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襄王一係沒落，除了他們就沒有了旁人，這才讓他們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倒是讓他們的感情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淡薄而已。
“老七呀，真是沒有想到，你現在都當大元帥了。如果父王還在世的話，一定會非常的欣慰。”目光看向這個比自己還高了半頭的弟弟，朱常澄一臉感慨般樣子的說著。
“父王之仇，七弟一定會報。”朱常武也開了口，做著保證。
他內心中對於襄王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感覺，畢竟很小的時候就離家了。可不管怎麼說，襄王也是他的父親，現在自己占據了朱常洖的身體，那替其報殺父之仇也是應該之事。
“二哥，可有什麼打算嗎？如果想去京師，我可以負責安排，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應天府不會太過太平。”朱常武提出了意見，這也是他來見朱常澄的主要原因。
看起來朱常武並不是很重視徐弘基，可實際上並非如此，對於魏國公在應天府中的地位，他在京師的時候便有所耳聞。
那連魏國公都提醒自己不要亂來，可見現在的應天府已經亂成了什麼樣子。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便是朱常武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自己是不怕的，不管是對手用什麼樣的手段，他自認都可以麵對。但他就怕彆人會對朱常澄動手。
若是有人拿自己的二哥來威脅自己，他救還是不救吧。
不救，就會有人拿忠孝說事，在這個時代，這絕對是一個大殺器。
在這個時候，不孝之人是難以存活於世的。
那想救人，就要低頭，這卻是朱常武所不願意去做的事情。那不如把二哥先給安排出去。如此一來，沒有了後顧之憂，在做起事情來就可以放開手腳。
“好，七弟看著安排吧，其實愚兄早就想去京師去向皇帝請安了。”朱常澄也是聰明人，他聽出了七弟的話外之音。
知道接下來自己繼續留在應天府，怕是會有危險，那不如先去京師好了。反正以後自己想要繼承襄王之位，那也是要進京麵聖，不如早一些過去，還能多熟悉一下環境。
“那你這裡收拾一下，我安排好了之後，隨時派人送你離開。”朱常武很高興的點了點頭，二哥的識相讓他少費了不少的口舌。
說完了正事之後，正廳中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對於並沒有什麼親情的倆兄弟而言，真到見了麵，還真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好在，很快外麵傳來了腳步之聲，打破了這份尷尬。
“大帥，劉鎮撫使那裡抓了三十多人，且已經有了一些的結果，想請您過去看看。”來的正是王軍華，他來到朱常武的麵前輕聲說著。
“嗯。”朱常武點頭，跟著就站起了身道：“二哥早些休息，明天我便安排人送你去往京師。”
“好，你也要注意安全，應天府的水很深。”朱常澄也起了身，關心般地說著。
“知曉了。”朱常武點了點頭，跟著還擠出了一絲的微笑，在然後他便轉身就走，很快一眾龍兵跟隨一起離開，但小院之中還是留下了一個小隊的龍兵負責著這裡的安全。
應天府畢竟是陪都，錦衣衛在這裡還是有著不小的產業，其中僅是歸屬於他們的地牢就有三處。
朱常武一眾人等所來之地，便是距離魏國公府最近的那處地牢。
一入這裡，陰暗潮濕之氣便撲麵而來，加上此時氣溫很低，讓人會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衣服。
朱常武的身體很好，自然不需要這樣去做。此時他的目光首先落入到一個大房間之中，這裡關有二十多人，他們清一色被脫去了衣物，隻是穿著一件短褲在那裡瑟瑟發抖。
二十多人就這樣不顧體麵地擠在了一起，似乎這樣可以互相取暖一般。
目光很快從這些人身上閃過，對於將死之人，朱常武從不會多看上一眼，那並沒有什麼意義。
腳步繼續向前，很快來到了一個單獨的裡麵還有火爐的房間之中，劉奔正在這裡翻看著審訊結果，聽到門外的龍兵口中說著大帥好的詞彙之後，他也是連忙起了身。
朱常武出現在房間之中，劉奔馬上就迎了上來，“指揮使，審訊出了一些的結果，觸目驚心呀，他們果然暗中投靠了左賊，這是他們的部分口供。”
說著話，一遝審訊記錄就被送到了朱常武的麵前。
伸手接過，隨後就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座了下來，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後，朱常武便發出一記冷哼之聲，“食君之祿，卻不思國事，這樣的人該殺，惡劣者還要誅族。”
“指揮使說的是，屬下已經安排人去抄家了。”劉奔知曉了朱常武的意思之後，馬上就配合的說著。
“走，帶我去看看這些個大明敗類。”朱常武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劉奔的工作效率。
“是，屬下給指揮使帶路。”劉奔一臉的歡喜，連忙答應了一聲之後，這便起身走在了前麵。
第一個進入的就是審訊錢謙益的房間。
此時的錢謙益被綁縛在木樁之人，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上身赤·裸著，上麵是血漬斑斑。
已經六十二歲的錢謙益，身體可不像是年輕人那般好，僅僅是幾鞭子下去，便在痛苦之下，是問什麼說什麼了。
像是他這樣習慣了高高在上之人，哪裡受過這樣的酷刑，尤其抓他的還是錦衣衛，深知這一次進來了，就不可能出去之後，為了少受一點罪，那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考慮到他年紀太大，又很配合，錦衣衛已經不動手了，怕的就是把他給打死。
可就算是停止了用刑，但隻穿著一個褻褲的錢謙益，光是這寒冷的天氣就可以要他半條老命。
整個人正低著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時，腳步聲傳來，也讓他本能性的抬起頭，慢慢睜開雙眼道：“不要打我了，我什麼都說了，都說了。”
以為是又有人要給自己用刑，錢謙益恐懼的聲音傳出，在然後抬起頭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年輕人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年輕人很英俊，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與上位感。
在注意到劉奔正討好般地站在此人身後，錢謙益馬上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來。“你...你就是大元帥？”
“正是。”朱常武麵無表情般地說著。
“求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知道自己錯了，但求不要在折磨我了。”錢謙益確定了朱常武的身份之後，馬上就哀求了起來。
現在的錢謙益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此時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給自己一個痛快，如此就可以少受一點罪了。
“想死很容易，把你知道的所有應天府內其它人的犯罪事件都寫出來，不然的話，我保證你會生不如死。”
朱常武那略帶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對錢謙益這樣連一個女子都不如的男人，朱常武是打心底裡看不起，自然就不會介意在此人死前多榨乾一下對方的價值。
“這...我什麼都不知道。”錢謙益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要他寫其它的人罪證，這是要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呀，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想去做。
“真不知道你還在顧慮什麼，因為你，你的族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還有什麼可考慮的。”朱常武一邊說著話一邊搖了搖頭，跟著他的目光就落到了一旁的一桶冰水的身上。
這桶水是用來刺激犯人，讓他們清醒的。
“王軍華，用這水給他洗洗澡。”
朱常武的聲音傳出，王軍華會意，馬上就伸手拎過了水桶，跟著不由分說就向著被綁縛的錢謙益身上澆了過去。
“啊！涼！冷，我說，我都說。”
一桶冰水之下，讓錢謙益全身的汗毛都炸裂開來，跟著他便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之聲，在然後他便老實而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派人盯著他寫，如果不老實，知道要怎麼做了嗎？”朱常武眼見錢謙益答應了下來，便在不去看他，而是轉身向著其它的審訊室走去。
“指揮使放心，屬下知道要怎麼做了。”跟在身後的劉奔連忙出聲答應著。
“對了，抄他家的時候，有一個叫柳如是的女子，此人不要動，把她送到我二哥的住處，明天送她們一起回京師。”朱常武像是想到了什麼，這就叮囑了一句之後，便又邁大步而走。
“屬下馬上就去安排。”劉奔快速回答著，同時對這個叫柳如是的女子也開始上了心。
接下來的時間，朱常武又分彆的去了其它的審訊室，一樣讓他們寫出所知道的其它應天府官員和權貴以及豪紳的違法之事。
很快，應天府內大小官員的一些黑材料就源源不斷的被送到了朱常武的手中。
僅僅按這三十多人的口供，便已經牽連了上百名官員和權貴，至於豪紳以及商人，那數量隻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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