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溜進來,沈薇已經起床準備早餐。
廚房裡,她正在煲著海米冬瓜湯,這是陳冬喜歡的家常菜。
“沈薇姐姐,我也要喝湯。”萍萍揉著惺忪的眼睛走進廚房。
“好,等會就好。”沈薇輕輕摸了摸萍萍的頭,“先去刷牙洗臉。”
看著萍萍乖巧地點頭離開,沈薇心裡湧起一股暖意。
這段時間,她和萍萍的感情越來越好。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沈薇擦了擦手去開門,卻在貓眼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沈琳。
“開門!”沈琳的聲音透著焦急,“薇薇,我知道萍萍在裡麵。”
沈薇深吸一口氣,將門打開一條縫:“表姐,你怎麼來了?”
“我我想見萍萍。”
沈琳的語氣軟了幾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但她畢竟是我女兒”
“我是萍萍的媽媽,”沈琳試圖推門,“我想看看我女兒有什麼不對?”
“萍萍現在很好,”沈薇擋在門口,“她不想見你。”
“你算什麼東西?”沈琳突然發怒,用力推開門,“,憑什麼管我看女兒?”
沈薇被推得踉蹌後退,膝蓋撞在櫃子上,自己默默遮擋住了血。
“媽媽?”萍萍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愣住了。
“萍萍!”沈琳立刻換上笑臉,“媽媽來接你回家。”
萍萍下意識地後退,躲到沈薇身後:“我不要回去”
“萍萍,”沈琳的聲音帶著哭腔,“媽媽很想你”
“不要!”萍萍緊緊抱住沈薇的腿,“我要和沈薇姐姐在一起!”
沈琳的臉色瞬間變得扭曲:“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是你親媽!”她衝上前想抱萍萍。
“住手!”沈薇擋在萍萍麵前,“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沈琳冷笑,“我帶走自己的女兒,警察能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但是法院的判決書說,萍萍的監護權在我這裡。”
陳冬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沈琳僵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
“沈琳,”陳冬的聲音很冷靜,“如果你真的為萍萍好,就不要再來打擾她。”
“我”沈琳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看著躲在沈薇身後的萍萍,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媽媽上次說要帶我去遊樂園,”萍萍小聲說,“結果又放我鴿子”
沈琳渾身一震。她想起那天,自己為了陪李源應酬,又一次爽約。
“萍萍,媽媽”
“我不要你這樣的媽媽!”萍萍突然大喊,“沈薇姐姐才是真的關心我!”
沈琳踉蹌後退,那句“不要你這樣的媽媽”像一把刀,狠狠刺進她的心裡。
看著沈琳落荒而逃的背影,沈薇緊緊抱住還在發抖的萍萍:“沒事了,沒事了”
陳冬走過來,將母女倆一起摟在懷裡:“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謝謝你,”沈薇輕聲說,“要不是你及時出現”
“以後我會更加小心,”陳冬看著萍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廚房裡,冬瓜湯已經煲好了,香氣彌漫整個屋子。這個家,終究還是挺過了這場風波。
而此時的沈琳,獨自走在街頭,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終於明白,自己已經永遠失去了女兒的心。
陰雲漸漸籠罩天空,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第二天,沈琳站在萍萍學校的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家長和孩子,想起上周五的那個下午。
那天她破天荒地來接萍萍,卻聽見女兒和同學的對話:“我最討厭媽媽,她總是說話不算話”
當時她隻當是孩子的氣話,可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字都像尖刀一樣刺進心裡。
街邊的長椅上,沈琳呆呆地坐著。她開始回憶和萍萍相處的點點滴滴。
三歲那年,萍萍生日,她因為應酬沒回家。小家夥守在蛋糕前等到睡著。
五歲時,幼兒園表演,萍萍穿著小白兔的演出服,怯生生地往台下看,可那裡沒有媽媽的身影。
去年夏天,她答應帶萍萍去遊樂園,可臨時又被李源叫去陪客戶。萍萍哭著說:“媽媽是騙子!”
一幕幕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沈琳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母親”她喃喃自語。
路過一家玩具店,櫥窗裡擺著一隻粉色的兔子玩偶。
萍萍曾經指著它說想要,自己卻嫌貴沒買。現在想想,不過是一頓飯錢而已。
天色漸暗,沈琳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路過一家母嬰店,看見一個媽媽正耐心地給孩子試衣服。
那溫柔的樣子,曾經的自己有過嗎?
手機裡存著萍萍的照片,從繈褓到現在。
可最近的一張,竟然要追溯到半年前。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很久沒有真正關心過女兒了。
夜幕降臨,沈琳終於決定回家。
也許是時候和李源談談,重新規劃他們的生活了。
為了萍萍,她願意改變。
可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客廳一片狼藉,茶幾上橫七豎八地擺著啤酒瓶,沙發上散落著陌生的化妝品。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煙味和香水味。
“李源?”她顫抖著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輕微的響動。
沈琳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把手,卻遲遲不敢推開。
她突然想起李源最近的種種反常:深夜的電話,莫名其妙的應酬,襯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回來了?”李源的語氣有些不自然,“我剛和幾個朋友在家裡喝了點酒。”
沈琳站在門口,目光掃過床頭櫃上的口紅印,又落在地上的一條絲巾上。那不是她的東西。
恍惚間,她想起了從前的李源。他總是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每次她加班回來,都能看到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
“老婆辛苦了,快來吃飯。”記憶中的李源,笑容溫暖。
可現在的李源,卻連最基本的收拾都懶得做了。
“這是誰的東西?”沈琳指著地上的絲巾。
“哦,可能是同事不小心落下的。”李源避開她的目光,“你也知道,現在公司經常開會”
“是嗎?”沈琳冷笑,“那為什麼床單這麼亂?”
“我剛躺著休息了一會兒。”
“休息需要噴香水嗎?”
李源語塞,隨即換上討好的笑容:“老婆,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