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應季鄉長要求,校純陽發動一班人,大家一齊動手,將屋子裡的東西全部弄了出來,西房間裡全是稻草,有好多的捆草。堂屋間裡也有好多的草。校誌如突然發現西牆腳下有個大洞,叫了起來。陳維儉說:“趕緊把穰草全部叉出去。”四五個漢子叉著草往屋外傳。突然發現有塊桌麵大的黑布,把黑布底下的穰草全部叉掉,便裸露出一個大洞。
校純陽蹲著身子鑽出去,發現外邊是個樹洞,濃密的枯草遮擋著,在外邊根本發現不了。屋子裡地麵上有很多的洞兒,尤其是西房間。於來朝建議道:“這瓦屋需要好好的整理:西山牆腳下的大洞連同大樹下的塘兒都要用土杠起來,杠好了後,還要用石榔頭拾碟一下。屋子裡也要捶。”
校純陽說:“那王家尾尖取土,到這裡不怎麼遠。”陳維儉說:“我們十幾個人一起動手,這個屋子的洞兒還不很快杠了起來。”校誌如說:“我看要一邊填土,一邊捶,要把那有洞的地方捶實了,什麼老鼠、獾子,還有黃鼠狼呀,都不得再從那裡鑽出來。”
於來朝說:“那棵樹也是個壞東西,最好趁手挖掉。獾子的老窩都沒有了,剩下的獾子隻得到其他地方去。”校純陽說:“我分工一下,王來朝,你跟房俊年兩人挖樹;校誌如、校文斌、魯春,你們三人拿石榔頭捶地;陳維儉,你們六七個人挑土。”
陳維儉說:“春陽,我們回家拿泥拉,這就挑土去。”魯春說:“我們這三個人找石榔頭,拿得來捶呀。”十幾個人紛紛忙碌了起來。
梁慧、季粉蘭、閔桂蘭、於根女四人來到乾活的地方,於根女笑著說:“校誌如呀,你們這麼多的人,在這裡乾得熱火朝天。”校誌如說:“村長說這裡是個好地方,比較隱蔽。再說,這屋子也不能老閒置在這裡,要讓它發揮點作用啊。”梁慧笑著說:“人多好做事,這屋子馬上就收拾好了。”
“走!跑快點!”一群孩子押著一個挑糖擔的男人。兒童團團長嚴細網晃著辮子走上來說:“報告,我們抓住一個可疑的人,他一進莊就東張西望。”挑糖擔的人分辨道:“我是於來朝家的親戚。”於來朝當即跑過來,望了望,問道:“唉,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囁嚅道:“我、我叫葉春芳呀。”於來朝冷笑道:“我家親戚人家哪有一個叫葉春芳的,你這個挑糖擔的分明是個冒牌貨。”
季粉蘭不聲不響的上前,就要抽掉挑糖擔腰坎彆的東西,挑糖擔的迅速放下糖擔,季粉蘭不容他頑抗,給他來了大旋轉,“啪”的一聲,挑糖擔的重重地摔倒在地,腰坎裡的短槍已經被季粉蘭拿到手上。梁慧吆喝道:“把這個家夥關押起來!”
校純陽喊道:“於來朝、房俊年,你們兩人把這家夥關到大廟的西廂屋裡,我們馬上去審問他,看他到底是個什麼來頭。”壞人被押走了,糖擔被放進這個瓦屋的東房間裡。
於根女說:“季鄉長,你來得見把(敏捷),一家夥就下掉壞人的槍,壞人頑抗,不曾經得起你手一舞,就像個大花魚‘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厲害,出手出得快。如若不是我親眼所見,說你這麼神,還沒人會相信的。”梁慧笑著說:“於根女,你今日才看到的,罪大惡極的壞人見到了她,就如同見了死神一樣。”
季粉蘭跟著梁慧到閔桂蘭家,繼續交代今後的工作。校純陽走了進來,說:“這家夥已經招了,原來他是陳家堡的周招,是瘌周瑾的堂兄弟。他們發現校家莊有外人,就派他來探個究竟。梁指導員、季鄉長,你們把周招帶走,不要在我們校家莊殺他。好不好?”季粉蘭搖搖手說:“我們不帶他走,而是跟陳家堡換下我們的革命同誌,這人是官河西的人,名叫張廷珠,被瘌周瑾抓了起來。校村長,你派一個人去跟瘌周瑾交涉。”校純陽點頭說:“這樣子好,互不償性命。”
到了晚上,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校純陽高興地說:“河西那瓦屋就開辟為革命活動場所。不再到東邊的大廟裡活動。”梁慧說:“校家莊往後革命活動還要提高警惕,防止壞人前來偵探,這裡的實情不能向外泄露,校村長你們今後如遇到不測,也好跟反動派的人周旋周旋。”
第二日中午,校家莊跟陳家堡成功地交換了各自的人。校純陽笑著說:“這一次雙方交換俘虜,不曾怎麼費周折,主要的是季鄉長布置得好,沒讓瘌周瑾望出破綻,大約他曉得翻臉沒好果子吃。其實,我們哪有什麼力量,隻有指導員、鄉長隨身帶的兩支短槍。”
閔桂蘭說:“瘌周瑾他不服可不行的啦,這會兒周招換回去,周招再那麼一說,瘌周瑾呀,估計尿都嚇得屙在身上啊。”她這麼一說,在場的人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