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想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從河內來到陸縣,胯下戰馬已經疲累不堪了。
按照他的計劃,應該是進入陸縣,見到陸川,雙方聊一聊,順便讓戰馬休息一下。
等他和陸川聊完了,再騎馬返回,一切都剛剛好。
可誰能想到陸川不按照套路出牌,不讓他進城就算了,竟然還派兵把他包圍起來了。
陸川這是要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啊。
“陸火,曹洪將軍的戰馬已經疲累了,給曹洪將軍換一匹戰馬,不要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是!”
陸火應聲,揮揮手,身後一名騎兵牽著一匹戰馬來到曹洪麵前。
“曹洪將軍,請!”
曹洪往四周看了看,發現陸川這一千騎兵,唯獨就多了這一匹戰馬。
這可真是……太巧了!
曹洪不敢反抗,按照陸川的要求換了戰馬,就這麼跟著陸川一起前往河內。
……
曹操放下手裡的竹簡,稍稍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看時辰,微微搖頭。
河內距離陸縣二百多裡,戰馬全力奔襲也得兩三個時辰,按照曹洪的性子,昨天中午出發,多半要拖到今天上午才能到。
到了陸縣之後,陸川安排時間和曹洪見麵,中午順便吃一頓飯,等到曹洪返回,多半已經是傍晚了,而如今才下午,所以曹操不著急。
他也很想知道陸川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商量討伐東郡賊寇的事情。
東郡鬨賊寇,跟他河內曹操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討伐賊寇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嗎?
發動大軍前往東郡,路上需要消耗多少錢糧?
到了東郡之後,人家東郡太守願不願意讓他們進去還是一個問題。
就算軍隊到了東郡,東郡太守也讓他們進去,他們就能擊敗賊寇了?
東郡賊寇聚眾數萬,就連東郡太守都不能壓製,他們過去就能打敗賊寇了?
萬一沒打敗賊寇,自己反而損兵折將怎麼辦?
打仗這種事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怎麼能隨隨便便拍腦袋做決定呢?
曹操忍不住搖頭,覺得陸川這個人太兒戲了。
雖然有點本事,但對事情的認識還是差了一些,不如他的見解深刻。
如今已經到了天下大亂的邊緣,所有有誌向的人都應該想儘一切辦法發展自身實力,而不是隨隨便便就攻擊彆人,平白浪費自己的錢財和糧草。
就在曹操心裡各種分析的時候,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到地上。
“啟稟主公,城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隊騎兵,在城門守衛反應過來之前就衝破了城門,如今正朝著郡守府而來!”
“什麼?”
曹操麵色大變,“什麼騎兵?哪來的騎兵?這到底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士兵渾身顫抖,“屬下也不知道,那騎兵突然就出現了……對了,屬下在那些騎兵之中,看到了曹洪將軍。”
“子廉?他怎麼會……”
曹操猛地停住,又問道:“那些騎兵打的什麼旗號?是不是……陸?”
“正是!為首一人非常勇猛,身後一麵陸字大旗……主公,情況緊急,你還是趕緊撤退吧。”
陸……陸川……
曹操麵色呆滯,他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他沒能等到曹洪的回信,反而先等到了陸川率領一千騎兵奔襲而來!
陸川不是邀請他去陸縣商量共同討伐東郡賊寇的事嗎?
他怎麼突然就衝到河內來了?
陸川過來也行,可你帶著騎兵衝破城門,直奔我的郡守府而來是什麼意思?
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至於逃跑?
曹操已經不做幻想了。
陸川親自出馬,率領精銳騎兵衝入城中,他還跑得了嗎?
他是見識過陸川麾下那些騎兵有多強悍的。
從城門到郡守府這麼短的距離,這名士兵過來通報的時候,估計陸川就已經到郡守府外麵了。
夏侯惇和夏侯淵等人確實是在城中,但他們倉促之中那裡能組織得起來足夠的兵力對抗陸川的騎兵?
更何況典韋的兩千步兵也在城內,隻要陸川一聲令下,典韋就會帶著兩千步兵衝過來,就算夏侯惇等人過來,也隻是送菜。
既然如此,那就彆跑了。
跑不跑的,已經沒意思了。
果然,那名士兵剛剛說完讓曹操逃跑,外麵就傳來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然後是大門被撞開的聲音,再然後陸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孟德,你好大的架子!我請你去陸縣商討大事,你卻不肯過去,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過來找你了。”
曹操氣到臉上的肌肉不斷顫抖:你踏馬這是來找我嗎?
看你這架勢,說你要把我的河內踏平也不過分吧?
可是想到陸川就在外麵,陸川身後還有一千騎兵,城內還有典韋的兩千步兵,曹操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裝作鎮定的樣子走出來。
“原來是陸大人到訪,操未曾遠迎,倒是操失禮了。”
“無妨,我也不在乎這些細節……對了,不小心把你郡守府的大門給撞壞了,你不會在意吧?”
“當然……不會。”
曹操臉上的肌肉再次抽動,強忍著心裡的不爽堆出笑臉,“郡守府的大門已經破舊,我早就想換一扇大門了,陸大人撞開大門,倒也省了我的麻煩。”
“是嗎?那還挺好的,你要不要,謝謝我?”
“我……謝……”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
陸川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甚,在馬上跟曹操開了幾句玩笑,眼看曹操都快要繃不住了,這才從馬上下來,隨手把長槍丟給身後的陸火。
“孟德,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商量,一直在外麵站著也不是個道理,咱們去裡麵聊,如何?”
嘴上是詢問的意思,但陸川根本沒給曹操選擇的機會,抓住曹操的胳膊就往裡麵走。
可憐曹操雖然也有一些武力在身,當初平定黃巾之亂的時候,也曾經親自上陣衝殺過,可是在陸川麵前,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陸川隻是輕輕抓住他的胳膊,他就已經無法掙脫了,隻能任由陸川把他拖進去,臉上的表情彆提多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