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發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這場悲劇終結了那些惡徒的行徑,也讓社會為之震驚。
在輿論的壓力下,剩餘的惡徒四散逃竄,而那位父親,則因為這一舉動被判處了極刑。
隻留下了一個年邁的祖母,孤獨地照料著精神恍惚的孫女,在無邊的淒涼中度過每一天。
每當有空,沈煙總會去看望那個女孩,每次女孩用那純淨的笑容喊她“姐姐”時,沈煙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安慰,或許對她來說,這份純真與無知,就是最好的解脫。
“萬博書院,徒有虛名,竟教導出這樣的人渣,危害社會!”
沈煙的話語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仿佛鋒利的刀刃,直指問題的核心。
宋雲風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氛變得沉重,今日沈煙的反應,超乎尋常。
依照她的性子,早該讓那些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而此刻,憤怒之下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他深邃的雙眼緊緊鎖定了沈煙的麵容,手指輕輕搭上了她的手,聲音柔和卻堅定:“煙煙,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煙的臉色平靜如水,凝視著宋雲風滿是憂慮的臉龐和下巴處仍未完全消退的瘀青。
思考片刻後,她輕聲吩咐馬車師傅繼續前行,隨後貼近宋雲風的耳邊,低聲細語。
宋雲風努力抑製著想要逃離的衝動,忍耐著耳畔傳來癢感的同時,身體緊繃著傾聽完了所有的內容。
聽完之後,他的臉色驟然陰沉,一股沉重的情緒在他的胸腔中蔓延開來。
原本,他對這些人憑借家族權勢,肆意妄為,利用金錢引誘欺侮無辜的女學生,擾亂學校的清靜秩序,已是怒不可遏,卻不曾料到,他們竟然還敢犯下如此喪儘天良、令人齒冷的滔天惡行!這也難怪,平日裡溫柔慈悲的沈煙,此刻竟展現出如此決絕果敢的一麵。
這群道德淪喪之徒,實在令人作嘔!
不過,事已至此,倒也讓他心中有了更為明確的目標。
為了確保家人的安全無憂,他定要親手將這幫惡棍鏟除殆儘,令他們再無東山再起之日。
“他們的報應,終將如影隨形。“
“的確。“
沈煙的目光穿越屋頂,投向浩瀚的星空,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毅,“正義或會遲到,卻永遠不會缺席。“
隨後二人返回家中,將牛車上滿載的物資一件件卸下,這一幕讓趙氏目瞪口呆。
當她聽說那些珍貴草藥換來了整整二兩白銀,卻幾乎全部花費在改善家庭飲食上,心中頓時湧起複雜難言的情緒。
一方麵,她為家中意外獲得的財富增長感到歡欣鼓舞;另一方麵,卻又忍不住心疼起沈煙的大手大腳,這樣的揮霍,怎能長久?
望著那一堆堆精心挑選的精白米、上等麵粉,趙氏心中不禁嘀咕:若是買些便宜的老米,豈不是能省下許多銀兩!家裡明明還有足夠的糙米,又不是什麼豪門貴族,哪裡需要這樣鋪張浪費!
她不好直接苛責沈煙,隻能不斷數落著宋雲風,直到好一會兒後,才突然注意到他下巴處的瘀青。
“你的下巴怎麼回事?“
沈煙連忙賠笑,道歉道:“娘,對不起,是我買東西時貪多,相公扛著一堆東西,沒留神腳下,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趙氏嘴上抱怨著,眼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沈煙將手中的雜物放下,順手將新買的頭花塞給了妹妹沅沅,隨即拉著宋雲風往內室走去。
“娘,東西您慢慢整理,我先給相公上藥去。“
房門輕掩,室內,沈煙不由分說地將宋雲風按坐在床上。
“衣服脫了,讓我看看傷!“
話音剛落,她轉身便去取冷水和跌打酒。
歸來之際,卻發現宋雲風隻是挽起了袖子,暴露出手臂上一塊小小的瘀青。
“你一個大男人,脫件衣服怎麼這麼磨嘰!“
“你拿我當兄弟看,我這脫衣服還不好意思起來了嗎?“宋雲風的麵容忽地暗淡下來,像是陽光被烏雲遮擋,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沈煙的手已經輕輕觸碰到了他的衣領,似要替他解開衣扣。
“我自己來,不用你動手!“宋雲風慌忙側身閃避,臉上如同火燒,交織著尷尬與惱怒。
他心底,沈煙那句“兄弟”的稱呼,重如千斤,攪動著他心中的情感波瀾,難以名狀。
她的意思是什麼?他本是一腔熱血的男兒,她卻隻當他為兄弟看待?一時間,他的思緒紛亂如麻,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在無可奈何之下,他自行解開上衣,暴露在空氣中,皮膚上瞬間布滿了細小的雞皮疙瘩,似乎連溫暖的室內空氣都變得寒意刺骨。
“這天氣,怎麼感覺如此涼意襲人?“他低語自問。
沈煙手持擰乾的冷水巾,沒有絲毫猶豫地敷在他的腹部,那裡的瘀青泛紫,是傷勢最重的地方。
“我可以自己來。“
宋雲風緊咬牙關,每個字都仿佛是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來。
“宋雲風,彆再裝模作樣,像個小姑娘一樣扭捏了。
你能自己施針嗎?來,幫我把褲子脫了!“沈煙的語氣直截了當,不留任何反駁的空間。
這番話宛如利劍,直刺宋雲風的心頭,使他的臉龐由紅轉白,羞辱與憤怒交織。
最後,他一狠心,猛地扯下了褲子,姿態頗為狼狽地躺在床上,目光銳利地與沈煙對視,仿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抗爭。
他的右膝因遭受重擊而腫脹不堪,可能是軟組織受損,急需針灸疏通經絡。
沈煙首先用冷水耐心冷敷,手法嫻熟而又專注,沒有半點私人情感的流露,純粹是為了緩解他的傷痛。
隨著沈煙每一次細心的操作,宋雲風心中的那份不甘與尷尬逐漸淡去,唯獨留下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難道,在她眼裡,他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病人,與世間眾生無異?
“說了多少次,要叫我相公。“
他垂下眼瞼,聲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落寞。
沈煙輕柔地在他腿上紮下一針,手指輕輕撚動,就像調校樂器的琴弦一般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