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空塵的位置,我沒有去問張莊義,問了就代表我把自已的行蹤徹底暴露在張莊義的眼皮子底下,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小川,張小子現在才算是真正的想著龍虎山天師的職位邁進,先前他甚至會被那些長老給牽製住,束手束腳的。與其說他是威風凜凜的張天師,倒還不如說他是個吉祥物。現在嗎,誰再敢小瞧張小子,一定會吃個大虧的。”黃占山看著我心情很是低落,開導起我來,連平常一直喊得小子也變成了小川。
我其實也明白,我的壓力很大,各種麻煩紛至遝來。
那作為玄門當中最大門派龍虎山的當家人想必張莊義的壓力一定遠超於我。而且我的麻煩都是在外麵,不用考慮身邊人會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天師一脈的人很多,龍虎山的人更多。其中涉及的問題想想就讓我頭皮發麻,也難怪張莊義的野心越來越大。
實在是因為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我隻是有些不太適應他突然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正在我感歎的時候,一個大光頭的出現打斷了我的多愁善感。
“陳施主,可願與我一起品茶賞月,共論大道。”
看著眼前的大光頭悟了個空,我和黃占山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是空塵派出來的。
張莊義說過空塵不想把自已的行蹤暴露給太多人,所以就派悟了個空作為使者。
沒有辦法拒絕麵前的悟了個空,而且我也想去找空塵。請他給我療傷來著,示意他在前麵帶路,我和黃占山在後麵一路跟隨。
走了好一會,來到了一間土坯房麵前。僅從外表看去,很難想象這裡竟然是一位得道高僧的住處,哪怕它是臨時的。房間內亮著燈光,不像是電燈。倒像是那些古代的油燈。
走了進去,地上坑坑窪窪的。被水侵蝕的時間太長,地麵已經成了這副樣子,空塵還是穿著一身青色佛衫。
看見我和黃占山,空塵樂嗬嗬打招呼:“陳施主,黃施主。深夜請兩位來此是有事情要商量的,還望兩位施主不要介意啊!”
介意,你空塵派人去請誰能介意。
連忙對空塵說道:“前輩言重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竟讓前輩如此的大動乾戈啊!”
“其實我想找的是你爺爺,再不濟你父親也行,可惜啊!現在隻能托付給你了。”空塵頗為無奈的說道
我一聽就炸了,爺爺和老爸是什麼境界,我現在才是什麼境界,空塵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們都覺得棘手的事情你就打算直接扔給我,有病吧!
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前輩想說的事情,無論是什麼晚輩現在都不想參與。我來找前輩是想讓前輩出手治療我體內的暗傷,如果前輩不願,那就算了。咱們走。”
說完我轉身就打算離開這裡,大不了我自已慢慢去療傷。
悟空直接站在了門口:“道友著什麼急呢!不妨坐下來聽聽空塵法師想要說些什麼,然後在做決定。要是聽完之後道友還打算離開,貧僧絕不阻攔。”
悟空已經這麼說了,我還怎麼離開啊!要是想動手,我估計空塵都不用動就能把我和黃占山給直接鎮壓了。
沒有辦法,隻能在空塵麵前乖乖做好,看看空塵想要說些什麼!
空塵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道來:“兩位施主風水知識一定非常紮實,龍脈想必不會陌生。天下的龍脈皆以華夏昆侖山為祖。龍脈又分水龍和山龍,揚州就是一條華夏水龍的核心。”
一聽空塵這麼說,我一下子想起了揚州城隍廟就是皇氣龍脈的氣穴這件事。金元初一那夥人先是封禁了城隍老爺,然後又是把城隍廟給拆了。這裡麵的問題或許空塵可以回答我
“華夏有三條水龍最為重要,乃是黃河,長江以及南邊的珠江。但珠江過於靠南,對於中原大地的影響微乎其微。主要就是黃河於長江,揚州就是長江的氣脈所在。”空塵語氣很是平淡的把這些話敘述了出來。
我覺得這些都是廢話,這些事情隻要對風水稍稍了解的人就會知道。還不能催促空塵,因為空塵是前輩,必要的禮節我還是要守的。
空塵也看出了我臉色難看,也不再賣關子:“明朝時期,明太祖朱元璋讓風水大師劉伯溫斬天下龍脈,導致天下龍脈皆是大為損傷。此事遭了天譴,他欽定的孫子朱允炆在位僅僅四年就被自已的四叔給奪了位置。”
然後朱棣遷都,才避免了大明夭折。但是我發現了一件事,龍脈的氣運是可以被強行搶奪的。因為氣運的總量是固定的,但位置在不斷移動。”
空塵一說完我就知道古南的預測的天下浩劫是什麼了。恐怕就是東西方的風水界為了搶奪天下的龍脈氣運而爆發的全麵戰爭,華夏又有著龍脈之祖—昆侖山,必定會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
想到這裡我忙問道:“那前輩,你知道如何把龍脈的氣運轉移嗎!”
“老衲才疏學淺,轉移龍脈這種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我並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亦或者是如何破解。”
該死的,你個老禿驢不就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嗎?除了知道天下玄門會因為爭奪龍脈氣運而打起來,剩下的你說了個毛線。
要是等到戰爭開始,所有人都知道了,黃花菜都尼瑪涼了。那還用你空塵來解釋嗎!
黃占山更乾脆:“空塵老禿驢,彆扯那些有的沒的。這些事情都離我們太遙遠了。你先把陳小子的暗傷治好,今天在盤山上這小子受的傷可不少。”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賀茂盛在盤山上的舉動,這可絕對是邪魔外道。空塵作為得道高僧,想必不會坐視不管吧。
想到這裡我就把賀茂盛用活人當鼎爐采補的事情跟空塵說了一遍,還加了點賀茂盛是如何讓自已的侍女去采補其他人的。反正就是賀茂盛不殺不足以正玄門。
空塵聽完並沒有什麼太過激動的表示,但我看到他把放著油燈的木桌子一角給捏的粉碎。
可以想見這位高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