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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刺殺序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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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掀起銀線刺繡的披風,拂動著奧克蘭的灰發,他的指尖在虛空中收攏,北方第七星的光芒從指縫間漏下,像極了他十五歲那年從沃特拉德諾伊雪鬆枝頭抖落的星屑。

侍從們捧著金絲綬帶在身後靜候多時,他們都是老國王從巴格尼亞逃到米尼西亞的忠誠之士。

有人才十七歲,還在讀軍校的年紀,就匆匆結束了學業,流亡國外,有人老態龍鐘,比老國王還要蒼老,枯瘦的手指已經快要握不住鎏金的托盤。

最年邁的萊昂納德甚至需要拄著黑檀木拐杖,那根拐杖頂端鑲嵌著從巴格尼亞王室寶庫中帶出來的藍寶石,這是奧克蘭為了表彰其忠心而賜下的。

除了這點珠寶之外,老國王也沒什麼東西了。

“陛下,宴會即將開始,您準備好了嗎?”

一位年長的侍從恭敬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對未來的不確定,也是對過去的懷念。

今天晚上的宴會很重要,它關係到老國王能不能早日返回巴格尼亞,能不能再一次風光的成為全體巴格尼亞人的共主。

沒有人會怠慢,即便是老態龍鐘的萊昂納德也打起精神,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隻要宴會成功了,即便是我明天就投入大地母神的懷抱,這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要埋葬在王室墓園中,與曆代的國王們同眠。”

巴格尼亞人雖然喜歡外出打工,死在外麵戰場上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但是他們卻有著極為濃重的鄉土之情,隻要有同伴活著從戰場上走下來,都要竭儘全力的將死者帶走,帶回到巴格尼亞的群山中。

除了巴格尼亞人,其他國家的人都無法理解他們的思維,不管他們信什麼宗教,哪怕是已經移民出國的巴格尼亞人,隻要他們還覺得自己群山之民,都會死後讓子孫後代帶自己的骨灰回去埋葬,或是灑在大河和溪流中。

奧克蘭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神卻飄向了遠方。他想起了沃特拉德諾伊的那片森林,那裡的雪鬆高聳入雲,枝頭掛滿了晶瑩的冰珠,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他已經快有三四年的時間沒能見過它們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奧克蘭的心有些忐忑不安,蹦蹦跳著,所以,在宴會開始之前,他才會走到高處看一看北方之星,這是他從幼時就養成的習慣。

每當奧克蘭煩惱、憤怒,以及恐懼的時候,他都會看一看它,然後其心就會穩定下來……這必然是曆代的國王通過北方之星在看著他。

再看了一會後,奧克蘭才依依不舍的轉身走進房屋內,在這個過程中,侍從們逐一上前,為他戴上王冠,係上披風,提著權杖跟在其身旁,做足了國王的派頭。

不過在即將下樓梯的時候,奧克蘭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

“把我的王冠摘下來。”

他如此對著萊昂納德說道,這位忠心耿耿的王室老臣的責任,就是負責保管、保護王冠。

“陛下,這怎麼能行呢?”

萊昂納德大驚失色,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攥住黑檀木拐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今晚的宴會如此重要,您必須以國王的身份出席,戴上王冠是必要的禮儀啊。”

“正是因為宴會如此重要,我才不應該戴上王冠。”

奧克蘭耐心的向老臣解釋。

“今天晚上米尼西亞的王者也會出現,我戴上王冠,意味著我和他的地位相等……然而,我現在卻必須要向他低頭,高高昂著頭可以獲得讚譽,卻得不到幫助。”

老國王歎了一口氣。

跟在他身後的侍從們紛紛低下頭,年輕的艾德溫咬緊了嘴唇,眼眶泛紅。

他們明白老國王話中的深意……這頂王冠承載著巴格尼亞百年的榮光,如今卻要為了複國的希望而暫時摘下。

嗯,侍從們沒把克裡斯王子算在其中,畢竟後者是什麼情況,他們比米尼西亞人、波西米亞人更加清楚。

誰做得對,誰做得不對,作為王室侍從,他們心裡都有一筆賬,也騙不了自己。

萊昂納德歎息著為奧克蘭摘下王冠後,隊伍繼續出發。

一行人來到宴會廳的鎏金大門前,走在兩名年輕佩劍侍從後麵的奧克蘭就已經聽到了從裡麵飄出來的歌聲和音樂。

月下十四行詩,很動聽的詩歌,是米尼西亞宮廷最愛的曲調。

奧克蘭的腳步微微一頓,這旋律讓他想起巴格尼亞的《雪鬆謠》……那是采鬆脂的少女們在林間唱的歌謠,每個音符都沾著晨露與鬆香。

反倒是月下十四行詩這類詩歌在巴格尼亞並不常見,它顯得過於華麗和矯情,與巴格尼亞人質樸的性情格格不入。

不過,今晚他必須適應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示意侍從們打開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一束束溫暖的燈光從宴會廳內灑出,映照在奧克蘭銀線刺繡的披風上,顯得格外耀眼。

同時,讚美騎士和愛情的詩歌吟唱聲,也越發的清晰,伴隨著悠揚的魯特琴聲撲麵而來。

奧克蘭微微眯起眼睛,讓瞳孔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宴會廳內,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芒在鎏金牆壁上跳動,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歌聲很好聽,高亢且不失溫柔,奧克蘭甚至還能聽得出演唱者添加了不少波西米亞風格的歌唱技巧,進行了小幅度的改編。

唱得很好,但是奧克蘭不喜歡。

不過不喜歡,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陛下,請。”一位年輕的侍從輕聲提醒,奧克蘭點了點頭,邁步走進了宴會廳。

宴會大廳內的貴族並不多,因為宴會召開得太著急了,除了塔維茨基本地貴族之外,外地人根本來不及趕來。

但是即便如此,這些身著華服,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的米尼西亞貴族們也依然很興奮,因為參加宴會之後,他們才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一個重量級的大人物出場……這個大人物,顯然不是巴格尼亞老國王。

老國王都在塔維茨基城內呆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了,本地貴族早就對他很熟悉。

“巴格尼亞的奧克蘭閣下到!“

禮官的唱名聲讓廳內的談笑短暫地停滯了一瞬,貴族們紛紛停下交談,目光聚焦在奧克蘭身上。他們的目光中帶著好奇和審視,但更多的是對這位流亡國王的尊重。

空氣中彌漫著名貴香水與烤鬆雞的香氣,混合著葡萄酒的醇厚芬芳,奧克蘭微微點頭致意,然後緩緩走向他的座位。

看著奧克蘭坐在主位右側的座位上,所有看著他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因為這意味著要來的大人物,地位絕對是超出了前者。

而具體是誰,貴族們也大概有所猜測。

正在宴會大廳角落裡放聲歌唱的阿裡巴巴,還有彈奏著魯特琴的爺傲奈何兩人對視了一眼,用眼神和智能管家的幫助下,在線下單通訊軟件進行進行交流。

+這個老家夥從正門進來,不是從東邊的薔薇廳入口過來的,頭發並且是栗色的,不是黑色,和克裡斯不太像。+

+他坐在主座左邊,這雖然很重要,但是不是主座,這老小子應該是巴格尼亞的大貴族。+

+繼續等。+

演奏繼續,宴會內的貴族們,氣氛逐漸恢複了之前的熱鬨。

然而,他們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期待,等待著那位即將出現的重量級人物。

宴會的餐桌上擺滿了美食、美酒,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上麵。

奧克蘭接過侍者遞來的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他注意到那位彈魯特琴的樂師……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顯眼的疤痕,那是長期使用弓弦留下的痕跡,絕非魯特琴這種撥弦樂器所能造成。

這讓奧克蘭有些疑慮,但是沒等他發出疑問……

“閣下對音樂也有研究?“

一位身著湖藍色禮裙的貴婦人在他身旁落座,扇麵上繡著的金雀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打斷了奧克蘭的思慮。

不管在什麼地方,無視一名女士的搭訕,特彆是一名貴族女士的示好,這都是不禮貌的事情,即便是國王也不能無視貴族的禮儀。

奧克蘭對著這名漂亮豐滿的貴婦微微一笑。

“在沃特拉德諾伊,我們更習慣聽鬆濤與溪流的和鳴。“

他的目光掃過角落裡正在調音的樂師們。

“不過米尼西亞的月下十四行詩確實彆具一格。“

貴婦人掩唇輕笑,卻在聽到某個動靜時突然挺直了背脊,整個宴會廳的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大門。

“國王陛下到!“

守在門邊、穿著板甲的侍衛們高聲大唱著,隨著洪亮的宣告,大廳東邊刻著薔薇的大門轟然打開。

先從裡麵出來的,是排成兩列、披著厚實板甲,連臉部都被遮擋起來的全甲騎士,他們的胸甲上刻著湛藍色的彎刀海鯨圖案,那是米尼西亞王室的徽記。

騎士們沉重的鐵靴踏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整齊劃一的轟鳴,仿佛戰鼓般震撼人心。

奧克蘭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注意到這些護衛腰間佩戴的並非禮儀佩劍,而是開了刃的實戰軍刀。

他側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萊昂納德,老人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這些“儀仗隊“全是精銳的王家近衛軍,並非是花架子。

當最後一名騎士在紅毯兩側列隊完畢,宴會廳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連角落裡那位彈魯特琴的爺傲奈何都屏住了呼吸,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琴弦。

在這之後,一位身著金線刺繡禮服的老年男子緩步而入。他頭頂的鑽石王冠在燭光下璀璨奪目,也讓在另一邊五十米開外的五名玩家同一時間眯起了眼睛。

+正主?+

+顯然就是了,這個老家夥長得和克裡斯太像了,眼睛、瞳孔,還有嘴角……發色也是黑色!+

+……彆管太多,什麼時候動手。+

+等他靠近一些,太遠了,現在動手他很有可能轉身逃出大廳,如果那些騎士把門一關,我們可能追不上老家夥。+

穿著秀美華服的老人一步一步的往主座走去,他的步伐雖然緩慢,但卻堅定而有力,頗有王者之風。

嗯,這是其他本地人的看法,而在對麵表演台上的爺傲奈何和阿裡巴巴等五名玩家隻覺得這老頭有病,走得這麼慢還擺譜,他悄悄翻了個白眼。

+差不多了,等他坐下,我們就動手。+

+怎麼動手?我們好像沒有武器。+

頓時,爺傲奈何也有點想撓頭,他忘記了,在進來城堡的時候,為了應對守衛的檢查,五個人都沒帶家夥,也帶不了。

把武器藏在樂器內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這樣做會破壞掉樂器的重心和音色,影響演出效果。

並且樂器的大小,也注定了它內部藏不了什麼大東西,頂多就是藏一把匕首之類的東西。

還是算了吧。

+怎麼辦?+

+等他落座,然後搶邊上的侍衛武器,動作要快,不要給這個老登有反應過來的時間。+

……

奧克蘭林看著越來越近的阿爾伯特三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也跳動得越來越重,咚咚咚的,亦如有巨人在胸膛中擂鼓,阿爾伯特的每一步都踩在奧克蘭的神經末梢上,壓迫感如潮水般湧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是我沒能預料到的?

阿爾伯特想殺我!?

不,沒有理由,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其次,他要殺我也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在公開的宴會動手,除了影響他聲譽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那是有什麼事情……

冷不丁的,奧克蘭想起了自己之前忽略的事情,他第一時間望向正在角落演奏台上的五名樂師,剛好在這個時候,阿爾伯特落座了。

爺傲奈何的拇指在琴弦上重重一劃,刺耳的噪音撕破了宴會廳的寧靜,也讓奧克蘭意識到了自己在憂慮什麼。

“巴格尼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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