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演？”
曹操又從陸川這裡聽到了一個嶄新的詞彙。
“什麼叫軍演？”
“就是軍事演習啊。”
陸川語氣淡定，“曹將軍，你應該也發現了剛剛完成訓練的新兵，其實很難承擔大任，對吧？”
“額，是這樣的。”
看到陸川突然認真起來，曹操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陸川提出來新兵難以承擔大任的說法，曹操很有感觸。
但凡他訓練出來的新兵能有老兵一半的素質，當初被陸川偷襲，他也不會那麼狼狽了。
“既然新兵難當大任，那我們就要像一個辦法讓新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為老兵，對不對？”
“對，很有道理。”
“那要怎麼做才能讓新兵成為老兵呢？”
“上戰場，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不，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演習，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在演習的同時，讓新兵接觸一些實力不強的敵人，慢慢幫助他們建立在戰場上的自信，就比如說，東郡賊寇。”
曹操恍然大悟，原來陸川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仔細想想陸川說的這番話，好像確實很有道理。
新兵沒有上過戰場，和老兵肯定是有差距的。
可老兵不是憑空變出來的，都是慢慢積累出來的，如果他曹操想要快速獲得大量的老兵，就必須要經曆戰鬥。
可戰鬥強度還不能太高，就比如追擊董卓那次，一群新兵衝上去，結果就中計了，新兵的弱點全都體現出來，曹操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西涼鐵騎那種雄兵，不能碰。
可東郡那些賊寇，可都是烏合之眾啊。
當初黃巾之亂剛剛開始，曹操就能率領鄉勇抵擋黃巾賊，如今他花費好幾個月的時間訓練出來了新兵，找賊寇練練手，成長為老兵，不是剛剛好嗎？
“陸大人言之有理，若是能讓新兵快速成長為老兵，確實值得一試，隻不過陸大人也知道我河內並不富庶……”
“停！少在我這哭窮！我當初給了你一千萬錢和四千萬錢的糧草輜重，你這才怎麼點人，彆跟我說用完了！要是五千萬錢全都用完，你就搞出來這麼點軍隊，那我就要考慮是不是應該提前讓你還債，避免我的錢全都打了水漂！”
陸川語氣嚴肅，甚至帶上了一絲絲的寒意。
曹操趕緊改口。
“我河內雖然不富庶，但是為了討伐東郡賊寇，我曹孟德義不容辭！陸大人放心，我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含糊！”
陸川點頭，“孟德有這樣的心思我就放心了，那接下來咱們商量一下討伐東郡賊寇的細節吧。”
說是商量，其實就是陸川單方麵做出安排。
陸川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沒有名聲，不能隨便出兵進入東郡，但是曹操可以。
曹操的身份可比陸川高貴多了，作為曾經的大漢典農校尉，討伐董卓之後，更是收割了一波名聲，他說他看不慣東郡賊寇橫行，起兵討伐，誰能有意見，誰敢有意見？
所以討伐東郡賊寇的名義，必須落到曹操身上。
然後就是討伐賊寇的安排。
陸川想要討伐賊寇的主要目的就是練兵，而不是一股腦把東郡賊寇全都滅掉。
曆史上的曹操滅掉東郡賊寇的時候，東郡太守已經死了，所以在平定東郡之後，袁紹才能表曹操為東郡太守。
要是他們提前討伐東郡賊寇，削弱了賊寇的力量，等到明年賊寇發威，卻不能滅掉東郡太守，那曹操豈不是要繼續縮在河內，連一個太守都撈不到？
所以這次前往東郡，隻能是練兵，不是徹底剿滅。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陸川要求曹操在東郡建立兩個營寨，曹操占領一個，他占領一個，雙方各自在營寨內駐紮，找機會和東郡賊寇交手，讓所有的士兵都上戰場鍛煉一番。
營寨的規模也不用太大，能容納三千人就行了。
不管曹操那邊怎麼安排，陸川已經想好了。
讓陸火率領一千騎兵壓陣，兩千步兵和東郡賊寇戰鬥，然後一個月輪換一次。
這樣隻需要五個月，陸川麾下一萬步兵就能從剛剛完成訓練的新兵，成長為經曆過戰爭的老兵。
五個月的時間過去，也就到191年了，曆史上的曹操進軍東郡，滅掉於毒三人，也是這個時間點，可以完美契合。
曹操聽完陸川的計劃安排，有一點無法理解。
“陸大人，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在東郡駐兵，卻不全力出手滅掉東郡賊寇，如此遷延日久，消耗極大啊。”
陸川解釋道：“我也知道消耗大，但你想想，你是心疼這些消耗呢，還是心疼你好不容易才訓練出來的新兵？不用這種方法和賊寇一直打下去，那些新兵怎麼得到鍛煉？你也不想你訓練的新兵剛剛上戰場，就被人全部滅掉吧？”
曹操沉思許久，最終點頭。
“陸大人說得有道理，那就按照陸大人說的去辦，我們在東郡利用那些賊寇練兵，讓新兵快速成長為老兵，隻是我河內確實不富庶……”
“停！你給我打住！”
陸川趕緊製止曹操哭窮。
“你河內沒錢，跟我陸縣有什麼關係？反正一年之期到了之後，我是要來連本帶利收回來的，你要實在沒錢，可以想彆的辦法嘛。河內這麼大，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曹操彆懟得啞口無言。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想到賺大錢的辦法？
“行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也不在你這裡多待，省得你說我占了你的郡守府。你呢，抓緊時間整兵，籌備糧草，咱們明日出發，前往東郡！”
陸川實在懶得跟曹操說太多，起身離開。
曹操心裡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不爽，親自把陸川送到門口。
“行了，孟德你也不用送了，咱們明天……”
陸川的話還沒說完，典韋就衝了過來。
“典韋拜見大人！”
在陸川麵前，典韋還是很老實的。
彆看他剛才說要跟陸川打架，但是見到陸川之後，他真的很老實，絲毫不提打架的事，就連那一對鐵戟都收起來了。
陸川點頭，“典韋，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我給你帶來幾十壇美酒過來，想喝了就派人跟我說，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不要總是喝曹將軍的酒！”
“是！典韋明白！”
“嗯，對了，還有，一天最多三壇，不能多喝，知道嗎？”
“……知道了。”
“呦！還不服？你什麼時候能打贏我，我就不管你喝酒的事了，要不要試試？”
“不，不用了，大人，不用試。”
典韋連連擺手後退，因為他已經想起了當初被陸川暴打的可怕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