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玉手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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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初在房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春竹在門外麵叫她,半天都沒有聽到動靜。

春竹擔心她出什麼意外,因此就叫來夏荷商量著一起準備推門而入。

正當二人打算動手的時候,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這麼慌張乾什麼?”夏荷的年紀稍大一點,在一眾丫鬟當著說話也比較有話語權。

被她這麼一說,小丫鬟立刻停下腳步,調整了一下狀態,然後開口:“大少爺那邊派人來了,說有東西給小姐。”

沈硯送過來的東西?春竹和夏荷對視一眼。

她們都是自幼就陪在沈雲初身邊的丫鬟,自然明白她在府裡的處境。

沈雲初雖是府上的小姐,但是其母身份成謎,有傳聞說她是江南歌姬,也有傳聞說她是沈圭養在外麵的外室

不管如何,因為她的存在讓沈圭同簫林婉離心,導致沈硯對她這個妹妹恨之入骨。

所以對於他送過來的東西,夏荷她們都拿不準主意。

“要不然還是讓小姐出來看看吧?”春竹試探性的問道。

夏荷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

她讓幾人守在門外,選擇隻身一人進了房間。

沈雲初的房間不大,裡麵的陳設也很簡單,眼下更是一片安靜。

“小姐?”夏荷探頭輕聲喚道。

她叫了幾聲,沒人回應,夏荷心裡升起一陣不安,她快步走進裡屋,直到看見書桌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於是太累了,沈雲初睡著的時候,手裡還不忘握著毛筆。

筆尖滴落的墨水渲染了宣紙上的字,導致整張紙都被毀了,夏荷心疼她這段日子過得幸苦,輕手輕腳拿出披風給她披上。

夏荷靠近的一刹那,沈雲初從夢中驚醒:“不要——”

她一看就是做了噩夢,醒過來的時候額頭上冷汗打濕了鬢間的碎發。

沈硯回來之後,她的夢境也發生了變化,但是不管怎麼變,她都逃不掉被他欺辱的結局。

她夢見四月初八的婚禮上,她被沈硯用計調走,原本想著自己已經逃出了魔窟,可是蓋頭一揭,看見的又是他那張凜若冰霜的臉。

“妹妹,打算哪裡跑?”他的嗓音對沈雲初來說如同催命的惡鬼,她一下子就從夢裡驚醒。

“小姐這是又做噩夢了?”夏荷趕緊掏出帕子為她擦汗。

沈雲初沒有說話,但是長睫覆蓋的眼底卻浸著惶恐。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沈雲初緩過來之後,出聲問道。

“該用晚膳了。”夏荷回答道。

看沈雲初這個樣子,她又說:“要傳膳嗎?”

“不用。”沈雲初搖了搖頭。

“不吃東西怎麼行?”夏荷擔憂道:“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熬點粥。”

她擔心沈雲初的身子,一時間忘了自己進來是做什麼的了,趕緊退下準備吃食去了。

她一出房門,外麵守著的人就立刻湊身過來。

“小姐說什麼了?”

夏荷搖了搖頭,把門關上,對她們說:“小姐剛剛在休息。”

“那這東西?”海棠手上還拿著東西,那可是那小廝指名道姓說是要交給她們家小姐的東西,現在在她手上,就像是燙手山芋似的。

夏荷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是一個足金鑲玉手鐲,她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說不出自己在哪裡見過。

她剛剛看了沈雲初那個樣子,眼下最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於是她自作主張道:“小姐正在休息,先彆打擾她。”

“好的!”海棠點了點頭,把東西遞給了夏荷,然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洗濯堂內,沈硯立於桌前,一句話都不說,但是壓迫感十足。

這麼安靜的場景,卻讓下麵的人後背直冒冷汗。

周嬤嬤剛剛手上的手鐲被人搶了,那是她身上最寶貴的東西,可是她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因為搶的人是這個府上的少主人,他非說那東西是她偷的,為了端正家風,他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老奴冤枉啊!”她叫苦連連:“這東西是二小姐賞給老奴的!”

“她的月銀不過五兩,這東西能得抵得上她半年的月銀了!”沈硯眸中一道寒芒射過來,質問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值得她這麼對你?”

“大少爺誤會了,老奴老奴能有什麼本事,都是靠著主子的善意過日子。”周嬤嬤乾笑幾聲緩解著氣氛,她一邊觀察著沈硯的臉色,一邊說:“二小姐福薄,自幼離了自己的親生娘親,是老奴將她帶大,她念及老奴年紀這麼大了,因此才賞了我這麼個物件。”

“她福薄?”沈硯冷哼一聲,將手上的東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語氣冰冷:“沈家到底是短了她吃還是少了她喝?”

周嬤嬤心中大叫不好,原本她是想仗著自己這麼些年的付出,在沈硯麵前討個巧,可是卻一不小心踩到了對方的尾巴上。

沈雲初自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沈硯打小也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要是說福薄的話,他們兩兄妹都差不多。

“老奴一時失言,還請大少爺恕罪!”她求饒道:“老奴的意思是二小姐人美心善,體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當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麼好的東西,她說賞就賞了?”沈硯的話裡聽不出情緒,周嬤嬤一時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心疼這個鐲子還是怨恨沈雲初大手大腳。

周嬤嬤訕笑道:“二小姐自幼養在深閨,心思確實是單純了些。”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沈硯無意再和他周旋,給外麵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刻心領神會,退下之後,不過片刻便揪了一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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