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劉備軍的副將,看著同伴被殺,心裡頓時膽寒,看向魏延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恐怖。
“呂蒙,今日我們兩個算是平手,來日再戰!”魏延對著呂蒙豪氣萬丈地嚷道,隨後騎上丁華那匹戰馬朝己方軍隊撤回。
“哼,下回你就沒有口出狂言的機會了!我定要把你擊殺!”呂蒙說了一句,也隨副將回到了軍中。
魏延剛一到軍前,副將王力稟道:“魏將軍,下令吧,我等發動總攻,那藍軍不堪一擊,立刻被我軍衝垮!“通過前麵魏延的行為,王力說話也唯唯諾諾。
“下什麼令?不是剛剛才打完嗎!”魏延捂著胸口有點不滿地說。
另一位副將呂博這時說:“將軍,剛剛那隻是你和呂蒙的戰鬥!接下來,該讓全軍進攻了吧?徐庶大人交代過,藍火昨晚用大火燒毀了神亭嶺大片麵積,今早必有所行動。所以才派我們前來支援曹軍。我想,現在就該是時候……”
“混賬!我是主將,還是徐庶是主將?出謀劃策由軍師來,具體這仗怎麼打我說了算!若你們想聽徐庶的,就讓他帶你們去打!”魏延怒道,“我意已決,什麼支援曹軍!我已經打過了,藍軍的呂蒙很有膽魄,我倆不分伯仲。此戰,是平局。懂了嗎!”
“末將明白。”
兩位副將不敢再多說什麼,怕下場和那丁華一樣。
原本徐庶是料到了藍軍會有大行動,曹軍會極為不利,就派魏延領軍一萬對藍軍發起進攻。爭取儘最大力量緩解曹軍那邊麵臨的壓力。同時,徐庶昨晚就抽空發了信件,加急,一定快速交到諸葛亮手中,以求解圍之計。
魏延生性狂妄,不喜歡他人指揮,什麼事都想個人拿主意,自主性和自我性過強。和呂蒙打夠後,心裡戰鬥的渴望已一定程度上暫時滿足,身體也有些透支,胸口還是在作痛。就收兵回營,改後再戰。
劉備軍後,徐庶見眾軍絲毫傷沒受,明顯是沒有經曆大戰。
叫來呂博和王力,徐庶問道:“你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沒有打,就撤了回來?”
二人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糾結。他們若不說,等於欺騙軍師,隱瞞軍情,依法當斬。若說出來,魏延不會放過他們,很可能跟丁華一樣被殘殺。
想起丁華死前的模樣來,二人就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怎麼?沒有聽到我問話?”徐庶眉頭微皺,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會魏延從門口大步走了進來,說道:“是我的主意。藍軍的領將是呂蒙,想必徐大人也聽說過。我與他大戰不到兩百回合,都沒有奈何了彼此!於是,仗打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們是一萬人馬,敵方也是一萬人馬,打也是消損無謂的兵力而已!”
聽似有理的話,其實滿嘴胡言亂語。徐庶了解魏延品性,不做議論,事已至此彆無他法,隻能祈求曹操的運氣好些,不被藍火活捉,反之前功儘棄,藍火壯大地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了曹操,曹軍失去主心骨,北方的勢力也變得脆弱不堪。藍軍失去這一大牽製,再無後顧之憂,揮師東進,蕩平荊州,收天下腹地為己,一統天下便指日可待。
但徐庶還是不想就如此饒過魏延的妄自行動,手拍了下桌子:“放肆!魏延,你身為主將卻不能為大局著想。你可知後果有多大,不是你我能夠承擔得起的!主公怪罪下來,你扛得住嗎!”
這是徐庶第一次發火,實際也是故作姿態,想給魏延來次強硬態度。後者屢屢無視規矩,繼續放任隻能助長其自大心態。徐庶知道,即便下馬威,也不能對魏延這種人生起多大效果,可強過無動於衷。
“軍師稍安勿躁!”魏延陰陽怪氣地說,身體也半跪下來,再怎麼說徐庶名義上是上級。
“我斷言,我們一萬人馬對神亭嶺的支援毫無作用!就算我下令對呂蒙的軍隊發起進攻,也改變不了曹軍處於下風的事實!還不如,軍師另想他法。至於主公的怒火,我魏延個人完全承受!無所謂!”魏延慷慨陳詞,對付謀士者,就應該表現出勇氣,讓那些整天琢磨計謀手段的人們閉上嘴。
徐庶怎看不出魏延的心情,搖搖頭,令魏延和兩名副將都退了下去。
抬起頭看著帳篷的頂板,徐庶歎口氣自語道:“但願諸葛先生能想出良計。”
神亭嶺東麵,山腰處。
狂風大作,難以平息。海麵的風,一刮就是連續幾日,沒有停止之時。化為焦炭的樹林,還沒消散的濃煙被大風吹得飄飛,彌漫數裡。
一隊藍軍躲在一個十幾丈高的山石後,這裡風勢稍小。
張嘯站在一位被麻繩捆綁地結結實實的大漢前,似笑非笑地說:“許褚啊許褚,都說你力大無窮,有當世項羽之威。看來,今日你這大塊頭,也難逃我公藍統領的手掌心啊。”
那大漢正是之前被精銳們圍攻的許褚。人體是有限的,任憑許褚如何勇猛,始終沒能逃脫一千名精銳的共同壓製,在殺死九十多名精銳後,許褚終精疲力竭。張嘯加入戰鬥,為整個戰鬥畫上了句號。
“依靠人多,逞什麼英雄!”許褚譏笑一聲,低頭不再去看張嘯的表情。現在他最擔憂的是主公曹操的安危,曹操躲入山縫峽穀中此時還沒傳來消息。
據來人向張嘯彙報,曹操手下的五十名護衛都已被殺死,可曹操和荀彧沒有被找到。山縫彎曲非常,岔路眾多,已分兵多路去每一個分岔口搜尋兩人下落。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止地尋找,並等藍火到來。
“你們赤壁之戰,不也是靠著人多才敢囂張嗎?可笑的是,人那麼多還是給輸了,輸得慘烈至極!哈哈哈哈!”張嘯笑道,氣得許褚臉色漲紅,啞口無言。
又過了半個時辰,藍火和陸翔甘寧帶兵抵達了這裡。得知曹操的事情後,藍火立即命人在神亭嶺周圍布下搜索網,因為很有可能曹操已逃出山腰到了山腳或外圍的地方,山路崎嶇無比不能探測,封鎖住出口才是上上策,一味地追蹤尋找隻是徒勞浪費時間的舉動。
藍火不能保證,曹操可以被自己抓住,神亭嶺的麵積之廣,地形之複雜,誰都沒把握從中揪出尤不顯眼的幾個人。
張遼,張頜,夏侯淵,夏侯惇四個人,早晚舍棄曹軍部隊,隻身逃亭嶺。部隊的人太多,想神不知鬼不覺走過藍軍的包圍圈,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