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解釋你帶彆的女人回家?”沈琳的聲音開始發抖。
“你瞎說什麼!”李源突然提高了聲音,“我辛辛苦苦在外麵賺錢養家,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養家?”沈琳笑了,“你是為了養家才把家弄成這樣?”
“不就是沒收拾嗎?那你來收拾啊!”李源開始不耐煩,“整天就知道抱怨”
話沒說完,沈琳轉身就要走。李源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放手!”沈琳用力甩開李源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李源快步追上來,擋在門口,“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我去哪關你什麼事?”沈琳冷笑,“你不是嫌我煩嗎?”
“我”李源語塞,隨即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我這不是工作壓力大嗎?最近公司項目多,我天天加班”
“加班?”沈琳指著地上的絲巾,“所以這就是你加班的證據?”
李源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琳突然提高了聲音,“你自己心裡清楚!家裡這股香水味是怎麼回事?床單為什麼這麼亂?”
“你”李源漲紅了臉,“你少在這胡思亂想!我今天是和客戶”
“夠了!”沈琳打斷他,“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這些年你的那些把戲,我都看在眼裡!”
李源愣了一下,隨即換上一副無奈的表情:“老婆,你這是怎麼了?我對你不好嗎?上個月給你買的鑽戒,前天給你訂的包”
“所以你覺得這些東西就能彌補一切?”沈琳笑得諷刺,“李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了?”
客廳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極了他們搖搖欲墜的婚姻。
李源沉默了一會,突然軟下語氣:“老婆,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他走近一步,“你看,這不是有壓力嗎?房貸還沒還完,萍萍的學費也要準備”
“彆提萍萍!”沈琳後退一步,“你有想過萍萍嗎?你有想過這個家嗎?”
“我怎麼沒想過?”李源苦笑,“我不是天天在外麵拚命賺錢嗎?”
“賺錢?”沈琳看著他,“所以你覺得錢就是一切?”
李源沉默了。窗外的夜風吹進來,帶著幾分涼意。
“老婆”他突然上前抱住沈琳,“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我這就收拾房間,把家裡弄乾淨”
沈琳僵在原地,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心如刀割。
“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李源的聲音帶著討好,“明天我帶你去看新車,你不是一直想換那款保時捷嗎?”
“後天我帶你去看彆墅,咱們一直住這小區也該換換了”
熟悉的甜言蜜語,一如既往地說得情真意切。
沈琳感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想起了最初的李源,那時候他們剛結婚,雖然住在破舊的出租屋,但每天都過得甜甜蜜蜜。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隻剩下了房子、車子、票子?
“好了,彆哭了。”李源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我保證以後好好對你,行嗎?”
沈琳閉上眼,任由淚水流下。她知道,自己又一次敗給了李源的甜言蜜語。
或者說,她敗給了自己的貪念。
“去洗個澡吧,我收拾房間。”李源輕聲說,“等會給你煮碗麵。”
沈琳點點頭,轉身走進浴室。
熱水打在身上,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明白: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為愛癡狂的女孩了。
而李源,也不是那個會為她擦掉眼淚的少年。
浴室外,李源麻利地收拾著房間,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琳洗完澡出來,發現家裡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茶幾上的酒瓶不見了,沙發上的煙頭痕跡被巧妙地用墊子遮住,就連那條可疑的絲巾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源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走過來:“餓了吧?快吃點。”
麵條上臥著一個溏心蛋,配著青蔥和香菜,是她最愛的樣子。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們剛相識的時候。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沈琳低頭吃麵,避開他熾熱的目光。
“這麼晚了,不如”李源的手輕輕搭在她肩上,“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沈琳的筷子頓了一下:“不行。”
“為什麼不行?”李源的聲音帶著委屈,“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就是因為不是第一天認識,所以更要懂得分寸。”沈琳放下筷子,“結婚之前,我們得保持距離。”
李源的表情有些不悅:“保持距離?那剛才在房間裡的溫存算什麼?”
“那是我的底線。”沈琳站起來,“在沒有婚約之前,我不會讓你留下過夜。”
“你”李源的臉色陰沉下來,“沈琳,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句話刺痛了沈琳:“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源冷笑,“就是覺得你裝得太過了。”
“我裝?”沈琳盯著他,“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裡裝了?”
“你明明”李源話說一半,突然住口。
沈琳心裡一沉:“我明明什麼?”
“算了,不說這些。”李源換上溫柔的語氣,“老婆,今晚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保證”
“不好!”沈琳打斷他,“請你現在就離開。”
李源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行,你有骨氣!”說完摔門而去。
房間裡重新陷入寂靜。沈琳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麵條,忽然沒了胃口。
她開始收拾房間,把李源剛才遮掩的痕跡一一擦拭乾淨。
每一處細節都在提醒她: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少年了。
五年前,他們初遇在一家小麵館。那時的李源,為了給她煮一碗完美的麵,練習了整整一個月。
三年前,他們定下終身。他說:“等我有了房子,一定給你最好的婚禮。”
一年前,他開始頻繁應酬,說是為了賺錢買房。
她選擇相信,所以和他做出坑害老公,狼狽為奸的事情。
可現在,當她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突然明白:有些東西,一旦變質,就再也回不去了。
陳冬的公寓裡,萍萍蜷縮在沙發上,小臉蒼白。
沈薇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擔憂地看著女孩急促的呼吸。
“萍萍,再堅持一下,爸爸馬上就回來了。”沈薇柔聲安慰。
萍萍點點頭,小手緊緊抓著沈薇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