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個襄王世子而已,在遍地權貴的大明京師,便是真的襄王做事也有太多的顧慮,是難成大事。
隻是朱常澄又不一樣,他可是朱常武的二哥。憑著這個身份,彆人可以軟禁他,但是絕對沒有人敢真的向他下手,不然的話,那就等於是在向炎王宣戰,那絕對是百死無生。
依仗著這一點,朱常澄便想留下來看看來人是誰,想要做些什麼。
左良玉用著有些詫異的目光看了一眼朱常澄,他沒有想到,這一任的襄王世子還有如此的膽魄。想到做為炎王殿下的兄長,以後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這一次留下他,讓他見見世麵也好,左良玉便點頭認可了這件事情。
血長空同樣沒有什麼疑義。
二爺可是他要來保護的人,那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自然就不會給彆人傷到二爺的機會了。
就這樣,最終魏言笑帶人保護著長平公主離開。而左良玉趁機又向著城門處靠近,等到不足五百米的時候,身後馬雄這才帶著一百騎兵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關閉城門,但有人敢違反,軍法處置。”
人未至,聲先到。
馬雄騎於馬上,快速而來,一直到距離左良玉等人十餘步處這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嗬,我當是誰這般有狂傲呢,原來是馬雄呀,怎麼?馬進忠這個反骨仔身份高了,你也變得沒長眼睛嗎?”
左良主背手而立,對於衝到麵前的馬雄隻是掃了一眼之後,便一揚頭,以著更為驕傲的樣子說著。
“左...大帥。”看到左良玉竟然在這裡,本能的想先直呼其名,可是一想到人家之前的身份,馬上就改了稱呼,然後人也是飛身下了馬,再不複剛才那狂傲之態。
馬進忠也好,馬雄也罷,還是已經走了的魏言笑,這些人都曾是左良玉的手下。
甚至在左良玉為大帥的時期,除了馬進忠之外,其它人都屬於名聲不顯之輩。這就像是一個公司的普通職員突然見到了董事長,要說一點也不怕,不拘謹,那是不可能的。
馬雄下了馬,跟在他身後的那些騎兵們,見到竟然是老帥左良玉在這裡時,也是一個個老老實實的下了馬。沒有辦法,向來在軍中資曆都十分的重要。
百名騎兵都下了馬,對這一切,落在左良下的眼中,讓他多少還有些欣慰。隨即他就用餘光掃了一眼馬雄道:“行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本帥做的,如果出了什麼問題,讓馬進忠來外城找本帥就是。至於你們嘛,沒事就回去吧。”
如果是以前,左良玉這般說了,馬雄等人當然是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那是能撤多遠就撤多遠。
但現在卻是不同,左良主早已經離開了軍中多時,他們現在又是馬進忠的屬下,此人的命令他們可以不再去聽從了。
不聽從歸不聽從,他們也沒有要為難左良玉的意思。
把人抓起來嗎?
彆逗了。
真要是把人給抓了,接下來要如何的處置呢?
殺是不能殺的,軍中的將領幾乎有九成以上都是左良玉時期上位的,現在要把他如何,這些人會做何舉動?
當這麼多人聚到一起的時候,便是馬進忠也是極為忌憚的。
即是不能殺,就任他離開。此人最好還是去做他的生意,當他的龍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左良玉是不能抓的,但在人群之中,馬雄看到了朱常澄,這位襄王世子可是不能放走。
“世子殿下,天冷風大,還請您回到府中好好休息才是。”馬雄都不去看左良玉一眼,並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的他,索性就把此人當成了隱形之人。
馬雄的目光落到了朱常澄的身上,可是把他給氣壞了。
論身份,這些人他絕對不是最低的。
論地位,他更是在這些人之上。
可這個馬雄,偏偏找自己下手,這是什麼意思,以為自己好欺負不成嗎?
先不說自己是炎王殿下的兄長,就說他是未來襄王的這個身份,也不是彆人可以隨意拿捏之輩。
“馬雄,你大膽,你想要對本世子如何?難道就不怕大明的王法嗎?”朱常澄怒意之下,大聲的喝問著。
如果是平時,馬雄並不會有意針對朱常澄。可今天他是沒有辦法了,他動不了左良玉,總不能無功而返,若是那樣,義父馬進忠絕對不會饒了自己。
為了自己的前程和小命著想,這一刻他就隻能拿朱常澄開刀。
至於說炎王朱常武是不是會怪罪自己,那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考慮好了。
“世子殿下,末將說了,天冷風大,您還是跟著我一起回去的好,來人呀。”馬雄並不想給朱常澄更多說話的機會,他決定先把人帶回到內城再說。
馬雄這邊一暗示,身後便有幾名親兵大步上前,十幾步的距離,很快就被他們跨越,等到他們順利來到朱常澄身邊,並想伸手抓人的時候,一把鋒利的繡春刀突然劃過,讓一名親兵手臂流血之後,痛呼一聲就退了下去。
血長空出手了。
他的任務就是來保護二爺平安的離開內城前往外城。
而在這個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任何人也彆想越過他,可以傷到朱常澄。
血長空這一出手,他身邊跟來的錦衣衛也是紛紛拿刀而視,那樣子似乎是警告這些騎兵,若是他們再敢妄動的話,就不要怪他們不客氣了。
“血鎮撫使,你想要與我們為敵嗎?”馬雄認出了血長空,就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
人家可是錦衣衛,放在以前那是絕對招惹不起的存在。
現在,崇禎雖然放棄了對錦衣衛的管理權,他們的影響力大打了折扣。但憑著他們的指揮使是朱常武這一條,便讓任何人都不敢去小看。
原以為,是左良玉要帶朱常澄離開,若是這樣的話,他們隻要不傷到左帥,將他困住,然後把朱常澄帶走,那就沒有人能說出什麼來。可是現在,錦衣衛也在這裡,血長空還親自出手了,這一切又要另當彆論。
當然,這個時候,馬雄並不知道長平公主已經從皇宮之中逃走,若是知道,他一定會更加的頭痛。
縱然沒有朱徽娖的事情,有血長空在此,且對方還動了手,讓自己的士兵見了血,這件事情怕也不好善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與你為敵,你也配。”
麵對著指責,血長空發出了一記冷哼。
所謂的馬進忠也好,還是內城兵馬司,全然都不放在血長空的眼中。整個天下間,他也隻服從朱常武一人的命令,便是崇禎發話,他也要先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決定是不是執行命令,那一個馬雄又算得了什麼。
這般的指責,那是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了,當下馬雄的臉都綠了。“好,血長空,你不要以為錦衣衛就多了不起,今天本將倒來試試你們的斤兩。”
喊完之後的馬雄,這便一臉怒氣的向著血長空就衝了過去,顯然他是要用武力見高下的方式讓對方屈服。
馬雄能被馬進忠收為義子,不用說,武力值是有的,且實力還很是不俗。
至於血長空,能被朱常武看中,本身的功夫也很不錯。後來又在朱常武親自指點之後,實力更是上了一個台階不止。
兩個都是年輕人,都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就在馬雄衝出之後,血長空也不客氣的反衝了過來,然後就方便不客氣的打到了一起。
兩人用的都是刀。
一把是長刀,一把是繡春刀,各有千秋。
雙刀相撞,在漆黑的夜晚上頓時發出了一串的火花。
叮叮當當...
兩人你來我往間,很快就對上了十幾招,卻是誰也不相讓,短時間內也無法分出勝負。
“馬元帥。”朱常澄於一旁看著,不由有些心焦般的說著,他不知道血長空的本事,但他卻知道馬雄的能力應該不俗,不然也不會成為馬進忠的義子了。
“世子殿下莫要折煞我了,叫我名字即可。”聽到對方稱自己為帥,可是把左良玉給嚇了一大跳。開什麼玩笑,朱常武可是說過,他若是在自稱為帥,那是要收拾他的,他可是心中害怕。
“哦,馬將軍,你看這兩人誰更厲害一些?”朱常澄並不懂功夫,隻是看兩人打得熱鬨,確分不出誰更強一些,便向左良玉討教著。
“嗯,現在來看,雙方實力相當。但要說打下去嗎?應該是血鎮撫使更厲害一些。”左良玉年輕時的功夫也是不錯的,這兩年不在動手了,但眼力還在,這就做起了點評。
朱常武當初教授血長空的,是怎麼樣可以在最節省體力的方式下,持續的發起攻擊。
這也是後世總結出來的經驗,馬雄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長期的纏鬥下去,最後輸的一定會是他。
“那就好,那就好。”朱常澄聞聽不由自主的就鬆了一口氣。
他擔心的就是血長空會不敵,現在聽到左良玉這般一說,他就有了自信。
相比於旁觀之人,做為戰鬥中心的馬雄,此時早已經是脖頸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