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珩點頭:“公雞。”
說完這一句,他便不再開口,隻是拿起一卷書,坐到遠離陸明霜的地方,秉燭夜讀。
娶她是他的責任,作為丈夫,他會維護她,但也是僅此而已,其他多餘的給不了。
這公雞……是她抱來的那隻。
陸明霜握著筷子的手下意識抓緊,指關節微微泛白,心口突然熱熱的,好像被什麼燙了一下,暖極了。
烤雞兩麵金黃,薄薄的一層皮,香脆可口,她很喜歡。
不管李君珩是不是迫於道德而娶她的,至少現在對她還不錯,她不委屈。
至於利用李君珩對付李允,她有愧,但不後悔。
見陸明霜吃完,李君珩才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她,問道:“昨晚,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昨晚,他病痛發作,且比以往更加劇烈,又加之中了烈性媚藥,本想一了百了。
可瀕死之際,突然身體裡那東西被抽出,讓他整個人燃起了生的希望,這才渴求解了媚藥活命。
陸明霜自然明白李君珩所問的是什麼,可她與李君珩還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她斟酌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妾身昨日見王爺的病非同尋常,就拿出了先祖傳下的驅邪符。”
“誰知符一拿出來就化作了飛灰,但王爺的病的確好多了,想來是那符起了作用。”
應當是陸天師的驅邪符救了他。可符一拿出來就化作飛灰的情況,他從未聽過。
李君珩有些懷疑,繼續問:“那你可有看見什麼?”
陸明霜一臉懵懂:“並未看到什麼,王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李君珩犀利的視線掃過陸明霜,看不出喜怒:“無事。驅邪符之事,不許對其他人提起,明白?”
見陸明霜依舊乖順點頭,他才稍稍放心。
隻有開了陰陽眼的人才能看見那東西,而開了陰陽眼的人,幾乎全被陰陽司收編了,尋常人看不見那東西也正常。
陸天師雖為天師之首,但陸明霜隻是陸家的旁支後人,陸天師的傳承又斷了三百年,其後人自然是與尋常人無異。
怕是連陰陽眼都難開。
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要把她留在身邊暫作觀察,畢竟,昨晚的事情太過蹊蹺。
除了對她負責以外,這是他把她留在身邊的另一個原因。
陸明霜發現李君珩隻是看了她片刻,就要出門去,便迫切地跟了上去。
李君珩身形微微一滯,皺眉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去書房休息,不會打攪你。”
陸明霜攔在門口,朝他盈盈下拜。
“王爺,妾本是世子強迫進王府的,能得王爺庇佑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妄求王爺將心留在妾身上。”
“妾可以接受王爺不喜妾,甚至……不碰妾,但懇求王爺今夜不要離開,不要讓妾新婚夜獨守空房,成為帝都的笑柄。”
陸明霜微微垂眸,遮住眼底裡的決絕。
進王府之前,她給自己算了一卦,乃是大凶之兆,恐難免血光之災。
可要改變命運,獲得權力、地位,讓自己活得更好,她就必須走上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