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嚴軒和方憐走出飯店,與張曉婉和唐守財一起站在飯店門口,做最後的告彆寒暄。
“兒子……”
年過四十的張曉婉頭發花白大半,臉上滿是勞心勞力留下的疲憊皺紋。
她望著自己兒子,想說的話有很多,可又不知該從何開口,最後話到嘴邊都會變成普通的日常寒暄問候:“家裡過年東西都有吧?”
嚴軒點點頭,淡然道:“店裡都有呢。”
“你唐叔叔朋友送了六十多斤牛肉,家裡冰櫃都放不下,要不你拿點回去。”
“我家也就兩張嘴,哪裡吃得完。”
“那我給你殺隻雞帶回去?”
“媽……”
嚴軒無奈苦笑。
對於他這個兒子,張曉婉一直心有虧欠。
嚴軒能理解張曉婉當初的選擇,更從來沒怨過她,可童年母親的空白,並不是後續的物質彌補能夠縫合的。
張曉婉猶豫不決,她回頭瞅上兩眼丈夫,試探問道:“兒子,要不今年你來邕州過年,讓你家那個安南妹子也過來……我和你唐叔叔今年剛換的房子,能住下。”
整整二十年,張曉婉心裡一直盼著能和嚴軒吃頓除夕團圓飯。
唐守財幫忙勸說道:“嚴軒,你聽你媽的,家裡多個人多雙筷子,熱鬨!”
嚴軒沒急著回答,他餘光瞟向側方,白天買的那輛二手路虎正停在對街上。
“媽,時候不早了,你和唐叔叔早點回去休息,年關邊上,事情多著呢。”
“那行,你自己過個好年……”
張曉婉長歎一口氣,伸出雙手想幫嚴軒整理衣領,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
最簡單的母子互動,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媽,我和小憐先走了!”
嚴軒牽起方憐扭頭回到路虎車上。
不想在邕州多待的嚴雅沒有去酒店開房,連夜驅車趕回興城,整整兩個多小時路程,她大部分時間都保持沉默,隻偶爾應付幾句方憐的提問。
等三人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
舟車勞頓一天,身心疲憊的嚴雅並不打算上樓洗洗睡,而是選擇繼續看店。
洗完澡的嚴軒下樓勸說道:“辛苦一天了,今天早點睡。”
嚴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累,並問道:“你什麼打算?”
“什麼意思?”
“你媽不是讓你去陪她過年嗎?”
“你覺得可能嗎,我去彆人家過年?”
嚴軒還是擅自關上大門,緊接繞到嚴雅背後俯身抱住她,在她耳邊呼出一口濁氣。
“小雅,我隻有你一個親人。”
雖然嘴上喊張曉婉“媽”,但在嚴軒心裡,所謂的“媽”也僅僅隻代表一個稱謂,完全夠不上親人的概念。
從張曉婉的角度來說,嚴軒是一個出息的“兒子”,或者說未來可期的“兒子”。
如果嚴軒現在沒有考上南江大學,隻是一個普通的二本院校,張曉婉對他的態度一定會有微妙的改變。
今天在飯桌上,嚴軒能感受到,張曉婉對他的“感情”比以往都要強烈,原因很簡單。
全款支付現金幾十萬,不僅在年末給她家回籠了資金,更讓她意識到自己“兒子”是真有出息了!
過去沒有徹底放棄母子情分,二十年細水長流的投資都是值得的……
人都是逐利的,唯獨能舍棄利益無條件站在你身邊的才是親人。
而嚴軒身邊的親人,隻有嚴雅。
“突然這麼肉麻乾嗎……”
嚴雅嘴裡雖然嫌棄,可臉上還是忍不住泛起笑意。
嚴軒摟住嚴雅來到櫃台後沙發坐下,親昵地捏揉著她下巴:“沒辦法,我和我媽吃個飯,某個蠢丫頭都會鬨彆扭。”
嚴雅質問道:“你乖女兒告訴你的?”
男人突然來哄自己,十有八九是方憐將她們兩個女人在咖啡館的對話一字不漏轉述給了嚴軒。
嚴軒不由一樂:“你這都能看出來?”
“能看不出來嗎,她就差當我麵喊你乾爹了。”
嚴雅轉過身,跪坐在嚴軒大腿上,哼哼唧唧:“男人果然有錢就變壞!”
作為最了解嚴軒的人,嚴雅早就意識到了方憐和他關係不對勁。
二人之間的氛圍根本不是一對普通情侶該有的……
嚴雅繼續問:“她伺候得你舒服嗎?”
“還行吧。”
“那比起我呢?”
“這麼比可沒意思。”
“臭男人……”
嚴雅的身體有意無意朝嚴軒癱軟下去,嚴軒隻能支起雙臂,輕輕摟住她淺灰色毛衣下的香肩。嚴雅也不想反抗,把小腦袋一偏,略帶清香的發絲溫柔地掃過嚴軒肩膀,微微發燙的小臉埋入男人的胸膛。
嚴軒剛在飯局上喝過酒,看向嚴雅的目光略帶著些許醉意,他伸出右手食指,將指節貼近她火紅的唇縫,溫柔往外一撥弄。
凝脂般細膩的鮮紅唇彩帶著一些濕意,軟軟的,黏黏的……
“我們上一次得多久了?”
嚴雅語氣柔媚,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嚴軒,閃動的眼睛好像浸在泉水裡的黑珍珠一樣迷人,讓人一注視,目光就再也舍不得離開。
嚴軒也不回答,一隻手撫摸著保暖柔順的鵝絨褲襪,隨後將嚴雅的一雙玉腿挽在小臂上,用公主抱抱起。
嚴雅雙臂溫柔地摟住嚴軒的脖頸,勻稱修長的雙腿嬌俏地在嚴軒臂彎裡並攏,1米6的身體抱在懷裡並不是很重。
她的大腿比方憐豐滿一點,但肉質很緊致,隔著滑順的天鵝絨抓著非常有滿足感。
像成熟了的蜜桃,曲線勻稱而圓潤,肉肉的,軟軟的,一口咬上去味道和質感都剛剛好。
嚴軒抱著嚴雅回到二樓房間,將她輕輕放上床榻,卻沒有再繼續進一步。
“怕你乖女兒聽見?”
“放心吧,明兒她就走了。”
“昨晚還有前晚,你怎麼就不怕我聽見呢……”
“睡吧,我在家還有段日子。”
嚴軒摸摸嚴雅腦袋,剛轉身出門,麵前突然出現一雙明晃晃的卡姿蘭大眼睛,死死盯著他。
“嘿嘿……”
方憐雙手摟抱住嚴軒臂膀,茶裡茶氣:“人家明天可就走了,後麵半個多月見不著呢,怕是會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