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卿辭目光看向那兩箱東西。
除了現銀和銀票,裡麵的首飾,大多都是原主嫁妝裡的東西,要不是他們舍不得賣,這些首飾恐怕也早就保不住。
能有差不多五百萬兩,其實已經超過了檀卿辭的預期。
兩千兩百萬兩,想讓他們如數奉還,把他們拆開賣了都還不上。
“小姐。”
溫魚視線在箱子裡搜尋許久,終於發現一枚翠綠的東西,她驚喜道:“快看,這是夫人從小佩戴的玉佩,在你出嫁那天才送給你的。”
她口中的夫人,正是原主的母親,霍錦星。
“你看,這玉佩上有夫人的姓氏,夫人曾經說過,這有可能是她祖傳之物,隻是沒想到,當初她送給你之後,竟成了遺物。”
溫魚把玉佩遞給檀卿辭,檀卿辭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玉佩上,果然有個“霍”字。
而且這做工與色澤,一看就定非凡物。
霍錦星是個孤女,小時候的事情全都不記得,認識原主父親後,才總算有了自己的家。
但是。
事實證明,她選男人的眼光,差到沒邊。
給自己選了個渣男,給女兒選了個禽獸。
“小姐,總算物歸原主了。”
溫魚把玉佩交給檀卿辭時,眼眶通紅,眼底卻有著釋然。
“我會好好保管。”
這句,算是對溫魚那無言的回應。
“其他東西,先收進賬房吧,溫魚,交給你了。”
“是,小姐。”
溫魚歡快地讓周管家,把東西抬到檀卿辭的院子。
賬房,已經搬到了這裡。
整個侯府,隻有檀卿辭的院子,是最安全的。
阮氏癱坐在椅子上,眼神仇視著檀卿辭,檀卿辭朝她看過去,她又立馬恐慌懼怕的低下頭。
“婆婆,還差一千七百萬兩呢,你說,要怎麼還?”
“沒有了,全都被你拿走了,你這個瘋女人,還想怎麼樣?”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檀卿辭坐到她旁邊,嚇得她往後一縮,連人帶椅子往後倒去,摔了個四仰八叉。
那模樣,又滑稽又狼狽,往日的貴氣和威嚴蕩然無存。
檀卿辭冷眼看著她,諷刺道:“就這點狗膽,還想當惡婆婆?”
這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可惡的很。
“既然沒錢,就隻剩一個辦法。”
阮氏從地上爬起來,站到離檀卿辭遠遠的地方,才敢怒聲問道:“你到底還想乾什麼?”
“從今天起,反正侯府也沒人伺候,這麼大的宅院,總歸要有人乾活,以後,你們就在這侯府做工還債吧。”
“……什麼?”
檀卿辭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去。
身後,阮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不管她再怎麼憤怒,質問,大喊大叫,檀卿辭都不再理會,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彪哥。”
出了門,擎震彪永遠都在。
直直的矗立在門外,像一尊永遠無法撼動的大佛,會一直陪伴,守護檀卿辭。
“乾什麼,說。”
“用你的天眼盯著他們,彆讓他們跑出去了。”
“放心,誰也彆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擎震彪這話,檀卿辭一百個認同。
隻要在他天眼所覆蓋的範圍之內,彆說是人,就是一隻蚊子,也彆想逃掉。
她當然放心。
“夫人。”
檀卿辭剛回到房間,周管家急匆匆跑來。
“怎麼了?”
檀卿辭打開門,見他眼底似有擔憂,便猜測道:“宮裡來人了?”
周管家一臉“夫人英明”的表情,點了點頭道:“是貴妃娘娘宮裡的曹公公,帶了一名宮醫前來,說是要給侯爺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段雲景現在在哪?”
“在臥室的床上躺著。”
“用過藥嗎?”
“用過。”
見檀卿辭臉上並未任何慌亂,周管家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說來也奇怪,夫人身上,似乎多了一種氣場,這種氣場會讓人莫名信服,覺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順利解決。
“好,那你把他們帶過去,我去換套衣服,隨後就來。”
“是。”
周管家沒有任何質疑,聽話照辦。
他將曹公公和宮醫帶到段雲景的臥室。
一路上,沒看到侯府的奴才,曹公公覺得奇怪問了一嘴,被周管家巧妙的遮掩過去。
一行三人剛到門口,檀卿辭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門口。
她換了一身白色長裙,隻有左邊的肩上,用紅色金線繡著一朵鮮豔欲滴的牡丹花,將她原本冷豔嬌魅的氣質,襯的更加驚豔絕絕。
隻是,這身衣裙,讓她看起來多了一抹女子的柔弱。
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曹公公。”
檀卿辭弱風扶柳般,款款而入。
“有勞你親自跑一趟。”
說完,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有原主的記憶,這些規矩禮儀什麼的,檀卿辭做起來,那也是手拿把掐,輕輕鬆鬆。
“哎喲,夫人切莫多禮。”
看到這樣天仙一樣的人兒,對自己這樣的閹人,都能如此以禮相待,曹公公的心,那叫一個柔軟。
“奴才是奉貴妃娘娘之命,來看看侯爺,侯爺的身體,若是能治,貴妃娘娘的意思,婚禮往後推一推,也總好過,就這樣生生拆散了他們這對有情人。”
這個世界,雖說以強為尊,但女子依舊是弱勢群體,尤其是權貴人家的男子,三妻四妾還是很平常的事。
所以,曹公公當著檀卿辭這個原配說這話,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
“曹公公說的是。”
檀卿辭笑盈盈的回道,推開房門,她率先走進房間。
段雲景其實已經醒了,聽見他們在門口說話,檀卿辭進去的時候,他正掙紮起身。
“侯爺。”
見狀,檀卿辭加快腳步過去,一把將他摁回了床上:“你怎麼自己起來了,快快躺好。”
段雲景差點被摁斷氣。
他的臉還未完全消腫,額頭,嘴角,兩邊的臉頰,全是傷口和淤青,身上看不見的地方,更是無比慘烈。
骨頭斷了,腿也折了,新傷舊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這女人下手,是真狠。
他以前打她,也沒一次性打這麼狠過,要不是他有武道在身,用真氣護體,就被她打死了!
“唉喲,我的侯爺,您這是怎麼了,這是哪個賊人乾的?”
曹公公看見段雲景的臉,被嚇了一大跳。
這哪是病了,分明是被打的。
可是,眾所周知,侯爺是武道七品,整個西陵王朝武道七品的高手寥寥無幾,誰能有這等本事,把侯爺打成這副德行?
旁邊的宮醫,見狀也是一臉驚愕:“侯爺,您還好嗎?”
段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