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皇宮並不知道是誰截走了人,而怡寧公主倒是死在了南鳶。
蘇漾不愛去上朝,所以南鳶皇宮內還算安寧,封鎖了消息,隻能秘密的派兵去找。
隻是星葉覺得他們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個暴戾的國君給殺了,神不知鬼不覺。
偏偏他們太子殿下走了最差的一步棋,把南鳶國小皇帝秘密帶回北昭。
江褚休聽了大夫的話,不宜再趕路,而是好好的休養。
現在蘇漾也醒了,他們耽誤不得,需要立馬回北昭。
蘇漾:【這裡分明是距離皇宮百裡的曆城,這混蛋竟然騙我所說是邊界】
去往北昭起碼得半月的路程,他們也隻走了一天一夜罷了,哪兒能來到邊界。
想看看外麵的景色,還被江褚休給擋住了窗戶。
“朕想看看外麵的風景。”
江褚休沒有搭理蘇漾,繼續閉目養神。
一盞茶的路程,蘇漾不耐煩的扭動著。
好在這車足夠的大,鋪著的床還有墊子,以至於他的屁股沒那麼難受。
“朕餓了。”
江褚休終於睜開了眼睛:“早晨的那碗粥,你打碎了,今日沒有飯。”
蘇漾不服氣的倒在床上,試圖踢江褚休一腳。
一腳過去,人沒踢著就算了,還被人抓住了腳,脫了鞋子撓癢癢。
蘇漾掙紮著大笑:“放開朕,放開!你這忤逆的混賬,朕要誅你九族,小扇子!小扇子!”
“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人在求救時,潛意識裡會找到很多自己沒記住的事。
蘇漾想起了江褚休的話。
“我不說了,你放開我,我真的不說了,我會乖的,會乖的。”
放軟了聲音,江褚休才放開了人。
被放開的一瞬間,蘇漾縮回了腳,將自己裹在角落裡,憤憤不平的盯著江褚休。
小聲喃喃道:“一國之君不可辱,你們北昭當真是可恥。”
被江褚休瞪了一眼,蘇漾立馬蔫了氣。
閉上了嘴,緊縮成一團,又捂著自己的肚子。
不過到了半路上,江褚休終於舍得給蘇漾一個包子了。
“朕……我不要吃這種東西,看著臟死了。”
江褚休搶奪了包子:“不吃今天就餓死。”
“吃!我吃的。”蘇漾伸出手,可憐兮兮的說道:“你還給我。”
俯視著蘇漾的江褚休滿臉的冷漠,那天晚上多乖的孩子,怎麼就成了這麼壞的性子。
“我比你年長幾歲,往後一路上就叫我江哥哥,等到了北昭,我再教你其他的規矩。”
蘇漾盯著那包子咽口水,“朕……”
“還想不想活著回南鳶了。”
蘇漾垂下眼眸,不情不願的喊道:“江哥哥,可以給我包子了嗎?還有水,渴了。”
等他回了南鳶,定要帶領士兵踏平北昭。
不就是服軟,在太後身邊這麼多年,他最會服軟了。
蘇漾的手被綁了繩子,在上了馬車後,繩子解開了,但腿上綁了鐵鏈,係在馬車上。
這些人是鐵了心的要囚禁他,將他帶去北昭。
一邊咬著包子,蘇漾一邊問道:“你們是想拿我當質子嗎?”
“你懂得倒不少,就是沒用在正途上。”
蘇漾彆彆嘴:“你懂什麼,朕是皇帝,朕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得做什麼,否則朕就讓他們下地獄。”
江褚休氣壓一低,嚇得蘇漾立馬閉上了嘴,安靜的吃著包子,又灌了一口水。
這樣的皇帝,留在南鳶也是個禍害,還不如送去和親。
自蘇漾說了那句話以後,車內的男人就放著冷氣,蘇漾一句話也不敢說。
馬車行駛很快,顛簸中,蘇漾總是歪歪扭扭的倒來倒去,屁股也越來越疼。
承受了許久,蘇漾終於鼓足了勇氣。
“江哥哥,我屁股疼。”
江褚休因蘇漾方才的話生氣,但看著蘇漾難受的模樣又心軟了。
喊了一聲星葉:“走慢一些,下一個驛站休息一晚,今夜不著急趕路。”
“是,殿下。”
聽到星葉喊江褚休殿下,蘇漾大致還是能猜出江褚休的名字。
‘江’乃是北昭國的國姓,又是‘殿下’,一猜便能猜到是北昭國的太子殿下。
行至一路,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驛站。
蘇漾的手再次被綁住,用毯子裹住了身體。
江褚休俯下身將蘇漾打橫抱起,夜晚視線迷糊,沒人能發現他們綁著一個人,隻以為是個受了傷的婦人。
“兩間房。”
蘇漾正想反駁,腰就被江褚休給掐了一下。
驚叫了一聲,蘇漾閉上了嘴,乖乖的被抱著上了樓。
屋門緊鎖,江褚休動作極為溫柔的把蘇漾放在床上。
“你若是再惹事,我現在就把你活刮了。”
蘇漾咬緊唇瓣,將頭搖成了篩子。
坐了一天的馬車,蘇漾終於能站在地上動一動了,雖然腳上又被上了鐵鏈。
“朕……我想洗澡。”蘇漾說道。
江褚休嗯了一聲,出門喊了星葉,沒有要離開房間的打算。
沒一會兒一桶水便被星葉給抬了進來。
蘇漾愉快的站在水桶前:“你快給朕…不,給我解開,然後出去關門。”
江褚休拿著帕子沾濕了水,朝蘇漾靠近。
“你……你乾什麼?”
江褚休平靜的說道:“你全身上下都看不過,還摸過,以後每天晚上我都給你洗澡,還有上藥。”
蘇漾捂住屁股,“我不要,你出去,我要自己洗。”
“嗯?”
半眯著的眸子,透著一抹危險的氣息,帶著不經意的冰涼。
盯著那雙幽寒的眸子,蘇漾氣焰一低,憋屈的應下了。
太監宮女給他擦身,蘇漾不覺得羞恥,但江褚休給他擦身,蘇漾卻覺得羞恥極了。
大概是那夜的場景,他竟然完全記得,甚至還能回味當時的感受。
說不清楚是難受還是舒服,但江褚休的聲音很溫柔,讓他身體放鬆後便是另一種感覺。
羞恥的脫了衣服讓江褚休給擦了身,還上了藥。
蘇漾躺在被窩裡,警告道:“那次就是意外,我是皇帝,怎能……有這樣的事情,母後會打死我的。”
“你既然是皇帝,天下之主,又怎會怕一個太後。”
“因為……因為……”蘇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老實說道:“母後就是母後,我得聽她的話。”
話音一落,屋內的燭火瞬間熄滅,身邊出現了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