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晉來到,瞅了瞅麵色陰沉的李藝,便看向了蹙眉的楊七郎。
頓時抱起手臂邪邪道:“你就是楊七郎?聽說你家有絕色娘子,怎麼沒一起來呢?本公子倒想看看,什麼貨色眼神這麼差,能看上你這麼一個窮光蛋。”
“周子晉,你故意找茬是吧?”
李藝見周子晉越來越囂張,不由怒聲低喝,拳頭也握緊了幾分。
“你才看出來啊,本公子就是找茬的,怎麼,你能奈我何?”
周子晉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李藝的臉:“據說你要去劍離宗修行,作為師兄,到時候本公子會多關照關照你的呢。”
嗯?劍離宗?
楊七郎眉頭一挑。
看樣子周子晉和李藝有過矛盾,還挺深的。
如此一來,二弟去劍離宗後,豈不是要受欺負?
在楊七郎沉思之際,周子晉再次將矛頭轉向他:“楊七郎,方才本公子問你呢,怎麼不說話?縮頭烏龜?”
“果然沒有骨氣,你家不是有至寶嗎,速度拿出來獻給本公子。”
獻你妹!
楊七郎一聲怒喝,再也忍受不了一腳踹去。
這玩意,就是找打。
管他是否縣令公子,先打再說。
麵對楊七郎蘊含怒火強大的一腳,周子晉雖然猝不及防,但還是及時反應過來。
行竹藍色二節境的修為急忙抵禦,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楊七郎,你是找死嗎?”
周子晉陰翳麵色中帶著驚詫。
方才楊七郎腳上的力量很是強大,竟然媲美他修為實力。
也很顯然,眼前這窮小子踏上了修行之路。
“找死?”
楊七郎眸子微眯,撇嘴道:“你老爹慣著你,我可不會。再詆毀我和我家娘子,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卸你一條腿。”
“放肆!小小貧民,怎麼跟周公子說話的?平白無故傷人,該抓進衙門管教一番!”
就在這時,不遠處跑來三名男子。
三人皆穿得人模狗樣,去到周子晉身後,指著楊七郎便是一頓口伐筆誅。
這是縣東西北的三大紈絝。
“抓我大哥?誰給你們的勇氣?”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道怒火聲傳來,隻見院子一側跑來了個邊卷著袖子、邊破口大罵的少年。
少年身後,還跟著一名青衣仆人。
“欺負我兄長,小爺我一定要拆了你們骨頭。”
寧悸來到,當即就一巴掌抽向罪魁禍首周子晉。
然而他隻是破門境,剛剛出手,手腕便被周子晉牢牢抓住。
“放開我三弟!”
楊七郎看著疼得呲牙咧嘴的寧悸,怒眉一挑,邁步上前就是一拳砸向周子晉。
“夠了!”
“大膽狂徒,妄傷我兒,可將大秦仙朝律法放在眼裡?”
拳未及身,一道身影擋在周子晉麵前,抬手一按,恐怖的力量一掌將楊七郎擊飛數米。
來者正是周子晉父親,周縣令。
其竟然是行竹(二藍一白)三節境。
楊七郎摔倒在地麵,受了頗重內傷,嘴角也流淌出了鮮血。
望著護犢子的周縣令,他無暇顧及傷勢,迅速起身凝重戒備。
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周縣令,你好大威風!”
隨著周縣令參與這紛爭,一名高大中年男子由府內大步而來。
其見寧悸被周子晉捏著手腕,霎時眉頭一挑:“周公子,難不成還想捏碎我兒手骨不成?”
周縣令見到男子,霎時麵色微滯。
片刻笑嗬嗬拱手道:“寧兄誤會了,我方才的話,隻是對這狂徒楊七郎而已。”
說著立馬瞪了周子晉一眼:“還不放開寧少爺!”
寧悸被周子晉放開,立馬就跑到父親旁邊,揉著發疼的手腕咬牙道:“父親,你可要做主,分明是這周子晉挑事,欺負我大哥二哥在先。”
院子一旁,楊七郎看著一個個都在拚爹,不知為何,竟然有些酸楚。
倒不是怪父親沒用,而是見家家父愛如山,母愛如水,羨慕中夾帶嫉妒而已。
他打來到這個世界時,原主隻是半歲嬰兒,母親不在。
而原主父親酗酒成性,不知用什麼手段請鄰居寡婦喂奶,長大後更沒多顧問,成天就知喝喝喝。
死了還不忘坑兒子……
楊七郎前世,父親雖然沒原主老爹這般離譜,但也經常酗酒少顧他,可以說與原主感同身受。
“周縣令,我們身為人父,可得管好自己子女,此事暫且作罷如何?”
就在楊七郎黯然神傷之際,寧悸父親負手望著周縣令,雖像在商量,但語氣中似乎流露:你若想繼續,我寧家奉陪。
周縣令瞅了瞅楊七郎,片刻嗬嗬一笑:“都是一些意氣用事的少年兒郎,也罷,這事便如此了。”
“父親……”周子晉見此,心有不甘。
正要開口,便被周縣令一聲嗬斥:“住口,今天你若在寧府胡來,我定不饒你。”
寧家家主旁邊,寧悸也如周子晉那樣不甘作罷,奈何被父親狠狠瞪一眼後,低頭不語。
很快,院子裡眾人被分成兩部分,各自找趣。老的跟老的寒暄,年輕的跟年輕的交談,等待晚上宴席到來。
“大哥,你傷得不重吧?”
寧悸帶著楊七郎和李藝走在一條長廊上,看著楊七郎麵色煞白,不禁擔心詢問。
楊七郎含笑搖了搖頭:“無礙,還能參加你的踐行宴。”
寧悸聽此,一陣感動。
轉而又不解看向李藝:“二哥,我聽仆人說你們和周子晉爭吵,便急衝衝趕去,可因何事?”
楊七郎聞言,也是好奇看向了李藝。
那周子晉像個瘋狗一般見人就咬,難不成這二弟拐走了人家嬌妻?
李藝見到大哥和三弟齊齊看著自己,不由歎了口氣:“縣東西北三名紈絝都做周子晉的走狗,我不願同流合汙就結下了梁子。”
“好在那時周子晉去修行了,否則今天的事早就會發生。也全得大哥三弟解圍,若不如此,我不掉一層皮也會淪為殘廢。”
就因為這個?
楊七郎一愣,當即皺眉起來:“周子晉說他入了劍離宗,二弟你又要去那裡修行,往後怕是日子不好過,要不還是彆去了。”
“不行!”李藝立馬搖頭。
一雙眸子極其堅定:“從方才種種來看,加上青樓反製刺客,大哥想必早就踏上修行了吧,三弟也是修行者,我豈能落後?”
“況且宗門是不允許同門弟子相殘的,大哥不必擔憂。”
寧悸聽到李藝的話,下意識看向了楊七郎,恍然大悟拍了拍額頭:“原來如此,難怪大哥在青樓時拒絕我讓家中修行者開修行之門,還是二哥聰明呢。”
楊七郎瞅了李藝一眼,沒想到這家夥從青樓一事便推斷他修行了,倒是聰明得很。
內心暗自讚歎一番後,朝寧悸歉意笑道:“我也不是刻意隱瞞,三弟莫要責怪。”
“哪會,大哥既然不說,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寧悸哈哈一笑,接著便拉著楊七郎和李藝的手往一方位跑去:
“走走走,我帶你們去我姐姐小院,可是有很多少年修行者前來,想請教我姐姐破解行詩真意呢,那地方現在熱鬨不得了。”
破解行詩真意?
楊七郎聞言驚訝萬分:“令姐竟然還有這等本事?剛好,我也想請教請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