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林蕭照例與奔跑的少女打完招呼，手掌拂過絮絮清風。
通過殘留的氣息，分辨出少女自清晨四點鐘，便起床開啟了晨練。
若是放在前世，肯定是個工作中勤勤懇懇，生活中一絲不苟的女人。
不，應該說是女孩。
十五歲的年紀，正是學業繁重的時候。
這麼有天賦，還這麼卷的姬扶搖，肯定要拿個省狀元吧？
說不定連真正的狀元都能拿下。
剛剛起床，腦海中忍不住胡思亂想。
林蕭給自己泡了杯茶。
伴著騰起的熱氣，觀賞少女奔跑時儘情舒張的體態。
沒過多久，少女氣喘籲籲地回來。
林蕭遞去熱茶的同時，也忍不住問道：“每天不調動靈氣跑步，能起到不錯的效果？”
他很早就想問了，之前就很在意。
如今正式開始修行，一分一秒都很珍貴，看不出每天花半個多小時，不調動靈氣累到氣喘籲籲的跑步能有什麼提升。
這點體質上的增加，或許還不如安流螢恒星異象的一個呼吸帶來的提升大。
“不會，”
姬扶搖調用自己近些日子學來的知識，斟酌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主要是為了舒展身體，還有明確自己的目標。”
“明確目標？”
“將晨跑視為一整天的開端，也許會很累，但長此以往，總歸會有所收獲。”
“就像是修行一樣，隻要每天不落下，就能一直堅定的往前走下去。”
話說的有些詞不達意，但林蕭聽明白了。
林蕭頓了幾秒鐘。
足夠的資質，強大的內心，願意為未來付諸於時間和勞累的自律。
這樣的少女，隻要有一個機會，將來的發展也絕對不會比準帝低。
他默默喝了口茶，認可了少女心頭的想法。
“待到下次，為師和你一起跑。”
“師尊也要來？”
姬扶搖眼裡呈現出下意識的期待，“那我們明天要早點起床。”
“……話倒也不用說的這麼曖昧。”
這件事算是定下來了。
吃完早飯，林蕭傳授給少女虛空經在元嬰篇的後半部分。
來自大聖的認真總結，對姬扶搖來說完全不亞於一場醍醐灌頂。
少女周身靈光儘顯，紫氣繚繞。
無儘虛空成型，又加速泯滅，創造出獨樹一幟的空間。
位於最中心的姬扶搖，像是老式電視中閃爍的影像，就連王者都不能輕易捕捉其所在的位置。
虛空經之後，就是寰宇經。
這一篇更輕鬆，因為獲取的早，被解析了成千上百遍。
哪怕身為帝經，有獨屬於天賦的門檻，也在這樣的侵蝕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尊貴。
姬扶搖修習起來可以說一日千裡，很快就抓住其中重心。
甚至連秘術也共同修習了起來。
林蕭坐在對麵的蒲團上，每多看一秒，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刷新。
長此以往，她或許真能成為一眾徒兒裡，在成仙路上走的最長遠的那一個。
想起這一點，林蕭忍不住看了眼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係統。
“係統啊係統，你也該爭點氣了，彆真讓徒兒超越了。”
也是古怪。
明明在以前，安流螢和顧憐兒的教導到了這個地步，都能有幾分收獲。
但姬扶搖就沒怎麼響過──除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好感度提升任務。
哪怕改了命，也沒引起係統的注視。
有前兩個的經驗，他大概能看出，每個徒兒的獎勵機製都不一樣。
像安流螢，就是純粹的境界反饋。
少女每突破一個大境界，或者身法，劍法小成，都能反饋來真真實實的境界。
而顧憐兒，則要在各個方麵付諸於心血。
獎勵也是都有所涉獵的類型，涵蓋了各種方麵的需求。
姬扶搖……
拋除那些很奇怪，像是要讓他攻略姬扶搖的任務，剩下的正式任務就沒幾個了。
也不知道隱藏任務是不是也這麼不正經。
林蕭輕歎了口氣。
若是以前，他並不反感這種任務。
甚至會饒有興致的開始接觸，在確認彼此是否擁有共同生活的基礎後再嘗試追求。
但現在，他已經是兩個徒兒的心上人，承載著少女們的期望和幸福。
也許再多一個，她們也不會說什麼。
但林蕭總歸會心中有愧。
更彆提目前的收獲，也足夠支撐起現在的生活了。
大帝餘威在前，沒有人會傻到觸犯仙門的黴頭。
林蕭忽地蹙眉。
手掌一翻，神威寶鏡懸浮身前，顯現出千裡之外的場景。
這是一間頂樓的屋子。
顧憐兒坐在上首，四下無人，卻有一股濃重的殺機在蔓延。
旁人察覺不到，但卻瞬間激活了身外化身的防範措施，將情況傳遞給本體。
“追查到幕後元凶了嗎？”
嘴裡念叨一聲。
林蕭將自己要去中洲的信息傳遞給正在認真修行的姬扶搖，身影閃爍，瞬間將意識遍布到身外化身之中。
還是熟悉的擁擠地帶。
少女大膽說完想說的話以後，有些事還會去做，但有一些，也完全遵循起自己的偏執。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林蕭施展寰宇經，將自己的氣息屏蔽，隨後飛出了山穀。
如此異動，自然逃不過顧憐兒的感知。
雖然看不見，也知道是師尊的意誌在行動，忍不住輕呼道：“師尊？”
“彆出聲，”
林蕭溫潤的嗓音，在少女耳邊響徹，“有人盯上你了，正在蓄謀襲擊，怎麼回事？”
顧憐兒聽完，不僅沒有驚慌，反而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借助靈氣震動，將自己的聲音傳遞出去。
“在預料之內。”
“幕後之人基本已經找出來了，隻是執行過程不太好，打草驚蛇了。”
“憐兒隻能順勢丟一個餌，看來他們咬的很緊。”
“小心一點，不要玩脫了，”
林蕭蹙眉道，“這股氣息很強，你身上的底蘊或許擋不住。”
“不是還有師尊嗎，”
顧憐兒眨眨眼睛，“而且就算死了，我也有師尊給予的複活手段。”
林蕭：……
總感覺這妮子屆到後就愈發大膽，連師尊都算計起來了。
不過，
若是安危這一點，那他倒也可以承認自願。
“對手是名半聖，”
林蕭感悟了一下氣息，“為師可以瞬間將他擊殺，若要生擒，可能會出現些許差池。”
概率很小，但不得不提。
畢竟是在無上道統的地盤上出手，無法確定底蘊，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師尊不必出手，”
顧憐兒摸了摸下巴，胸有成竹地說，“隻要它們敢出手，一切便都成了定局。”
大盛王朝會成為她手中最鋒銳的刀，捅出這早該來的一劍。
“你有把握就好。”
“嗯，師尊不妨再多留一會兒。”
“如何？”
“憐兒最近研習了中洲的特色按摩，可以讓師尊體驗一下。”
“出門在外，多做些正事。”
“侍奉師尊，對憐兒來說就是正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