煉的不足。”

“現在……”

朱居默算了一下:

“我的實力應該與初入內氣的人相差不大,實際戰力可能會更強,畢竟掌握了混元鐵手的三大殺招。”

十三橫煉打下的肉身根基,加上歸藏境界的氣血武道,底蘊已經不亞初入內氣之人。

而武技……

武道第三境的混元鐵手,可是老爺子成就內氣外放時才達到。

“少爺。”

秦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藥鋪、林場送來了這個月的賬簿,您要不要看一下?”

“放一邊吧。”朱居停下動作:

“等有時間再看。”

“是。”

“秦伯,可按時服藥?”

“有勞少爺關心。”秦伯麵露笑意,滿臉褶皺微微展開,躬身回道:

“一直都有按時服藥。”

“那就好。”朱居點頭:

“下個月姐姐的孩子過百日宴,到時我們一起去府城,再找位大夫給您仔細看看。”

“少爺……”秦伯抬頭:

“沒有這個必要,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找人診治不過是浪費時間。”

“就這麼說定了。”朱居皺眉,不容回絕道:

“秦伯安心靜養就是,藥鋪、林場的事不用太過理會,我們不差那點收入。”

現如今布行已經走上正軌,單單每個月的分紅就有上千兩,確實已經看不上這邊的生意。

“這……”秦伯遲疑了一下,方點了點頭:

“是。”

回到前院,就見馬洵在整理賬簿,他除了跟秦伯習武,也在學著讀書識字。

不識字,武學同樣難成。

“師父。”

見秦伯回來,馬洵急忙迎上:

“您慢點。”

“我還沒到走路都要小心的地步。”秦伯翻了翻白眼,開口問道:

“賬簿如何?”

“藥房不溫不火,林場的收入又少了。”馬洵好奇問道:

“師父,除了藥鋪、林場,少爺到底還有什麼生意,府裡一直都有進賬。”

不止有進賬,收入還不菲。

自從他拜了秦伯為師,在這朱府住下,就從沒見過少爺缺了銀兩。

甚至就連他,都能時不時得到賞賜,日子比其他大院的管事還滋潤。

如果隻靠藥房、林場,他們的日子雖然也能過得下去,但肯定不怎麼富裕。

“不該問的就彆問。”

“是。”

馬洵眼珠一轉,又道:

“師父,剛才你走後那藥房管事劉遊偷偷告訴我,說林場的丁主管想見少爺。”

“丁犴?”秦伯皺眉:

“他能有什麼事?為什麼不自己來說?”

自從去年發現林場惡意壓低山民收購價格,林場管事就由袁衝改為丁犴。

袁衝父子隻負責護衛林場安全。

丁犴作為管事負責收購殷桃木,而給錢的則是藥房,三方彼此製約。

在秦伯看來,少爺的安排可謂完美無缺,禦下之法絲毫不比老爺差。

“唔……”

略作沉思,秦伯轉身朝後院行去:

“少爺。”

無人回應。

“唉!”

秦伯輕歎一聲,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也並未深究朱居的去向。

“馬洵,準備驢車,跟我去一趟林場。”

“是。”

雨水剛過,又迎寒霜,道路因此變的泥濘不堪,馬洵操控著驢車搖搖晃晃前行。

他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一路上東張西望,不時逗趣甩動手中長鞭。

“啪!”

鞭聲清脆。

秦伯蜷縮著身子躺在驢車上,隨著驢車的節奏搖晃,看向馬洵的眼神帶有豔羨。

年輕真好……

“咳咳!”

“師父。”

馬洵轉身看來,音帶擔憂:

“您沒事吧?”

“沒事。”秦伯緊了緊衣袖:

“這點風寒不礙事。”

“要我說,咱們就該牽府裡的馬車,少爺不會怪罪的。”馬洵皺眉:

“如果少爺知道,也肯定會讓您坐馬車,車廂遮風避雨也更穩當。”

“尊卑有彆。”秦伯垂眸:

“少爺不會怪罪,做下人的卻不能去做,況且驢車一樣能夠上路。”

“好吧!”馬洵歎氣,操控著驢車轉入山道,眼眉隨即一挑:

“有人去了上麵?”

“哦!”秦伯直起身,麵色微變,騰身躍下馬車,朝著林場所在靠近。

“啪!”

“啊……”

“我再也不敢了!”

還未靠近,就聽到一連串的慘叫聲傳來。

“住手!”

秦伯衝入場中,朝著正揮舞長鞭的幾人怒斥:

“你們在乾什麼?”

“秦管事。”袁衝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眼眉挑動:

“您老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袁衝!”秦伯陰沉著臉喝道:

“誰給你的權利鞭打丁犴,他是林場主管,你隻是負責林場安全的護衛。”

卻見林場主管丁犴,還有平時負責采購的幾人被按在地上,遭人鞭打。

理論上,丁犴與袁衝屬於平級,就算有什麼矛盾衝突,也該去找朱居來做出評判,不該擅自動用私刑。

“秦管事。”袁衝笑了笑:

“袁某負責守護林場安全,卻發現這丁犴私通外人,偷偷售賣殷桃木。”

“作為林場護衛,發現這等事豈能不管?”

“?”秦伯皺眉,垂首看向丁犴:

“就算是如此,你也該告訴少爺,豈能私自用刑?”

“秦老。”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位中年男子踱步靠近:

“此事怨不得袁兄,是周某發現有人走私藥材,所以請他幫忙擒拿。”

“這不過分吧?”

“周業!”看清來人,秦伯眼神微變:

“周捕頭也在這?”

“是。”周業點頭:

“因為事情緊急,未曾告知朱公子,是周某做的差了,過幾日定當登門賠罪。”

秦伯沒有吭聲,自從年後剿滅黑虎幫,周家在樂平縣的地位就越來越高。

周業更是升任總捕。

“丁犴。”他垂首問道:

“周捕頭所言可是真的?”

“……”遍體鱗傷的丁犴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垂首悶聲道:

“是。”

“呼……”秦伯深吸一口氣:

“既如此,理應當罰。”

“馬洵!”

“我們走!”

他並未就此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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