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軍在藍火的命令下,都刻意避開,留出一條能夠保證一大隊人通行的道路來。曹軍這才安心,相信了藍火的話。
很快曹軍在張遼三人的帶領下離開了這片差點讓他們命喪黃泉的地方。
“大哥,真的就這樣放走他們嗎?”陸翔問道,想從藍火嘴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以助於理解藍火此舉的目的。
藍火安靜地看著遠去的曹軍,微微一笑:“陸翔,你應該明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
陸翔沒有說話,聽藍火繼續說下去。
“曹軍的底蘊不是你我能夠相比的。不管是幾員還是曹操本人,都不易對付。這回我們借助狂風的力量成功攻上神亭嶺,但依然低估了山中陡峭彎曲的地形。我們能夠輕易消滅為數眾多的軍隊,可要殺死具體某一個人,就難如登天了。”藍火耐心地解釋道。
神亭嶺上的地勢凹凹凸凸,忽高忽低,樹林群立,山石嶙峋。一個人,想隱藏在其中再容易不過。藍火風攻的計劃,成功使藍軍攻上山頂,也斬殺了大部分的曹軍。
然而曹操躲藏起來,要想找到他也絕非易事。滅曹,不是一朝一夕,一次戰役就能徹底完成的大任務。
剛剛那些被藍火放走的曹軍,都不是藍火的目標,那些人,死了還會出現更多,世界上不缺少的就是人。
至於張遼,張頜,夏侯淵三名將領。藍火也猜想的到,如果想殺掉三人,三人必會依靠地形逃走。此地不善於用圍攻,當然,包圍一支部隊是可以做得到,畢竟地形造成的空隙,不會大到能讓一群人從中穿過。
想把三個武藝不凡的戰將困在這裡,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
藍火的智慧總能事先看到一些事情的結果,因此省去大量人力物力。既然知道不能殺死三人,就乾脆放走他們,節省出不必要浪費掉的力量。
何況,招攬張遼的策略,是一個持久性的策略,放走曹軍也是其中的一個環節。
綜合前麵經曆的種種,藍火得出幾個結論。分彆是,曹操不會死在神亭嶺,至少這次戰鬥中不會,他有機會憑地形獨自逃走。另外,張遼是一個十分有用的棋子,想打亂曹操勢力這盤大局,就必須要有一手出乎所有人的準備,張遼,再合適不過。最後,就是以上兩點的相互交融,讓藍火想出了離間計,分裂曹操和張遼的主仆關係,令曹操心生疑慮,把很多心力放在對張遼的觀察上,從而無法全身心地應付藍火。
也就是說,在張遼真正的作用發揮出來之前,曹軍中也難以安寧。
這全部都是,藍火進入洞道後臨時想出來的計策。張遼確實是他極度想招攬的人才,初步決定要收服張遼時。藍火立即又想到,借張遼擾亂曹軍軍心,並在最終痛擊曹軍。
之前被張嘯派來的探兵,這時到了。
據探兵稟報,曹操假扮成士卒混在隊伍中,現已躲入山體裂縫中。藍火聽後,驗證了心中的憂慮,想殺曹操還得從長計議,張遼的作用必不可少。
“大哥,再三日,差不多曹軍的援軍就要到了!”陸翔急忙說道。曹仁那邊發出的兵,算算時日也要到江東了,那時候再想殺死曹操隻會更加棘手。
“我知道,這次戰役我們不是沒有收獲。駐紮在神亭嶺的一萬來曹軍,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都失去了戰鬥力。曹操躲入亂山石中,早晚也會逃出生天和他的幾位將領會合。沒有的他們也無法扛過幾日,神亭嶺周圍都被我們的人巡邏監視著,可麵積太廣不好防住區區幾個人。我們隻要加緊神亭嶺附近村莊和有人煙的地方的搜查,就算不能找到曹操他們,也能讓他們沒有機會去接應曹仁派來的援軍。”藍火眼睛一陣波光,“這樣,他們兩方無法交集在一起,我們就能從其中大做文章。”
詳細的講解,讓甘寧都領悟到了藍火的意思。簡單明了,神亭嶺一戰大損曹軍元氣,曹操和幾名瞬間孤立,和喪家犬沒什麼區彆。
由於人數少,他們能夠避開藍軍的包圍圈,走亭嶺。
食物的關係,曹操幾人不可能一直在外麵,曹軍儲存的軍糧和馬匹,都早在大戰中被迫舍棄掉了。幾個人隻能逃去神亭嶺附近的某地尋找食物。
傻子都明白,有人住的區域才有食物。不然,就算曹操幾人中有不少身手卓越的將軍能獵獲到野兔野雞,在沒有火的情況下也不能進行烹飪。所以,曹操幾人喬裝成,逃去村落的可能性最大。
全麵封鎖村落和一些道路。如此,援軍來了也找不到曹操他們,兩方麵相隔,援軍很多營救方麵的情況,都極不順利。
“大哥,張遼他……”
“他現在還是曹操的屬下,隻不過會是一個讓曹操十分頭疼的屬下了。”
藍火對陸翔說道。後者理解了幾分含義,不再多問。
“走,去張嘯那裡。說不定天運眷顧我們,能抓到曹操也不一定。”藍火說出了下一步行動。浩浩蕩蕩的藍軍部隊,朝著東麵出發了。這一戰,僅僅損失不到兩百人,大獲全勝。
另一方麵,剛從鬼門關走一遭的曹軍,正保持小跑的速度,行走在一條堆滿小石子的路上。
對於身負外傷的曹軍士兵來說,能正常行走就不錯了,為了怕藍軍改變主意追殺上來,他們咬著牙儘量跑起來,每個人都大汗淋漓,傷勢發作地疼痛難忍。
見已經走出了藍軍能追上的範圍,張頜令隊伍停下來休息。以士兵們的狀態,再繼續下去,也得被走路搞垮。
更大意義上,張頜是出於另外的原因才停止行軍……“張遼將軍,你就沒什麼要交代的嗎?”張頜看向了旁邊默不作聲的張遼。
“什麼意思?”張遼聽出了前者的畫外音,有點不高興地說。
夏侯淵這時也說道:“不要裝了。在洞窟裡,你和藍火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兩個都能平安無事的走出來。”說著夏侯淵還看了眼張遼左胳膊上的輕傷,不禁冷笑,認為那是張遼故弄玄虛。
兩位將軍的話,讓張遼聽出來是自己被人懷疑了,想到這張遼就氣不打一處來:“二位未免想的太多了!難不成我張文遠還能成了藍火的人!”
“哈哈哈哈哈!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夏侯淵手中長槍一抖,擺出隨時動手的架勢。張頜一臉的警惕,明顯也沒打算就這樣袖手旁觀。
張遼無愧於任何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被同營為將的夏侯淵張頜一逼,哪裡還沉得住氣,拔出寶劍冰冷地注視著二人。
現場的氣氛忽然冷冽起來,士兵們都不知道這一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