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投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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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居見過言景福出手,但那是演練武藝,與真正的實戰截然不同。

此時方見真正的言家鐵線拳!

隻見言景福手臂套著鐵環,招式剛猛、陰柔變換,靠近的對手幾乎一個接觸就被擊飛。

氣血!

唯有激發氣血才能爆發如此巨力。

朱居眼神微動。

凝血境的武者在燃燒氣血的情況下,力氣其實不比入勁差,唯一的缺點在於不能持久。

除了氣血,還有兵刃!

越城武館傳授拳腳功夫的不多,大都用兵器,如六合大槍、藍家刀法……

這也很好理解。

氣血養身幾十年也抗不住一把菜刀劈砍。

甚至就算是淬體武師,依舊是血肉之軀,大概率不能硬抗刀劍的鋒利。

除非,

像朱居這般修行了頂尖硬功!

從出手的情況看,幾位武館館主的實力當以沈英為最,閒庭信步般以槍杆劈砍,無人能擋,其他幾位的實力相差不大。

“啊!”

“饒命!”

“我再也不敢了!”

幾位武館館主出手,如秋風掃落葉,一群混混當即跪地哀嚎求饒。

若非手下留情,地上早就躺滿了屍體。

唯有趙二,在手下的掩護下衝出包圍圈,被言景福、言秀心父女追趕。

“還跑?”

“給我乖乖跪下吧!”

言秀心雙腿修長,一個借力飛踢正中趙二肩頭,直接把他踢飛在地。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趙二灰頭土臉趴在地上,雙手合起朝著兩人討饒:

“言館主,小的也是聽人吩咐辦事,若是知道是諸位的場子絕不敢冒犯。”

“手下留情啊!”

“你倒是識時務。”言景福冷哼:

“如果今日我等不在,布莊不知損失多少,老老實實去衙門走一趟吧。”

“啊!”趙二抬頭,麵色變換:

“言館主,這等小打小鬨沒有必要鬨到衙門那裡,小的願意賠償。”

“賠償?”言景福問道:

“你能賠多少?”

“這……”趙二遲疑了一下,試探著開口:

“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言景福笑著搖頭,回頭看向黑暗中緩步行來的人影:

“我說了不算,要問朱公子。”

“朱公子?”趙二抬頭,麵容扭曲,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狠厲之色,隨即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邊抽邊道:

“小的有眼不識高人,罪該萬死!”

“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回,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老子回去後找齊人手,有你好看的。

朱居麵色冷淡:

“趙管事認識蔣捕頭,就算去了衙門也就是走個過場,何至於此?”

“朱公子有所不知。”言景福解釋道:

“俗話說的好: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一旦進了衙門,就需上下打點,從知府到牢頭缺一不可,絕不是區區幾十兩銀子能解決的了,何況一進一出少說十天半個月,隻是這期間的罪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這樣!”朱居了然:

“既然如此,就無需麻煩了。”

他單腳輕抬,挑起地上不知何人掉落的木棍,握在手中比劃了一下。

“你想乾什麼?”

趙二麵色微變:

“我可是吳老爺……”

他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經劃破虛空,如同離弦的利箭貫入他的心口。

“噗!”

木棍貫穿心口,直接把趙二釘在地上,滾燙鮮血順著粗糙的棍體流淌。

趙二身體抽搐,一點點失去生機。

“啊!”

言秀心失聲尖叫,下一瞬捂嘴後退。

言景福也是麵色微變,雙眼猛然收縮,視線在那棍棒上死死停住。

“怎麼了?”

呼喝聲從後方傳來。

藍奇勝、沈英等幾位武館主接連趕至,看到眼前的場景同樣麵色生變。

趙二之所以能突出重圍,可不是因為他實力強,而是武館一方的人故意放水,畢竟這群人背後的吳家不是那麼好得罪的,但現在……

“言館主……”

“是我做的。”

言景福眼眉低垂,悶聲道:

“拳經有雲: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布莊才剛剛開業就被人盯上,若是心慈手軟,以後這種事怕是沒完沒了,唯有讓那些人忌憚才能得個安靜。”

幾人麵麵相覷。

在他們的印象裡,言景福一直都是脾氣好、好說話,這次竟然如此果斷?

“爹!”

言秀心上前一步張口欲言。

“閉嘴!”言景福怒瞪過去,製止她的話頭。

“啪!啪!”

“好!”

朱居輕擊雙掌,笑道:

“言館主說的好,就該如此。”

“深夜有盜匪劫掠布莊,我等拚力反抗,不小心失手傷了一條人命,就算是衙門的人問起也有道理。”

“收拾收拾,報官吧!”

“對!”言景福深吸一口氣,朝著幾位武館館主道:

“幾位,萬彩布莊的名聲已經打響,生意蒸蒸日上,難道你們想就此讓步?”

“我等聯手,不就是為了現在?”

“不錯!”藍奇勝與他相交多年,率先站出來支持:

“殺了也就殺了,我們習練武藝可不是為了做縮頭烏龜,怕他鳥事?”

“哈哈……”沈英也大笑:

“說的是!”

說開之後,場中的氣氛也漸漸輕鬆。

…………

言氏拳館。

“爹。”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衙門來處理的人也沒說什麼,言秀心依舊心有餘悸。

“明明是朱公子殺的人,您為什麼要認下?”

“秀心,你要記住。”言景福麵色複雜,搖頭歎氣道:

“朱公子是我們言家的恩人,如果沒有他,我們就連這祖傳的拳館都保不住,為他做事擋災是應該的。”

“可是……”言秀心掙紮道:

“那趙二所在的百秀坊,有吳家的背景,您就不怕吳家的報複嗎?”

吳家!

這可是越城豪門。

“背景?”言景福冷哼:

“他有背景,我們難道沒有?”

“我們有什麼背景?”言秀心一愣,恍然道:

“您說的是朱公子……”

“沒錯。”言景福點頭:

“朱公子就是我們的背景,他雖然沒提自己的來曆,但定然身份不俗。”

“而且……”

“那一棍,我做不到!”

那一棍?

殺死趙二的那一棍?

言秀心心臟抽搐,隨即意識過來,低聲道:

“淬體?”

“很可能。”言景福點頭:

“也可能是某種爆發氣血的法門,但不論怎麼樣,朱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做到這種程度,淬體不過是早晚得事,就算是歸藏也不是沒有可能。”

“唉!”

他歎了口氣,繼續道:

“為父天賦平平,實力在幾位武館館主之中毫無亮眼之處,以前朱公子的身邊隻有我,現在卻不同。”

“若想繼續得到朱公子信任,必須做些什麼,擔個殺人的名聲算什麼,殺的又是盜匪,就算是衙門也不能說不對。”

“還有一件事,你去把那份養血方子送給朱公子。”

“啊!”言秀心美眸圓睜:

“爹,您確定。”

“當然。”言景福閉上雙眼:

“既然已經決定投靠,還有什麼不舍得的,需讓朱公子明白我們的心意。”

“秀心,你也不用著急回來,多陪朱公子說會話。”

言秀心聞言俏麵一紅,緩緩低頭。

主世界。

樂平縣。

三寶補血湯!

朱居放下手中的紙張,眼露意外:

“想不到,言氏拳館還藏著這種好東西,來自某個江湖門派的補血湯劑。”

“鹿茸、麝香、靈芝、何首烏……,共十九味草藥,以獨特法門激發其中補益氣血的藥力,以壯氣血。”

“這比其他幾家武館拿出來的東西好多了!”

對於言景福的決定,他並沒有太意外,倒是這氣血方子是意外之喜。

有了它。

修煉氣血武道能比之前快上三分,而且因為是湯劑,所以隻要身體承受的住就能經常喝,前提是湊足材料。

“可惜!”

“藥材價錢昂貴不說還難找,不然靠著這個方子,言景福未必不能淬體。”

搖了搖頭,朱居輕敲桌案:

“鄭國不好找,大齊卻不然,主世界武道興盛,各種山珍奇物都有人培育,更有很多深山老林沒有開發,隻要舍得花錢籌齊不難。”

“唔……”

“下雪了?”

推開窗戶,窗外雪花飄飛,大地漸裹一層白衣,心中的躁動也隨之一靜。

“喝!”

“哈……”

拜秦伯為師後,馬洵每日練武,此時在飛雪中揮舞拳腳,已經有模有樣。

快入勁了!

這天賦……

難怪能被秦伯看上,比自己這具身體要強多了。

如果沒有氣血武道,怕是用不了多久,馬洵就能在武道修煉上趕上他。

“少爺。”

秦伯從前院行來:

“縣令大人讓人送來了一份請帖。”

…………

幾日後。

“籲!”

朱居掀開車簾,看向前方酒樓,也是請帖上所提及的地點。

酒樓前已經停滿馬車,不少衣著華麗的身影進進出出,彼此招呼。

“可是朱家三少爺?”

不遠處傳來一個略帶青澀的聲音:

“在下何樂山,咱們兩家距離不遠。”

朱居聞聲看去,就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站在飛雪中,拱手施禮。

“原來是何兄弟。”

下了馬車,朱居回禮:

“因在守孝期內,朱某不便拜訪,還望見諒。”

“客氣,客氣。”何樂山連忙擺手,身上帶著股少年人特有的淳樸:

“我也想過去拜訪朱兄,家父也是說現在不方便,想不到今天在這裡見到。”

“是。”朱居點頭,隨口問道:

“何兄弟可知道縣令大人叫我等過來,所為何事?”

“還能什麼事。”何樂山搖頭,一臉無奈:

“收錢!”

“收錢?”

“收錢剿匪。”

何樂山壓低聲音:

“年年以剿匪的名義搜刮錢財,城外盜匪的數量卻是一年比一年多、危害一年比一年大。”

“唉!”

他歎了口氣,道:

“現在下了雪,天寒地凍,出城剿匪更是不可能,依我看就是單純要錢!”

“何兄慎言。”一位身材粗壯的年輕人出現在他身後,搖著頭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

“可是朱家三少爺,在下冷邢,有禮了。”

“冷兄。”朱居點頭,對此人倒是有所耳聞:

“早就聽聞樂平縣有位武學奇才,年紀輕輕就已入勁大成,今日得見果然不凡”

“武學奇才?”冷邢搖頭:

“小地方誇大之言,當不得真。”

在冷邢身後還有幾位年輕人,看向朱居的眼神透著股好奇、驚喜。

像是……

鄉鎮裡的孩子首次見到城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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