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蕭以為自己起的已經很早了，但推開門的時候，還是看見姬扶搖在山巔奔跑的身影。
路過這邊時，還非常認真的揮了揮手，來打招呼，
“早。”
林蕭點著頭，一路坐到蒲團上。
伸手一指，小壺子裡的水溫快速提升，很快就達到了合適的溫度。
作為對少女堅持的嘉獎，他取出了一片悟道茶放在姬扶搖的杯子裡，再加入熱水衝泡。
待到香氣開始蔓延時，完成晨練的少女坐到對麵。
帶著少女活力與鍛煉溫度的嗓音，就在此時盛開來。
“師尊早！”
“嗯，”
林蕭微微頷首，“喝完這杯茶，就開始第一部分的訓練吧。”
“好。”
毫不拖泥帶水，姬扶搖直接將茶水服下。
閉上雙眼。
周身朵朵道韻之花綻放，頭頂降下道金神芒。
紛繁異象，無數光輝，在幾秒鐘的時間生出，消散。
最終，全部沒入少女重新睜開的雙眼中。
“師尊，我準備好了。”
“好。”
林蕭取出預先準備好的幾本經書。
準備很多。
但飯要一口口去吃。
從虛空經開始，涉及到修行的各種部分成為師徒二人間的談資，認真對待著每個部分的提升。
確定可以接受後，再進行下一部分的安排。
這對姬扶搖來說，是種非常新奇的體會。
家裡的那些人從不會詢問她的意見。
隻會讓她修習什麼經書，進行什麼活動，卻從不進行解釋。
就像是姬家的藏經閣。
放著很多本經書，會開放權限，給每個人去修行，挑選。
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站在前輩的角度，來詢問她的看法，再提出自己的意見。
而現在，
師尊就是那個人，在儘心儘力出謀劃策。
支持她的想法，尊重她的選擇。
像個同齡人一樣。
話語間沒有師尊該有的氣場，隻有像是朋友的親切。
不止要成仙，也要成為師尊的驕傲才行！
少女在心頭暗暗下定決心。
話題很快就來到了輔經部分。
“你沒有神體，未來或會有所欠缺，”
林蕭將寰宇經往前推了推，“為師建議你將這本帝經選為輔經，若修行得當，可自成神體，大成後不弱先天聖體。”
“寰宇經，”
姬扶搖輕輕觸摸這這本書的封皮，“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我心流對你來說並不是很適配，洞天萬化倒是可以，”
林蕭想了想，將洞天萬化的特性講了出來。
這是本萬能的輔經，可以做到很多事。
強大如身外化身之類的秘術同樣包含在內，確保了基本的戰鬥力，絕對不負準帝經之名。
甚至看上去還要更強一點──林蕭懷疑這些準帝經在少女們修行到大帝境界後，完全有能力晉升到帝經的品階。
當然。
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隻經手過這麼兩本準帝經，其他準帝經也是一樣強。
總而言之。
選擇洞天萬化作為輔經，雖然會比寰宇經差一點，但也是極好的。
“那就選寰宇經好了。”姬扶搖點了點頭，接受了下來。
林蕭看了眼天色，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讓她開始修行虛空經。
自己一個人前去烹飪早飯。
姬扶搖看著他的背影，一直好多秒才收回視線。
感覺師尊這個稱呼，似乎也不是那麼好聽。
“還是恩公好聽，合適。”
她默默念叨了一句。
不再分散心神，儘心儘力地開啟今天的修行。
待到吃完早飯，留給虛空經的部分也就圓滿結束了。
時間很短──主要是因為後續安排有很多，暫時不求突破的虛空經在這部分占比極低。
緊隨其後的，便是對新帝經的熟悉。
少女不驕不躁，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先熟悉了寰宇經的部分內容，又記下了天衍神術的主體部分。
皆字秘作為今天這一個上午的最終收尾，效果更是出奇的強。
姬扶搖完全吸收了林蕭傳遞而來的要點。
僅僅幾個時辰，就能做到極小概率觸發皆字秘。
雖然概率很低，效果也不算好，隻有尋常的兩三倍，但確實是皆字秘無疑。
這也讓林蕭不得不感歎，身為天驕就是變態。
努力的天驕，更是讓其他人完全沒活路！
就算是當初的他，也花了好幾天才完全提取出這些要點，第一次施展出皆字秘。
前幾天傳給安流螢後，也觀察了一段時間，起碼也要三四天才修行成功。
嗯……
這個三徒兒的上限，或許會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午飯之後，便是陣法，丹藥，法器，行世等內容的時間。
苦修一整早的少女完全沒有露出疲態，反倒愈發精神澎湃，一點點汲取著這些知識。
說實話。
其中很大一部分她都知道，也算是修行界的共識。
但聽師尊再講一遍，讓他不那麼寂寞的同時去鍛煉自己的口才，也是件很好的事。
至少在相處時，也要讓恩公舒服一些。
就是這樣，姬扶搖。
你也不能太不顧及彆人的感受。
最起碼，也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幫恩公的忙！
林蕭沒發現少女心中的小九九。
此時的他，還在搜索著腦海中的詞彙。
一點點收納，彙總的同時，心頭暗自歡喜。
“這才是一個合格師尊應該做的事！”
果然。
當初對待顧憐兒的方式就不合適，日久生情這種話不是隨便聽的。
哪怕被伺候的日常很舒服，但也該明白身為徒兒，到底什麼才應該是最重要的。
理念很通順。
可惜來不及後悔了。
“就把這次當做教訓，以後不要再去犯了吧。”
林蕭默默在心裡想。
到了夜晚。
他又和姬扶搖一起，統合了今日的收獲。
按照少女表現出來的天分，將這些內容均勻的分成三天。
還是以戰力為主，行世為輔。
前兩天主修爭鬥戰力，後一天鑽研行世妙法。
“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這樣安排下來了。”
林蕭說，“以三十天為一個周期，下個月，我會再開一場研討會，尋找其中或合理，或不合理的部分。”
姬扶搖認真點頭。
“今夜好好休息。”
林蕭站起身來，打算結束這一天的匆忙，“事業是很重要，但也不要忘了勞逸結合，一直讓自己處於緊繃的狀態，終有一天會出問題的。”
“那我入夜之前去休息。”
姬扶搖立馬說。
唯獨這點，不能輕易商量更改。
林蕭對她這幅為了修行怎麼都好的樣子也沒什麼話說，乾脆點點頭，任憑她在山上修行了。
反正也不會猝死。
就算猝死了，他也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