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喜回到家裡,將四縱隊的情況一一稟告朱秀福。朱秀福笑著對季上體說:“多虧我有先見,叫牛喜去應付陳中柱的四縱隊,事先摸到他們的底細,我們三個保長就好做事了。如果新四軍來了,我們乾脆躲起來不出麵,當然對日本鬼子也一樣。對其他來的雜牌軍部隊,隻要你錢茂國出麵打理一下也就行了。隻有蔣委員長的中央軍才是正宗的國家部隊,最靠得住,是我們應該效力的。”
錢茂國笑嘻嘻地說:“我是個惡水缸,收得人的氣,應付雜七雜八的外來兵,我還是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就是個和稀泥拖延。闞春光、郜寶堯、李副成,還有鬼子三番五次到周家澤,我都出了麵應付。大不了,頭打扁了當帽子戴。蔣委員長的中央軍來的話,可要好好的迎接。”
季上體抽著煙鬥說:“是的嘛,蔣委員長他是我們中國的總統,任何人都得聽從他的領導,哪個不聽從他,哪個就是大逆不道。共產共妻,洪水猛獸,殺人如麻,禍害天下,日本鬼子乘機打進我們中國,……”錢茂國擺著手說:“現在談國共合作,一致對外,共同打鬼子。蔣委員長不是說抗日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任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
朱秀福皺起眉頭吱嘴說:“你個鬼呀,曉得個什麼東西?蔣委員長他不過是這個說項,國共合作這隻是暫時的事。事情全怪那個張學良,他個少年麻木蟲,細頭犯上,在西安逼住蔣委員長答應國共合作,不然,他就扣住蔣委員長不放。他來了這場兵諫,把蔣委員長的一肚子安邦治國的計劃全打亂了。”季上體敲著煙鬥說:“是啊,蔣委員長說攘外必須先攘內,家不和遭人欺,家裡的事情弄安穩了,這才好打鬼子嘛。”
朱秀福舔了舔嘴邊,說道:“你們夠曉得呀,蔣委員長他不是不抗日,問題是家裡沒收拾好,尤其是赤黨,洪水猛獸一旦泛濫開來,那可不得了。他防的就是赤禍,如若沒有赤禍在眼前,他還不抗日的,你們又不是不曉得的。”錢茂國懵懂地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們一家一戶種田多好啊,這麼說,不能讓赤禍蔓延到我們這裡,我們要過好日子。”
季上體說:“秀福呀,你看莊上的自衛隊由哪個來當隊長?”朱秀福勒起拳頭說:“陳中柱叫我們莊上成立自衛隊,我看這自衛隊一定要控製在我們的手裡,最好還是叫潘金國來當這個自衛隊的隊長。潘金國他畢竟跟我們一條心。”
錢茂國說:“潘金國做自衛隊隊長好是好,就是差點闖勁。”季上體瞪著眼說:“你就老說這些餿話,瞎打瞎闖,惹下禍來怎麼辦?像李義宮,他多麻木呀,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嗯啦,還是朱保長說的潘金國比較合適,現在就定下來吧。”
朱秀福搖頭晃腦地說:“你個錢茂國光曉得找個膽大的人做自衛隊隊長,這如同放風箏一樣,風箏大狠了,我們的線就牽不住,刮掉了,遠頭大儘,那怎麼行?潘金國他儘管做事不怎麼凶,畢竟聽我們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