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等願意唯國公爺馬首是瞻。”其它一眾人等這一刻都想到了什麼,齊齊的出聲說著。
能出現在這裡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是達官就是貴人,皆屬於在各行業有些影響力的人,倘若這些人全願意推崇一人的話,那他就是想要低調都不可能。
徐弘基默默的看向著眾人,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見到了多少的起起落落,這些人的小心思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呢。
不過就是想找自己當靠山,共同對抗朱常武而已,現在說得卻是這般的大義,好似幫了自己多大忙一樣,還真是一群狐狸呀。
即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徐弘基怎麼可能會輕意入套?
且不說徐弘基年紀大了,身體又有些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撒手人寰,就說朱常武這個年輕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看看人家做事,那是十分的乾淨利落,所作所為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手之人,這樣的人,除非你可以一棍子打死他,不然的話,還是不要為敵。
至少這麼多年來,朱常武還是徐弘基見到的第一位不按規矩出牌的掌權將軍。
其它有兵權的將軍,要麼然就是找一地,自己當土霸王,想著擁兵自重,聽調不聽宣,尋找獨立的機會。
要麼然就是依靠於某一位大人物手底下,低調的生活,巴不得所有人都不注意他才好。
但是他見到的朱常武,完全沒有一點要壓製自己性格的意思,同時還給人一種睥睨天下之感。
那種自信完全就是出自於骨子裡,完全就沒有把眾人放在眼中的意思。
這還是徐弘基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性格的將軍。真是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在複雜的大明官場之中存活下來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人家不僅存活了,且還活得很好,活得很是滋潤,這就不是運氣那麼簡單,那是一定要有一些過人的手段才可以。
見到朱常武的時候,徐弘基一直有種感覺,那就是主動權一直在對方的手中,他似乎都要被人家給扯著走,就憑著這樣的感覺,就非是常人可為。
可憐錢謙益等人,連朱常武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樣的性格都不知道。隻是以為人家年輕,就輕視於對方。
就想著以各種方式去施壓,這還真是在找死呢。
隻是你想死不要緊,可不要拉著我呀。
“諸位,老夫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是無法在做什麼事情,怕是要辜負大家的好意。好了,天已經很晚了,大家還是散去吧。”徐弘基即是知道這些人沒安好心,索性便開始直言送客。
像是這些已經向朱常武下手的人,徐弘基認為自己還是少和他們接觸為好。
人們不是常說嘛,達者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自己年紀大了,沒有精力去管太多的事情,朱常武又是如此的年輕和強勢,那他還是不要招惹對方為好。先顧了自己的安危再說吧。
不愧是老狐狸,徐弘基的這個舉動十分的正確,因為就在魏國公府之外,劉奔已經帶著一眾錦衣衛還有兩個中隊一百名龍兵圍了這裡。
若非是考慮到這裡是魏國公府的話,怕是這些人早就已經衝進來了。
“等半個時辰,若是這些人還不從裡麵出來的話,那我們就衝進去。”劉奔出聲說著,似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換成以前,劉奔那是絕對不敢打魏國公府的主意。
看起來錦衣衛威風凜凜,似乎是無事不可查、無府不敢入、無人不能抓。
可實際上,劉奔卻是清楚,在大明,有些人卻是錦衣衛的禁忌,那是輕易不能動的。
這些人包括皇親國戚、包括站在最高的那幾位權貴。
無疑,延承了兩百多年的魏國公府就屬於此列之一。倘若他真的敢帶人強衝國公府,怕是很快,彈劾自己的密信就會擺在皇帝的龍案之上,那個時候倒黴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親眼見識到了自家指揮使的強勢,即便是麵對魏國公的時候,一樣是占據著主動,這就給了劉奔很大的底氣。等上半個時辰,算是他給國公爺麵子。
過了這個時間,那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麵,要動手了。
徐弘基很識相,或許是他預感到要變天了。
又或是說他認為馬士英與錢謙益這些人不足與謀。
總之,他下了送客令,不管願不願意,馬士英等人都隻得先離開了魏國公府,然後眾人商量著尋一新地接著商議對策。
一個連上千讀書人是說抓就抓的人,這讓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眾人一起出了魏國公府,還在商量著是去馬府還是錢府的時候,黑暗的角落之中,突然就衝出了很多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他們一出現,就將這些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不好,是錦衣衛。”
看清了來人的穿著之後,馬士英大吃一驚。
“一起向外衝,他們人並不是很多。”錢謙益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跟著就發了一聲狠,想要先衝出去再說。
錦衣衛的手段大家再是了解不過,一旦被抓住,沒有問題也能給你整出問題來。
唯今想的是先怎麼樣離開這裡,然後回頭再想辦法打通關節,看看能不能給自己脫困。
可以說,錦衣衛突然間就動了,這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在所有人都以為,朱常武是初來乍到,還需要時間熟悉環境,了解情況,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萬不能得罪的時候才會伺機而動,可人家卻是半點的猶豫都沒有,這就直接抓人了。
太瘋狂了!
這就是此時所有人心中閃過的想法。
錦衣衛出動,打了大家一個始料未及,然後聽到了錢謙益的喊聲之後就開始四處而逃。
這一幕落在劉奔的眼中,讓他大為驚喜。
他是得知錢謙益在魏國公府的事情,便想著來這裡抓人,在指揮使麵前好好表現一下的。卻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人。
此時,還能和錢謙益走在一起,那不用說,定然是同謀無疑了。
即是這樣,抓了這些人就不算是有錯。虧得自己從指揮使那裡借來了一百龍兵,現在倒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帶著龍兵,劉奔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真的衝進了魏國公府,以他的身份怕是不夠看。可有了龍兵就不同了,代表著他的身後就是大元帥,想必以徐弘基的精明,應該會配合自己。
現在好了,這些龍兵正好幫著自己抓錢謙益這幫子人。
“抓人,不能放走一人。”
鎮撫使下了命令,錦衣衛和龍兵們是紛紛出手,將這幾十名被包圍之人一一捉拿歸案。
彆看錢謙益他們人多,卻一個個都是富貴老爺,讓他們動嘴和動腦子還可以,可說到動手,那絕對不是他們的強項。
之前來到魏國公府,考慮到這裡很安全,大家是連家丁都沒有帶上一個,現在好了,麵對著凶神惡煞的錦衣衛和龍兵,他們也就隻有束手待擒的份。
一共三十多人,很快被抓了一個乾淨,一個都沒有逃走。
從開始動手到結束,不過就是兩分鐘時間不到,跟著大街上重新陷入到了安靜之中。
魏國公府之內,外麵的動靜顯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很快徐弘基就得知錢謙益等人在自己府外被抓的事情。
“知道了。”徐弘基對著來彙報的管家點了點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不管怎麼樣,人家沒有直接入府抓人,便已經是給了自己的麵子,他徐弘基要承這個情,那就不能去管這個閒事。
至於錢謙益等人會有什麼樣的結局,誰讓他們主動去找朱常武的麻煩,做了事情就要承擔後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個道理應該是懂得的。
錢謙益等人被抓了,但隻有魏國公徐弘基知曉,其它應天府內的達官貴人們並不知情。
千名讀書人鬨事被抓的事情,他們已經知曉。他們也清楚這是有人在尋朱常武的麻煩,這些人樂得在一旁看戲,等待著結果。
倘若是結果有利於本土派,眼見朱常武頂不住了,他們就會馬上下手,來一個落井下石。
隻是可惜,他們注定等不到這樣的機會。
劉奔的動作很快,這邊抓了人,便帶回到了錦衣衛的地牢之中,開始嚴加審訊。
亦或是劉奔也知曉,此事乾係重大,急於拿到有利於自己的口供才是正事,他便決定今晚不休息也要審出一個結果來。
而此時的朱常武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件事情上。
他用劉奔,那是給對方一個表現的機會。
倘若事情可以辦好,他會考慮以後重用此人。
反之,若是事情辦不好,那劉奔就算是廢了。一個絲毫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難以放在真正的強者眼中,有時候便是連被利用的價值可能都不會有。
此時的朱常武,正出現在二哥朱常澄的小院之中,敘著兄弟之情。
說是兄弟,但兩人十年未見,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