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站在女兒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小臉,心中五味雜陳。
“陳冬？”沈薇輕聲問,“醫院那邊還順利嗎？”
“嗯。”
沈薇欲言又止：“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謝謝,”陳冬打斷她,“我自己能處理。”
看著沈薇失落的背影,陳冬歎了口氣。
他拿出手機,給沈琳發了條信息：“明天晚上七點,老地方見麵,關於萍萍的事。”
深夜,張明遠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裡偷拍的沈琳照片,眼神逐漸變得陰暗。
“沈琳啊沈琳,”他自言自語,“這次看你往哪裡躲。”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寂靜的街道上。
而在這靜謐的夜色中,一場看不見的較量即將開始。
唯有萍萍,在甜美的夢鄉中安睡,不知道大人們即將掀起的風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沈琳正對著鏡子補妝。
手機震動,是陳冬發來的短信：“今晚有時間嗎？”
沈琳皺眉,正準備回絕,手機又亮了：“關於萍萍的事。”
她遲疑片刻,回複道：“什麼事？”
“見麵說吧,晚上七點,香檳西餐廳。”
沈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嘴角露出一絲不屑。陳冬,你還想玩什麼把戲？
“琳琳,”李源的電話打了進來,“今晚我訂了”
“今晚不行,”沈琳打斷他,“陳冬說有萍萍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沈琳淡淡道,“能有什麼事？”
掛斷電話,沈琳繼續補妝。
鏡子裡的女人光鮮亮麗,誰能想到她曾為了謀財和陳冬做出那種狼狽為奸害死自己丈夫的事？
更想不到的是她曾沒有錢,為了生活她曾是那個為了生計在醫院當護士的小人物？
晚上六點五十分,香檳西餐廳門口。
陳冬站在那裡,看著熟悉的路段發呆。
這家餐廳,是他和沈琳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那時的沈琳還不像現在這樣
“站在這發什麼呆？”沈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陳冬轉身,看到沈琳一身香奈兒套裝,踩著細高跟,妝容精致。
“進去說吧。”陳冬說。
服務員領著他們來到預定的位置,沈琳看了眼餐桌：“這麼正式？”
陳冬沒接話,沈琳冷笑：“怎麼？想故技重施？我告訴你,我現在”
“張醫生馬上到。”
沈琳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麼？”
“萍萍的後續治療需要你配合。”陳冬平靜地說。
“你！”沈琳站起來要走,“陳冬,你太卑鄙了！”
“沈小姐要走？”張明遠的聲音突然響起,“真是可惜。”
沈琳僵在原地,轉身看到張明遠一臉笑意地站在那裡。
“好久不見,”張明遠說,“沈小姐還是這麼漂亮。”
沈琳強壓著怒氣坐下,看都不看陳冬一眼。
“來,”張明遠舉杯,“為了萍萍的健康。”
沈琳勉強端起酒杯,手微微發抖。
“記得你剛來醫院實習的時候,”張明遠笑著說,“多可愛的小護士啊。”
“那時你剛來醫院實習,”
張明遠晃著紅酒杯,眼神意味深長,“記得每次查房,你都乖乖站在後麵記筆記。”
沈琳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白色的護士服多合身啊,”張明遠湊近了些,“每次我經過治療室,都能看見你忙碌的身影。”
陳冬注意到沈琳的不適,卻隻能握緊拳頭。
“尤其是值夜班的時候,”張明遠的目光在沈琳身上遊走,
“你總是那麼聽話,我說教你技術,你就乖乖跟著學”
沈琳抓住桌布的手在微微發抖。為了萍萍,她告訴自己,必須忍耐。
“那會兒你多溫順啊,”張明遠的聲音帶著曖昧,“我讓你整理病曆,你就在辦公室加班到深夜。”
“張醫生”沈琳的聲音很輕,近乎哀求。
“怎麼,不願意回憶從前？”張明遠忽然伸手,假裝整理她的頭發,“你看,現在的你多冷淡啊。”
沈琳強忍著躲閃的衝動,任由他的手在發梢停留。
“還記得那次查房結束後”張明遠的手指若有若無地劃過她的臉頰。
陳冬猛地站起來：“張醫生,還是說正事吧。”
“彆急,”張明遠意味深長地笑著,手掌若有似無地拂過沈琳的肩膀,“我們這不是在敘舊嗎？”
沈琳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知道,為了萍萍的治療,她必須忍受這一切。
沈琳咬著嘴唇不說話。
“那時候你和陳冬”
“張醫生,”陳冬打斷他,“說正事吧。”
“彆著急,”張明遠意味深長地看著沈琳,“我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敘敘舊不好嗎？”
沈琳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像是毒蛇般令人作嘔。
“萍萍的複查”陳冬試圖轉移話題。
“對了沈小姐,”張明遠不理會陳冬,“最近還和李總在一起呢？”
沈琳猛地抬頭：“這和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張明遠笑得意味深長,“你忘了當年”
“夠了！”沈琳站起來,“我走了。”
“萍萍下周的檢查,”張明遠慢條斯理地說,“需要家長簽字。”
沈琳的腳步頓住。
“而且,”張明遠繼續說,“檢查結果可能會有些”他故意拖長音調,【意外】。
沈琳轉身,死死盯著張明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張明遠笑得更深,“隻是提醒一下。”
陳冬看著這一幕,手握成拳。他知道張明遠在威脅,可為了萍萍,他不得不忍。
“沈小姐,”張明遠舉起酒杯,“為了孩子,喝一杯？”
沈琳看向陳冬,卻發現他正低頭擺弄餐具,仿佛什麼都沒看見。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她顫抖著端起酒杯,強忍著惡心碰了一下。
張明遠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來,再喝一杯”
酒過三巡,張明遠的話越來越露骨,眼神也越來越放肆。
沈琳坐如針氈,不時看向陳冬,希望他能說點什麼。
可陳冬始終沉默,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張醫生,”沈琳深吸一口氣,聲音裡帶著最後一絲期待,“我想陳冬還有話”
“哦？”張明遠打斷她,手不經意搭在她的椅背上,“陳總看起來已經吃好了呢。”
陳冬依舊沉默,甚至連頭都沒抬。
一股怒火突然湧上沈琳心頭。也好,既然你這麼無所謂,那我何必在意？
“張醫生說得對,”沈琳突然站起來,聲音裡帶著幾分賭氣,“這麼晚了,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張明遠眼前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陳冬照樣頭都沒抬,認真吃著盤中的牛排。
沈琳挽起張明遠的手臂：“走吧,張醫生。”
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陳冬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