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怎麼想的?”穀英也好奇對方的態度,並不介意聽上一聽。
穀英的態度變得鄭重了,劉體純這就紅著一張喝酒的臉說道:“穀兄,局勢您也看到了,對外說我們打勝了仗,成功攻下了撫州府城,可事實到底是怎麼樣,我們可是最清楚不過。這分明就是明軍有意讓城,我們是白撿了一個便宜呀。”
“仗打到現在,您認為我們還有勝的可能嗎?打到現在,我們可殺了一名明軍了?而我們自身又死了多少人?現在更是聽說,連糧食都不足了,接下來怕大家都要勒緊腰帶過日子,那這一仗還能打勝?”
“你的意思是我們勝不了,我們會輸?”穀英其實心中很清楚眼前的局勢,隻是不願意去多想而已。現在即是劉體純點了出來,他也想著多深入探討一下,一人技窮,兩人技多嘛。
“輸是必然的。”誰成想,接下來,劉體純確是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說著。
“不會吧,我們可是有兵力上的絕對優勢。”穀英似還想要反駁一些什麼。
這話一說,落在劉體純眼中,直接就讓他笑了起來,“穀兄,人多就能贏?若是這樣的話,那之前我們與大明交手早就被滅了,何來現在的強大?再說了,人在多,能是那威力巨大的火炮對手?穀兄呀,好好想一想吧,打到現在,那位殺胚可一直沒有主動還擊呢?我在想,對方就是在等機會,一旦動手,怕是根本不會給我們什麼在還手的機會。”
劉體純慢慢說著每一個字,穀英就坐在那裡默默的聽著。
劉體純說完了,穀英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之後大約五分鐘的時間裡,誰都沒有說話,後來還是穀英忍不住開口問道:“劉老弟,你既然把我叫來,想必是有想法了。不如說來聽聽,放心,我穀英彆的本事沒有,不出賣朋友這個義氣還是有的。”
穀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想怎麼做,你直說。不管說了什麼,我都不會向外說。
這是人品問題,劉體純自然是明白這一點,若不然,他也不會叫對方來吃酒。“穀兄,實在不瞞,我是準備投靠過去,明天在發起進攻的時候,我會安排心腹進入其中,然後去對麵給那位殺胚報信,表明我的態度。怎麼樣,你有沒有這個想法,若是有,我們就一起,份量就會更重一些。”
這才是劉體純叫穀英來的真正目的。
想投靠過去,又擔心自己一人過去,份量不足。這就想到與自己私交不錯的穀英。
當然,這其中未償沒有想要拉對方一把的意思。
“茲事體大,還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的。”穀英如劉體純所想象的一般,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穀兄,不要在考慮了,有些決議是不能等的,不然時間一長,上麵有了防備,我們在想與那邊通信都做不到。就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給個答複,行就行,不行,我就自己乾了。隻希望穀見不要出賣兄弟就好。”
“這說的是什麼屁話,我穀某可不是小人。行,你在容我好好想想。”穀英瞪大著雙眼看了看劉體純,接下來的時間,他便陷入到了低頭沉思之中。
第二天上午,三國聯軍的攻擊繼續,又是一批數千的老弱向著戰場上走來,其後還配合有一些士兵,混雜其中。
不用說,老弱明軍都收了,但那些混雜於人群中的士兵,都被堅守在第一線的龍兵戰士們給狙擊了個乾淨。
中午的時候,朱常武正與宋獻策和王軍華在軍帳之中用飯,帳簾由外而開,宋獻策一臉喜氣地走了進來說道:“公子,好消息呀,有人扛不住了,說是想要投靠我們,您看看這封新送來的情報。”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朱常武聽後也是嗬嗬笑笑,跟著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拿起信件看了起來。
這是劉體純與穀英的聯名信,大意就是仰慕大元帥許久,他們認為大明才是正義的天軍,他們為了漢人的強大也願意出一份力,但就是不知道肯不肯接受他們,畢竟他們曾做過一些對大明不利的事情,但他們現在已經悔改了。若是可以對他們的過往不去深咎的話,那就請在明天雙方交戰的時候,先來一個三炮齊射,這樣就算是雙方達成了協議,以後在大戰的時候,他們就會帶軍主動站在明軍一麵。
“劉體純和穀英,這兩個風評如何?”朱常武看著信件
這位可是之前李自成手下的三大謀士之一,還是那個隱藏最深,也最全能的謀士,可以說,順軍將領之中,就沒有他不了解的人。
“這兩人本質都不壞,他們其實也都是苦命之人,跟著李自成造反,實屬被逼無奈。我認為還有拯救的可能。”宋獻策來時的路上,自然就想到了說詞。
再說了,這一次對方派人穿了百姓的衣服,夾雜於人群之中送來信件,是有些冒險的。
彆的不說,朱常武如果不接受他們,隻需要把這封回信送到三國聯軍高層手中,這兩人就要玩蛋。
而如果朱常武真的這樣做了,那就算是有其它人,想要投降,也是不敢再有什麼舉動,這會對於大局不利。
但不管怎麼說,兩人冒了險,就要承擔風險,也可以看出他們是真心投降。
“行,即是老宋說他們沒有問題,那就接收他們。老吉,明天開戰之前,先來一個三發速射。”朱常武本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相信了宋獻策的判斷。
“沒問題公子。”吉金凱也是放下了碗筷答應了一聲。
如此,在第二天開戰之時,一連三聲炮響之後,其它的炮聲這才繼續,這讓還有些緊張的劉體純和穀英,那高懸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放了下來。
他們真的擔心,如果朱常武不接受他們的投誠,反手把他們出賣的話,那以劉宗敏多疑的性格,是絕對饒不了他們的。還好,他們最終還是賭贏了。
這一天打退了三國聯軍的進攻之後,依然還是傳單漫天而飛,這一次也終於引來了劉宗敏等人的注意。
“他們這是想要乾什麼?想要借此來瓦解我們的軍心嗎?”看著傳單上的內容,李定國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一次三國聯軍的大舉進攻,一切並未如想象中的順利,而是一再碰壁。
明軍手中的火藥,似乎是用之不完一般,這都多少天了,他們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看好我們的人,還有,在有傳單下來,誰也不能去撿,督察隊全體出動。”阮維亮眼中亦是發冷般的說著。
他們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做的就是查缺補漏,防止有人會受了明軍的蠱惑。
“可以。”劉宗敏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隻能去附和其它兩人的要求。
卻根本就不知道,傳單已經被所有的士兵都看過了,現在去收傳單還有什麼意義?
人的心,一旦生出了彆樣的想法,那是想壓都壓不住的。
......
朝鮮,五天的準備時間已至。
十五萬明軍騎兵,五十萬修路大軍以及龍商隊伍這一天浩蕩而出,直奔北麵的愛琿城而去。
堆積如山的海貨開始裝車,配合著從京師方向運來的糧食,一起向北麵起運。
遼東之地,經過了朝廷派來官員的不斷努力,第一批分田到戶的百姓已經開始在自己的土地上清雪。這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被遷都這裡的大明百姓們堅信,經過他們的努力,今年一定會有一個好收成。
各司其職之下,龍兵四團長高行帶著四團戰士做為先鋒部隊,率先出擊北上。
值得一說的是,在朝廷整備的這段時間,四團已經由原本的兩千人團到加強的三千人團的整合。
從十五萬大軍中,想要找到滿足龍兵條件的一千人還是很容易的,這段時間,一千新兵在經過了數十次的打靶訓練之後,終於成為了一名合格而令人羨慕的龍兵戰士,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他們大放異彩之時。
明軍這邊終於有了動靜,一直奉命在監視他們的沙俄斥候,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到雅庫茨克,傳回到了新任督軍尼古拉的耳中。
戈洛文死後,尼古拉便派心腹帶著從戈洛文手中搶來的財富親去了一趟莫斯科,見到了自己的後台軍務大臣謝爾蓋。
此時沙俄最高統治者都叫沙皇。沙”實際上是東羅馬帝國(拜占庭)皇帝的名號“凱撒”。“凱撒”音譯為沙,加一皇字,以表示皇帝之意。
謝爾蓋與沙皇阿列克謝一世,即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關係一般,但與索菲亞公主關係極好,算是其心腹大臣。
米哈伊洛維克(簡稱洛維奇)是阿列克謝一世與瑪麗亞·米羅斯拉夫斯卡婭之子。因病弱低能,不能參與國政,實際權力被同母姐姐索菲亞公主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