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驚訝是因為連他也差點中招。
不是大腦突然被敲擊，猛然驚醒的話，他也被洗腦了。
強如李紅文都抵抗不住，何況隻是比丘的唐婉。
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而且類似的洗禮，肯定不隻進行過一次。
唐婉是用什麼方式，每次都扛過去的？
這時，李翔揮了下手。
林瑤帶著幾名金剛羅漢朝那些外城人走去。
他們目的很明確，來到三名等級隻有八級的進化者的麵前。
二話不說，突然抱了上去。
李昱正想著是要乾嘛，光天化日麼？
忽然就聽到了噗嗤三聲，是刀子捅進身體的聲音。
猩紅的血液從受害者的腳下向四麵攤開，李昱這才注意到，地上畫了奇怪的紋路。
“竟然是陣法！”
對於陣法，李昱是很熟悉的。
畢竟他在北境弑父，靠的就是‘誅仙劍陣’。
他親自布陣過後，便知曉了陣法的神異。
不同的陣法，開啟的方式不同。
像‘誅仙劍陣’需要布陣者身處陣眼，以自身靈力維持運轉。
陣法的威力、持續時間，都跟布陣者息息相關。
而有的陣法，則需要獻祭。
有的用豬牛羊等牲畜，有的則用活人的鮮血。
此類陣法往往邪異，對神異對立，卻又威力更甚，有著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死掉的這些人，不知是被獻祭了，還是之後會複活。
這時，李翔盯著地上的血液說道：“還不夠虔誠，需要再進行三天洗禮。”
李昱聞言愣了一下，問道：“你殺他們，就是為了檢驗血液夠不夠純？”
他突然提問，讓李翔非常不滿。
“本座沒叫你問，你就閉上嘴巴，好好看著便是，不要驚擾了佛陀。”
“那你彆叫我來。”
“那不行，你必須在這兒。”
李昱就搞不懂了，他注定與他們不是一夥的，李翔為什麼非要留他在這兒。
要不是李紅文在，打不過他，李昱這會兒就動手了。
戰場對立，或者是敵人、仇家，殺了也就殺了。
這些人可是誠心向佛……好吧，也不算誠心，都抱著同樣的目的。
可他們始終是選擇了相信，卻被李翔利用，無辜殺害。
到頭來，不但目的沒達成，還白白丟了性命。
“行，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李昱能猜到，李翔強留他在這兒，就是為了給他洗腦。
隻是沒想到第一次沒成功，便要多試幾次。
李昱也想看看，最後洗禮結束，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這期間，怕是又有人要死。
不過李昱倒是不會過於憐憫，畢竟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任何結果也是他們自己承擔。
總不能隻想達成目的，而忽略了付出吧？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早餐、晚餐也不會有的。
這些人的血液被放乾了，所有血都被地上的陣紋給吸收進去。
可能是沒吸夠，陣紋依舊黯淡無光。
也可能這些陣紋本就是黑的，吸了血以後更黑了。
接下來三天，李翔倒是沒有每天殺三個，他改了，隻殺一個。
每次他都會說，血液還不夠虔誠。
但李昱看到的，隻有猩紅色，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差彆或者改變。
而這三天，幾乎每天都要進行洗禮。
接受梵音入耳，魔性洗腦。
李昱完全無感，不像第一天那樣，還迷糊了一會兒。
這三天下來，他除了想打瞌睡，完全沒有被入侵的感覺，對他的洗腦更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李翔每天都急死了。
到了最後這天，他實在忍不住，直接質問李昱：“你為什麼沒有進入聆聽狀態？”
聆聽狀態？
這不就是洗腦麼？
名字倒是取得很好，避免了讓人抵觸。
“可能沒那個狀態？”
“不可能，任何都會進入聆聽狀態，偏偏你不行，你這是對佛陀的大不敬。自裁吧，用你的鮮血換取佛陀的原諒，才會讓你有來生，下輩子還能做人。”
“我不敬也能有來生，不需要佛陀，謝謝了。”
李昱本就是重生回來，那會兒佛陀在哪兒？連影子都看不到。
但凡當時佛陀出現了，彆說敬佛陀了，還給他塑金身，廣建廟宇，宣揚佛法……李翔會不會也是這樣？
可他看上去，不像重生的樣子。
但凡重生了，不可能這麼沒腦子的。
畢竟經驗教訓在那兒擺著，若還犯同樣的錯誤，這種人沒資格重生。
“那可由不得你，佛陀你敬也得敬，不敬也得敬。”
李翔突然發難：“到了你們向佛陀表誠心的時候了，去把這個不禮佛之人拿下，用他的血向佛陀賠禮致歉，增加你們洗禮的成功率。”
果然還是來了，洗腦不成，直接殺。
李翔沒辦法動手，他打不贏。
李紅文不聽他的，便隻能假借外人之手。
這三天下來，剩下的還活著的外城人，全是十級進化者。
那些八級九級的，這三天都殺得差不多了。
總共五個十級進化者衝向李昱，他們各自覺醒的天賦不同，而且又都是晉升十級很久的人物，加上被洗腦，他們此刻完全是殺戮的機器，沒有半點思考的能力。
李昱無法與這麼多十級進化者抗衡，便隻能避其鋒芒。
奇怪的是，李紅文這次竟然沒有攔他，就這樣放他走了。
“我走了，你不攔我啊？”
李昱一邊應對五個十級進化者，一邊還有精力和李紅文說話。
李紅文卻是很自信：“你會回來的。”
這下李昱明白了，接下來的儀式，應該會非常重要，不能給他看。
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逼他離開。
或者他不離開，那就擒拿，也可能直接殺掉。
要是李昱被洗腦成功，可能就沒這些事了。
這幾天其實都是為李昱準備的，一直想讓他進入聆聽狀態，卻一直不成功，這便是李翔惱怒的原因。
但是對於李紅文的自信，李昱不是很能理解。
他怎麼就那麼肯定，李昱還會回來？
即便他回來，那也是殺回來。
就這樣放他走了，豈不是放虎歸山？
不過李紅文如今是s級，廢土最強大的進化者。
自有他的自信從容，以及目空一切的氣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