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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兩路夾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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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右賢王劉去卑率義從步騎八千人抵達奢延王庭,就地休整。

第二日,蕩寇將軍張遼督率三千餘步騎也抵達。

第三日,三百餘車騎護送賈詡渡河,連夜抵達奢延王庭。

存有沙盤的密室內,賈詡身上黝黑水亮的熊裘大氅垂在地上,賈詡審視沙盤,說:“風水官對最近氣候變化是什麼看法?”

裴秀不假思索就說:“營中有風水官五人,都是周邊老人推選而成。根據他們的推測,冬月中旬常常會有大風雪。軍師難道要提前進攻?”

“等這場風雪。”

賈詡凝視沙盤:“就算消息走漏,諸胡暗中集結,一場大風雪,足以讓他們裹足難行。”

裴秀去看徐晃,又看一眼劉去卑、張遼、休屠達達,徐晃點頭:“我讚成軍師的意見,如今不可心存僥幸,認定諸胡疏忽無備。他們若是集結一處,暗自潛伏,那大風雪降下,沒有屋舍庇護,勢必人畜凍傷。若是至今消息不曾泄露,多休養數日,我軍吏士體力充沛,正好殺敵。”

張遼幾個人也是點頭表達支持態度,張遼望著沙盤也是感到安全。

作為京營禁軍履曆的邊郡武人,張遼見過太多內部掣肘的蠢貨,也聽說過太多的負麵例子。

現在軍師賈詡握著開戰大權,護軍裴秀也不爭權,徐晃又是出名的用兵沉穩以及勇悍,而劉去卑、休屠達達曆經戰爭考驗,就算沒有係統的學習過兵法,但也清楚打仗是一門唯物的計算題。

這反倒給了張遼很大的壓力,起碼徐晃,不是他能輕易超越的。

賈詡見眾人同意,就說:“既然諸位同意,稍後向大司馬彙報時,還請一並署名。”

徐晃露笑:“此應有之事,軍師旅途勞頓,還請移步用宴。”

“不必了,老夫行軍決策之際不喜油膩葷腥,喜歡清淡飲食。”

賈詡當場拒絕,目光卻落在趙雲的兵棋。

他很清楚大司馬對這位子龍將軍的重視,拋開趙雲發動總攻,打勝了還好說,如果是敗仗,那自己就要考慮假死脫身了。

賈詡目光繼續向東,落在離石,雖然上麵沒有趙基的兵棋,但他清楚趙基的前鋒必然已經入駐離石。

再等五天開戰,大司馬中軍集群也就開始渡河。

這樣前部攻勢不順,也能很快得到大司馬的中軍強力支援。

對麵諸胡集群抵抗的越強烈,到時候遭遇的打擊就越凶橫。

甚至,樂觀猜測,這一戰極有可能不會出現什麼諸胡集群!

如果三郡諸胡這麼容易聯合起來,也就不會出現盧水胡、北地胡兩個集群。

雖然盧水胡、北地胡的底子都是後續東遷的諸羌,可這些羌部也不是什麼名種羌,而是雜種羌,融入了匈奴人、月氏人、漢邊民、鮮卑人。

內部沒有名種羌,這就意味著缺乏血統高貴可以服眾的家族。

賈詡太了解諸羌了,哪怕消息走漏,這些諸羌發展來的諸胡部落也不會輕易會盟、立誓消解仇恨、一致對外。

因為這些雜胡內部融入了太多的匈奴人、漢邊民,這些人可沒有諸羌部落那種同血同種的凝聚力,自然不可能舉行一場誓言大會就輕易組成同進退的聯軍。

賈詡目光又挪到三郡地區,他不怎麼熟悉上郡,可他了解安定郡。

他年輕時漢胡豪強、牧民春秋兩季轉移牧場時,牛羊馬匹壅塞道路,前後相連望不見儘頭。

而那個時候的他與少年夥伴騎馬而行,挎劍帶弓,混在牧群中高聲闊論,是何等的暢意。

望著粗糙的沙盤,年輕時的記憶湧現在麵前。

這才二十多年的時間,三郡就陷於諸胡之手。

賈詡觀望片刻,收斂情緒對諸將說:“既然沒有其他事務,就與老夫一起向大司馬上報。”

“喏。”

徐晃拱手,其他人也跟著一起拱手。

賈詡是軍師,哪怕大司馬當麵也要尊重賈詡,賈詡可以過問一切軍事。

另一個軍師趙岐年老精力匱乏,本身就不怎麼擅長軍事,所以負責與朝中公卿的往來,也有安撫關隴之士的任務。

因此目前,賈詡才是真正能行使軍師大權的人。

徐晃的前部都督,裴秀的護軍,包括賈逵這個督糧從事,下麵人要把這些職務當真,唯獨他們三個不能當真。

大司馬請拜賈詡為軍師,托請賈詡來前線……說到底,就是給他們三個人保駕護航的。

另一邊,離石城。

趙基中軍入駐時已到傍晚,道路上的積雪都已經踩踏瓷實,雪橇輕易滑行。

雪橇比車輛最大的優點就是製造簡單,以及耐磨損。

正常的軍用車輛,就要做好二百裡大修的準備。

車輛負載越重,那損耗的周期就越短。

而冬季雪橇使用時,哪怕就是突然拐彎翻車,也能輕易修複。

雪橇的結構決定了這玩意兒很皮實,單馬拉載輕型雪橇,雙馬拉載重型雪橇,基本不需要考慮雪橇損毀、修補。

這對軍隊來說,意義非凡。

離石城中,趙基進入郡守府中,他來時先一步抵達這裡的韓述已將地圖鋪好,根據中軍獲得的各種信息,在地圖上擺放兵棋。

趙基熱水洗臉後,端著一杯酸甜山楂茶觀察地圖:“怎麼,諸胡尚無異動?是徐晃、劉去卑沒能偵查到,還是三郡諸胡就如此的輕忽懈怠?”

韓述也端著一杯山楂茶,也隻是端著:“大司馬何以如此高估三郡諸胡?彼輩不過是雜胡,其勢素無長久之理。”

“文白說的有些道理,可三郡諸胡男兒十餘萬口,誰能斷定十萬中不會有英雄豪傑?”

趙基飲一口茶湯,繼續說:“我喜歡欺負弱小,但弱小之人手持強弩,也能傷我。凡事不可大意,料敵當眾謹慎用兵,才是對吏士最大的愛護。”

“是,是卑將驕狂了一些。”

韓述嘴上這樣說,也跟著飲一口茶湯,隨即說:“可卑將還是覺得三郡雜胡不足慮,所慮乃係鮮卑。”

“是鮮卑,若無鮮卑在側,我又怎麼會率兵督戰?”

趙基說著,目光卻轉移到關中池陽周邊,按著行程計算,自己九日前向南路都督段煨下達命令,就算道路不暢軍令傳達有延遲,四日前也能送到。

也就說是,段煨、楊秋、張郃、朱靈這一萬多人也已經順著秦直道開始向北推進。

以段煨上報的行軍規劃,如今或許應該快抵近高奴南部百裡了。

軍情往來距離遙遠,徐晃這裡不動手,兩天後段煨各軍也會對聚集高奴的雜胡部落動手。

如果諸胡兵力集結,沿著秦直道向南而去,那肯定會跟北上的南路軍團碰撞在一起。

自己兩路夾擊,三郡諸胡若有一個英雄人物,集結各部,專打虛弱的南路,反而是破局之策。

破南路軍團後,諸胡聯軍就能士氣大漲,獲得南路軍隊遺棄的軍械鎧甲後,就能乘勝來打東路徐晃。

觀察片刻,趙基感慨一聲:“胡無人,漢道昌;漢道昌,無胡人。”

韓述見趙基觀察南路軍團,就問:“大司馬是擔憂段將軍?”

“對,他才是我軍夾擊三郡的唯一弱點,我不怕鮮卑大股來援,就擔憂諸胡聚集精銳,在秦直道設伏。”

趙基說著搖頭笑了笑:“或許是我太謹慎了,張郃、朱靈都是用兵謹慎之人,自能糾正段煨。”

韓述也開口安慰:“卑將以為段將軍深諳諸胡秉性,秦直道又沿山脊而修建,行軍於高處,南路也不缺斥候,豈會被諸胡伏擊?”

問題也在秦直道,秦直道不是河穀、山穀道路,而是修在山脊、山梁上的。

也就說是大軍若從秦直道北上,很容易被遠處的諸胡偵查。

甚至不需要專業的偵查,零散的諸胡部落就能看到秦直道上行軍的南部軍團。

也就說是,最遲兩天後,南路軍團必然暴露在高奴一帶的羌胡視線內。

東路軍團在匈奴部落範圍內行動、休整,有發動奇襲的機會。

而南路軍團北上,是明晃晃的,無法隱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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