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剩下九萬大軍,可想到大羽朝還有秦會之跟他裡應外合,他就覺得這一仗還能繼續打下去。
如今,沒有了菏洲關天險,大羽又能堅持多久。隻要再從北遼調兵,拿下大羽隻是時間問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擴大戰果。
“大帥,前方是颶風峽,菏洲軍怕是可能在那設伏,我們要派騎兵直接衝過去嗎?”
這時,一名北遼將領出聲打斷了蕭奪天的思緒。
蕭奪天看向前方不到數裡地的巨大山峽,眼中閃過絲精芒。
颶風峽是菏洲關通往菏洲縣的必經之地,也是最險要之地。比起之前的山坳來,這裡的地勢更加適合埋伏。
就算不是埋伏,光是在此地布下兵力,也能夠將大軍阻擋一段時間。
“先派五千步兵去探路。”蕭奪天目光閃爍,聲音冰寒道。
麵對著前方的險地,蕭奪天隻能是選擇試探。他不可能拿大隊人馬去冒險。
隻是,他心中多少有一絲不安。實在是蘇淵給他帶來的心裡陰影太大了。大到讓他想到蘇淵,就有些恐懼。
十八萬大軍,因為蘇淵的原因,損失了一半,他能不對蘇淵產生恐懼嗎?
北遼大軍騎兵散向四周,中軍的五千步兵開始往前推進,蕭奪天本想派騎兵衝陣的。
但在進入到第一道防線後,他看到了防線處的陷阱,看著死在那的騎兵,他還看到了堆在防線後那五千的騎兵屍體。
他此時已經對派騎兵衝陣,產生了極大的恐懼,他怕騎兵出擊,又被蘇淵給無情的屠滅。
在颶風峽的密林中,蘇淵和顧雲天,顧傾城等看著出現的北遼步兵,眼中是濃濃的戰意,但也有濃濃的擔憂。
“我……去了……”顧傾城這時看向蘇淵,眼中有一絲莫名的情緒在其中湧動。
第一場阻擊戰,顧傾城搶到了。這裡的埋伏並不比第一道防線。北遼人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上當。這將是一場慘烈的對戰。
沒有人覺得自己還能夠活著回來,包括顧傾城自己。她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隻是,她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蘇淵說,可話到了嘴邊,卻硬是說不出口。
“小心!保護好自己!”蘇淵看向顧傾城,點了點頭,聲音帶了幾分關切。
“嗯,我會的……等我歸來,記得為我奏一首曲子聽聽……我想聽《蒼海一聲笑》”顧傾城對蘇淵甜甜一笑,聲音帶了幾分撒嬌。
氣氛雖然有些壓抑,可顧雲天等將領看到此景,忍不住一陣愕然,也有些失笑。
“好……”蘇淵對顧傾城點了點頭。
顧傾城微笑間,轉頭看向推進的北遼步兵,眼神頓時變得殺氣騰騰,堅定之極。
隨著她提槍而起,身後二千的菏洲軍的靖武軍將士隨著她的腳步,朝著下方而去。
這是一場防守戰,哪怕是有陷阱,可這些陷阱想要發揮威能,也需要合適的時機。現在能做的就是跟敵人硬碰硬。
她們這邊雖然早有準備,可戰略物資並不多,不管是糧草,還是箭矢和火油、都隻夠他們撐三天左右。
而他們能做的就是能撐幾天,就撐幾天。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放棄的。身後菏洲關的百姓,需要他們保護。
北遼軍這邊,蕭奪天看著前方的峽穀,眼睛微眯。
突然,他看到了從峽穀中出現的一道道身影,眼中瞬間露出一股愕然。
他想不明白,對方隻需要埋伏在峽口中,等他們的大軍進入,再偷襲就可以了,可為何菏洲軍竟然會大張旗鼓的出來阻擊?
雖然,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樣的戰鬥,倒是讓他放心不少。前方有近兩裡地的空間。足夠讓他手下的步兵發揮了。
北遼步兵中的領軍將領看著站在前方的菏洲軍和靖武軍,以及為首的顧傾城,他瞳孔微縮。
顧傾城他可是認識的,數年來的交戰,這位大羽第一女將,可是殺了他北遼不少將領。
或者說,隻要是顧家的人,他們都認識,那可是名震北遼的名將之家,顧家的兒郎英勇,女兒也不遜於男人。
北遼軍將領眼中雖有驚懼,但他還是抬步堅定的往前走去,眼中的戰意越來越濃。
峽穀中,風卷殘雲,吹起一地的煙塵爛葉漫天,仿佛天地都在為這場即將發生的廝殺而顫抖。
北遼軍踏著沉重的步伐,聲如雷鳴般逼近,震得峽穀兩側的峭壁簌簌作響。
他們如黑色的潮水,洶湧而來,刀光閃爍,殺氣衝天。
菏洲軍的陣線早已嚴陣以待,盾牌如林,長矛如棘,顧傾城一襲紫紅甲立於陣前,目光冷峻如冰。
她手中的長槍在陽光下泛著寒光,槍尖微微顫動,仿佛在渴望著敵人的鮮血。
“殺!”北遼軍的號角聲驟然響起,步兵如狂潮般衝了過來。
腳步踏碎了地麵的碎石,塵土飛揚。
顧傾城一聲令下,菏洲軍的弓箭手齊齊放箭,箭雨如蝗,瞬間遮蔽了天空。
北遼兵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但他們的衝鋒並未停止,反而更加瘋狂。
與此同時,步兵中的弓箭手,開始是箭雨襲擊。
“盾陣,頂住!”顧傾城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峽穀中回蕩。
菏洲軍的盾牌手齊齊上前,厚重的盾牌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箭雨落在盾牌上,透過盾牌,射入菏洲軍將士身上。將士們發出悶哼聲,慘叫被生生壓下。
北遼步兵終於衝到近前,雙方短兵相接,他們衝鋒如巨浪拍岸,狠狠地撞在了盾陣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盾牌後的長矛手趁機刺出,鋒利的矛尖穿透了敵人的胸膛,鮮血噴濺,染紅了戰場。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雙方在峽穀中展開了慘烈的肉搏。
數千人的戰鬥,刀光劍影中,血肉橫飛,斷肢殘臂四處散落。
顧傾城揮舞長槍,如猛虎下山,槍影所過之處,敵人紛紛倒下。
她的紫紅的鎧皿早已被鮮血染得更深,但眼神依舊冷峻,沒有絲毫退縮。
北遼軍的攻勢愈發凶猛,他們的將領揮舞著巨斧、彎刀,瘋狂地砍殺著菏洲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