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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賀闌和陸恭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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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死亡時間,尉窈的第一念頭是皇帝授意殺的薛直孝,然而長時間伴君,以皇帝的手段和心思,真想殺薛直孝,此人不會這種死法,因為下手殺人的也必是皇帝心腹,比如禦醫王顯,用完人就暗殺,臣子能不恐懼、寒心?

不過隻複審薛直孝一案肯定不行,她略沉吟,有了主意,已經中午了,廷尉正穀楷提來食盒,低聲告知:“我昨晚找了個時間查驗李鬆桂屍體,死有蹊蹺,他確實被土噎窒而死,但詔獄牢房的地麵都硬,自己用力抓土和旁人拿他的手抓土,損傷手指的程度不一樣。少卿肯定長時間當值,獄吏裡沒有放心的人不行,我在司州詔獄收了幾個弟子,少卿如果放心……”

尉窈點頭:“好,把人名給我,我調遣。”

才吃幾口飯,獄吏羊豹子來稟:“少卿,賀闌在來詔獄的路上。”

羊豹子有雙重身份,既是獄吏也是皇帝監察詔獄的耳目,之前聽命於禦醫王顯,王顯出任相州把所有暗衛耳目交給尉窈後,尉窈不再重用原統領,提拔羊豹子為副統領。

燈籠照路,賀闌跟在獄吏身後下來詔獄地牢,立刻感覺四麵八方的狹窄和壓抑,兩旁牢房或動或不動的犯人視線全凝視可以自由走動的人,這些目光似毒箭一樣,讓她忐忑不安。

鴻池詩社裡有不少人知曉她與陸恭之兩情相悅,陸恭之突然被官府帶走,她不想讓詩社的人認為她薄情,隻貪圖陸家名望,再就是陸恭之有才名,隻要無罪放歸,仍能有大好前程,所以她才表現焦急,四處打聽對方被關押在哪。

她怎麼都沒想到,一直打聽無望的事情,昨天下午有了轉折,一名縣獄吏告訴她,讓她今天中午來詔獄探視。

真倒黴啊!

就讓她和陸恭之在詩社那些人的眼中,被迫斷了聯係不行嗎?為什麼隔了這許久,給她和對方相見的機會呢?

見到麵說什麼?

陸家到底有無可能放歸?

“這位郎君,在詔獄任獄吏,得很勇敢吧?”她細聲詢問提燈籠引路的人,話裡帶著由衷而讚的佩服。

獄吏反問:“女郎第一次來詔獄?”

“是。”賀闌指甲掐掌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因緊張發顫:“我見識淺薄,以為押來這裡的人都是重犯,沒想到能許我探視。”

獄吏:“無妨,見常了,就長見識了。這一個個關押的人,之前也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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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闌不敢琢磨這話,假裝天真,問:“所以我能常來探望陸郎嗎?”

獄吏回頭認真看她,硬朗麵孔和周圍氣氛結合,多了層鐵器才有的冷酷。“你想嗎?”

賀闌牙齒打磕,幸好這動靜隻她自己能聽到,她含著淚回:“我既想陸郎平安,常與他相見,又想他儘快擺脫牢獄之災。”

獄吏繼續帶路。

昏暗的對麵有壯吏抬著草席離近,賀闌隨獄吏側身避讓,草席裡裹著具麵腫青紫的屍體,賀闌目光躲開餘光躲不開,忍不住胃抽搐扶牆嘔吐。

羊豹子過來了,看清提燈籠的郎君是誰後,揖禮:“崔郎君。”

原來此人不是獄吏,而是廷尉卿崔振的族中後輩崔纂,崔纂尚未入仕,因喜好斷獄,就留在崔振身邊協理雜務。崔纂對尉窈任職廷尉少卿有彆的看法,他認為這是皇帝通過門下省的官員乾涉刑法,此手段對刑律的發展沒有好處,隻會破壞公正,讓皇權淩駕於律法之上。

所以他在詔獄入口遇見賀闌後,接替了那名獄吏帶賀女郎見陸恭之。

羊豹子隻能任由崔纂默默跟著,到達陸氏父子的牢屋,沒事先得知賀闌到來的陸恭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狼狽無處能藏,就這麼撕碎從前的文雅倜儻。

“賀……女郎。”

賀闌聽聲音才敢確定這個蓬頭垢麵的人是陸恭之。廢物,她千方百計引來心悅的人,成了廢物!

“陸郎君。”

陸恭之苦笑,這聲帶著疏離的稱喚,比他初見賀闌時的招呼都生疏。真正的生疏和刻意拉遠距離,原來這麼不一樣!

崔纂腳下極輕,兩步走出牢屋,果然如他預料,尉窈在牢外偷聽。

尉窈臉皮厚,沒覺得什麼,剛才午飯沒來得及吃,由穀楷提著食盒,她就這麼站著邊聽邊喝羹。

牢房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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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沉默後,陸恭之平靜講道:“看見女郎安康,我再無牽掛,從前你我也沒什麼,女郎能來探望,已是全了詩社一起辯詩對策的友誼。你詢問過我詩書疑難,我在進詔獄時,把筆記交給官吏了,想來筆記還在,你離開時問一下獄官。”

賀闌不眨眼,眼淚很快流出,她說道:“比起郎君的性命,筆記是身外物,我願等郎君回到鴻池詩社,再親自把筆記借給我閱看。”

陸恭之捂住發疼的心口,這番話乍聽深情,其實是拒絕,生怕拿了他筆記,將被他犯的案牽連。

“女郎說的,在理。”

賀闌終於聽出對方的疏離了,鬆了口氣,兩不相欠對誰都好,可萬一陸家人有機會度過災難呢?事情不能做絕,她問羊豹子:“這次來的急,我什麼都無法攜帶,敢問除了寒衣、寒被,我還能捎什麼物件給陸郎君麼?”

羊豹子陰沉著臉問:“你……對陸家人有善意?”

賀闌心驚肉跳,糟糕,叫她來探視果然是陷阱!這話怎麼回?她敢糊弄陸恭之,但絕不能糊弄獄吏。

“我……我……沒有。”

牢房外,尉窈聽到這露出輕鬆笑容,把羹匙放回碗裡,給穀楷示意不用聽了。

她都離開了,崔纂也沒必要偷聽,他的步伐練出來了,落地幾乎沒動靜,一直走到放置元禧案的文書庫,然後翻找陸家父子的案卷。

這時賀闌走出牢屋,陸恭之父親的聲音從昏暗裡傳出:“賀女郎,記住你今天的話,你對我陸家無善意,往後我陸家對你也一樣。”

羊豹子吩咐一粗使小吏帶賀闌離開,他則給陸家父子留下足夠用的燭油才走。

尉窈回案卷庫,吩咐穀楷把趙修失蹤的案卷找出來,正準備出發去大宗正寺,監視浮橋南街的暗探送來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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