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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清淮發來的是一張圖片。

祝今月點開。

入目是一個古風小村落,小橋流水、白牆青瓦,有種古樸清幽的美。

圖片左下方是七個大字:柳暗花明又一村

圖片右下方是一行小字:開啟一段奇妙之旅

小字下麵是一個二維碼。

這是什麼?

遊戲嗎?

祝今月給他發了個問號過去。

那邊回得很快。

沈清淮:【抱歉】

沈清淮:【給人分享遊戲,不小心錯發給你】

祝今月:“……”

手機又震了下。

沈清淮:【不過遊戲挺有趣,你有興趣也可以試著玩一下】

祝今月:“?”

祝今月眨眨眼:【你公司的遊戲?】

沈清淮:【嗯】

他公司的遊戲,祝今月隻聽過那幾個流水超高的o和obo遊戲,這個柳暗花明又一村倒是完全沒聽過。

不過她本來也不關注這方麵,沒聽過也不奇怪。

祝今月:【那你這算不算王婆賣瓜?】

沈清淮:【生活不易】

祝今月:【總裁賣藝?】

沈清淮:【也沒到需要總裁賣藝的地步】

沈清淮:【但麵對潛在優質客戶,順手打個廣告也是應該的】

十年沒見,這個人倒是比高中更會說話了。

祝今月唇角彎了下。

祝今月:【你怎麼還沒睡?】

沈清淮:【加班】

祝今月:【加班玩遊戲?】

不然怎麼大半夜給人分享遊戲的。

沈清淮:【你這麼說也沒錯】

沈清淮:【在測試新遊戲】

還真是在加班啊?

他現在又不缺錢了,怎麼還這麼爭分奪秒的。

不過也可能是像她家那幾位大忙人一樣,工作狂一個,十分樂在其中。

祝今月:【那你繼續忙】

沈清淮:【好】

祝今月沒再回複。

那邊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祝今月重新點開傅書語對話框,拍了拍她。

估計是在忙,等了片刻,傅書語也沒回消息過來。

祝今月歎氣,關了手機,伸手關燈睡覺。

半小時後。

依舊了無睡意的祝今月擁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抓了抓蹭了亂糟糟的頭發,重新開燈開手機。

祝今月百無聊賴又刷了會兒微博。

傅書語還沒回消息。

她指尖輕滑,視線不可避免又看到沈清淮頭像。

啊,對了。

這人剛順便給她推薦了個遊戲是吧。

反正睡不著又沒事做,祝今月點開對話框,翻到那張圖片,掃描二維碼,下載遊戲。

這個名叫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遊戲似乎是一款古風經營種田小遊戲,操作十分簡單。

祝今月這種不玩遊戲的,跟著新手指引玩了一會兒,也很快就上手。

種菜、養花、建房子……

祝今月一開始還覺得平平無奇。

直到菜很快一茬茬長好,倉庫迅速堆積填充,養的花在陸上水上燦爛盛開,原本貧瘠的土地蓋上一棟棟新房,被布置成漂漂亮亮的全新模樣。

滿足感在不知不覺中油然而生。

殺手鐧是玩到10級是可以召喚小動物幫忙做事。

兔子、小貓、狐狸……這些小動物一個比一個畫得更可愛,祝今月瞬間感覺心口被開了數槍,被可愛毛茸茸完全擊倒。

新手免費抽卡次數有限,但是可以花錢抽。

祝今月最不缺的就是錢,瞬間擁有了一大批毛茸茸隊伍。

越玩越上頭,祝今月抱著手機,直到天光微亮,才在困到不行的情況下,不由自主睡著。

徹底陷入睡眠前,她迷迷糊糊心想,沈清淮今晚這個廣告可打得太值了。

祝今月一覺睡到下午四點才醒。

醒後,她第一時間打開手機收菜、喂雞。

等把一波任務清完,祝今月才看了看手機裡收到的一堆消息。

大多是幾位家屬發來的生日祝福,也有住家阿姨發消息過來問她起床沒有,用不用準備早飯午飯下午茶。

祝今月給阿姨回了條消息,告訴她們自己已經醒了,再往上翻了翻,她還看見傅書語早上給她打了個微信電話。

她當時睡得正沉,被吵醒直接掐了電話,關掉手機又繼續睡。

祝今月還以為是做夢。

微信電話後麵還有兩條消息。

傅書語:【睡美人醒了沒】

傅書語:【你那邊都幾點了,不會還在睡吧?】

祝今月剛想給她回消息,樓下趙姨電話先打了進來。

“月月醒了啊,要不要下來吃點東西,想吃什麼我們給你做?”

祝今月昨晚熬了夜,此時還有些懶懶的,不太想動:“不吃,等下直接吃晚飯吧。”

“趙姨下點麵條給你墊墊,你再接著睡好不?”趙姨哄她。

祝今月縮在被子裡:“不想吃。”

那邊安靜幾秒,再說話時已經換了個男聲。

“我煮麵你也不吃?”

祝今月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爸,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了會買機票回來嗎。”祝景森笑著說,“快下來吃點東西,四點了還在睡像什麼話。”

祝今月慢吞吞“喔”了聲,唇角彎了彎,掀被下床。

祝景森是臨時推了一堆事情趕回來的,也沒在家待太久,晚上陪她一起吃了頓飯,又重新吹了回蠟燭慶生,隨即便又趕去了機場。

祝今月送完他,回三樓自己房間,又清了波任務後,才想起還沒給傅書語回消息,忙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那邊倒很快便接起。

“終於回我電話了啊,你不會睡到現在才起吧?”

祝今月倒回床上:“沒有,我爸突然回來了,剛又玩了會兒遊戲。”

“祝叔叔可真疼你。”傅書語說完又突然察覺不對,“等等,你剛說你玩遊戲,你玩什麼遊戲,怎麼突然玩起遊戲了?”

“一個經營小遊戲,沈清淮——”祝今月頓了下,想起傅書語算不上認識沈清淮,又改了口,“一個朋友推薦的。”

傅書語卻是聽清了那個名字:“沈清淮是誰?”

沒等祝今月回答,她自己又想起來了:“哦對,是你當年在星南二中認識的那個男生是吧?”

祝今月驚訝:“你怎麼還記得?”

“能不記得嘛,名字挺好聽。”傅書語說,“而且當時你每次給我打電話,都會提他和一個叫什麼薇的女孩子。”

祝今月眨眨眼。

有嗎?

十年時間實在太長。

當年的記憶好像一張泛黃舊照片,人和物都還在那,但細節卻要仔細去分辨。

她也是在跟沈清淮重逢後,才一點點又重新回想起當初的舊事。

“當然有啊。”傅書語篤定說,“我那時要不是知道你沒心思談戀愛,還以為你找了個男朋友呢。”

“不是,就是朋友。”祝今月失笑。

算是朋友吧?

“不然怎麼會十年沒聯係。”

傅書語問:“那你們怎麼突然又聯係上了?”

“他跟傅之望是朋友。”祝今月說,“前些天聚會時碰上了。”

“所以他先跟你成了朋友,後麵又跟你男朋友成了朋友。”傅書語感慨,“你們這什麼奇奇怪怪的緣分。”

“是吧。”祝今月這會對遊戲正上頭,聊了這麼幾句,又惦記她可能有批菜可以收,轉了話題,“這個遊戲真的挺好玩的,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玩。”傅書語煩躁道,“搞論文呢,沒空。”

即將農曆新年,接下來幾日,祝今月也沒再出去,窩在家裡玩遊戲畫稿。

除夕前,她家那一群大忙人終於陸續回家,沉寂已久的彆墅也總算熱鬨起來。

祝遠山和祝景森夫婦今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

祝遠山是有意放權,祝景森是個戀愛腦,天天追著老婆跑,平城總公司今年主要是祝晴好在管理。

祝晴好也不負所望,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條。

但祝遠山今年體檢心腦血管方麵好幾個指標都不太好,全家人就不希望他明年再繼續在國外奔波,此番一回來,就輪番上陣勸說。

最後還是祝今月使出殺手鐧。

“反正你們都不回來,那我搬出去住好了。”

祝遠山板起臉:“好不容易回國了,不在家住像什麼樣子。”

祝今月才不怕他:“反正您也不回家,我這不是有樣學樣嘛。”

祝遠山向來最疼小孫女,到底鬆了口,答應年後過去忙完手上項目就回國休息。

除夕當晚,祝晴好帶著徐行回來,一家人一起過了個團圓熱鬨年。

祝今月跟幾位家長打了一晚上牌,即將跨年時,傅之望打了電話過來。

她接通後,跟他聊了幾句,又應傅之望要求開了揚聲,讓他跟她家人一一拜年。

掛斷傅之望電話,祝今月發現傅書語卡在零點給她發了祝福信息。

傅書語學醫,在國外碩博連,馬上要畢業,今年就沒回來過年。

祝今月又打了個電話去慰問孤身在外的閨蜜。

等和傅書語聊完,她才發現沈清淮也卡點給她發了條祝福消息,隻有極其簡單的四個字——

沈清淮:【新年快樂】

也不知道是不是群發。

彆人群發好歹是一長串,他這麼敷衍的嗎。

祝今月本來想給他回條祝福消息的,但這時舅舅一家打電話過來拜年,孔思叫她過去接電話,她就隨手把手機擱在了一邊。

大年初五,傅之望過來祝家拜年。

年初六,祝今月隨祝遠山去傅家回訪。

祝今月跟傅家長輩一一拜過年後,隨爺爺一起在客廳坐了坐,略略寒暄過後,大約是想給他們留出點獨處空間,傅之望母親就提議讓傅之望帶她到處轉轉。

傅之望應下。

祝今月被他帶著出了客廳,隻當他要帶她去外麵或後院,卻見傅之望將她帶往了樓梯口。

“外麵冷。”傅之望說,“去樓上轉轉吧,正好有東西給你。”

祝今月停下腳步:“什麼東西?”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傅之望說,“就幾步路。”

祝今月好奇心確實被勾起來:“那走吧。”

傅之望是傅家獨子,雖並不常回老宅住,房間仍占了彆墅三層的大半麵積,外書房裡臥室的一個小套間。

進了房間,他沒把祝今月再往裡帶,隻停在外間的書房,拉開抽屜給她遞過來一個絨盒。

祝今月接過,揭開絨盒。

裡麵是一顆鴿血紅裸石。

水滴型切割,熠熠生輝。

“這什麼?”祝今月問他,“新年禮物?”

傅之望點頭:“也算是道歉禮物。”

“道什麼歉?”祝今月問完,又即刻猜到答案,“你要放我鴿子?”

傅之望:“公司臨時有事,初八我得去趟國外,二月底g那邊有個珠寶展,我到時再陪你過去?”

祝今月闔上蓋子:“你自己去吧,我二月底沒空。”

“生氣了?”傅之望垂眸看她。

祝今月:“我二月底真有事。”

傅之望:“什麼事?”

祝今月:“去給我一個學姐幫個忙。”

“不生氣就好。”傅之望問她,“那原家那個拍賣會你還去嗎?”

“為什麼不去。”祝今月輕飄飄瞥他眼,“我又沒什麼公司臨時有事要忙,要去國外的。”

傅之望:“……”

敢情還是在生氣。

但不知怎麼,傅之望挺樂意看她發這種小脾氣的,他自己也確實理虧,就壓低聲哄道:“你還想要什麼東西,我去國外正好給你帶。”

祝今月:“我想要什麼我不會自己買嗎。”

傅之望:“你買是你買,我送是我的心意。”

“這還差不多。”祝今月終於彎了下嘴角,打開剛順手拎上來的包包,低頭從裡麵拿出一個黑盒,給傅之望遞過去。

傅之望瞥一眼就認出是某品牌的手表包裝。

“這什麼?新年禮物?”他重複她之前的話。

祝今月點頭:“新年禮物,非道歉版。”

傅之望:“……”

“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是吧?”

“那當然。”祝今月闔上包,“吃什麼也不能吃虧呀,這是我爺爺從小就教我的道理。”

“行,我們小公主當然不能吃一點虧,回頭我再給你單補一份道歉禮物。”傅之望停頓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清淮也會去拍賣會,到時你要有事可以去找他。”

祝今月:“參加拍賣會能有什麼事。”

傅之望:“他和原二很熟。”

祝今月眨眨眼:“原二?”

“原家二兒子,應該和你一屆的,你不認識嗎?”傅之望問。

祝今月沒什麼印象。

她奶奶是個老黨員,她和祝晴好從小都是讀公立,他們家和原家又毫無交情,隻知道原家有兩個兒子,其他就不清楚了。

“不認識。”

傅之望:“他和清淮是大學同學,是個隻對電腦有興趣的社恐,還沒畢業就被清淮拐去唯知打工了,原家的人跟清淮都挺熟的,到時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他說就是了。”

祝今月沒所謂地點點頭。

感覺應該不會有什麼需要沈清淮幫忙的地方。

“拍賣會壓軸的是個祖母綠冠冕,清淮好像也有興趣。”傅之望接著說,“回頭我讓他先把冊子拿給你看,你要是喜歡的話,我讓他讓給你?”

祝今月:“這就不用了吧。”

她不一定看得上。

要真看得上的話,她到時和沈清淮各憑本事唄。

“行。”這種小事,傅之望就都隨她的意,“那回頭我跟清淮打個招呼,讓他那天幫忙照顧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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