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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失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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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冷風卷著枯葉掃過地麵,整個狼部落都驚動了,到處亮起火把。

“都給老子去找,把附近山脈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來。”

蘇烈一腳踹翻腳邊的木樁,眼底怒火熊熊燃燒,極為憤怒。

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剛生完崽子就遭這種罪,光是想想就疼得心口發顫。

夜翎摸著胸口沒有半點反應的伴侶印記,神色前所未有的慌亂,也真的開始害怕起來。

“不可能…明明伴侶一直還在。”

他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拚命去催動胸口的狼型印記,可無論他怎麼推動,就是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

他驚慌失措的衝向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的墨凜,急切的問:“你的印記呢?可能感應到月兒?”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在抖,聲音也在抖,銀眸深處是害怕和恐懼。

墨凜漆黑的眸子裡翻湧著可怕的暴風雪,聲音沙啞的可怕:“消失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消失,就好像瞬間切斷和月兒的之間所有聯係。

伴侶印記明明還在,可就是無法感應。

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感應不到?”

正在四處找人的青竹突然轉過身來,翠綠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夜翎和墨凜,清冷淡漠的聲音好似冰渣:“你們兩個胸前的伴侶印記難道是擺設?”

青竹的質問就像刀子捅進了心窩,夜翎一拳砸在樹乾上:“我要是能感應到,還在這發瘋?”

“放屁。”

玄冥暴怒,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你他媽就是嫌棄太醜了。”

夜翎被這一腳踹的踉蹌,銀眸泛起血色,“你再說一遍?”

他突然揪起玄冥衣領,手上青筋暴起,卻在對方通紅的眼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狼狽又慌亂。

“難道不是?”

玄冥嘴角勾的譏誚的弧度,嘲諷的繼續說道:“你捫心自問,看見小月亮突然變醜,變得和從前一樣醜,心裡就真的半點嫌棄也沒有?”

夜翎被玄冥的話釘在原地,銀眸裡的血色寸寸凝固。

嫌棄?

他低頭看自己發抖的掌心,剛才碰到月兒臉上膿包時,他確實本能地縮了手。

“我”

他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突然不敢回答。

“嗬。”

青竹的冷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夜風吹過後山,樹木沙沙作響。

他翠綠眸子掃過在場的幾個,“你們口口聲聲說愛她,現在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墨凜臉色冰冷,黑色鱗片從手背翻起又褪去:“我承認,當時看見月兒突然變成那副樣的確非常震驚,震驚到完全反應不過來,但也隻是震驚而已,從未有過半點嫌棄。”

聲音發自肺腑,並沒有說假話,也沒有那個必要。

他拚命回想月兒撲向夜翎搶狼崽時絕望的眼神,心臟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塊。

他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了。

自以為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卻恰恰相反害了她。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肯定有某種關聯在裡麵,隻不過自己不知道。

而月兒也不方便解釋。

月光照在他繃緊的下頜上,像覆了層寒霜,眸底深處是擔憂和懊悔。

“不管你們是真嫌棄還是假嫌棄。老子的女兒就算醜成癩蛤蟆,也是你們高攀不起的珍寶!”

蘇烈暴怒的吼道。

突然化作巨大灰狼衝向密林,風中傳來老狼王嗚咽的咆哮:“月兒彆怕阿父帶你回家”

灌木叢裡,蘇曦月透過鬥篷縫隙看著這一切,死死的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阿父的狼嚎像鈍刀子割在心上。

她突然想起末世那個酗酒家暴的賭鬼父親。

蘇烈剛才發紅的眼眶,和她記憶裡賭鬼父親砸向媽媽的酒瓶重疊在一起。

有那麼一刻,她想要衝出去。

可想到什麼,到底忍住了。

遠處傳來玄冥的沙啞的咆哮:“小月亮,彆躲了好不好?這樣不好玩,雖然老子經常嫌棄你,也老是喜歡逗你玩,還粗野的很,但卻是真心把你當一生一世的伴侶,想跟你過一輩子。你要是心中有氣,回頭我給你狠狠收拾夜翎那個王八蛋,是吊起來打,還是砍手砍腳,或者是抽筋扒皮,都隨你好不好?我的實力並不比他差的。”

樹乾被玄冥的狼爪撕成碎片,聲音在夜風裡咆哮:“小月亮,你再不出來,老子就把整個森林撕成碎片…”

回應他的隻有樹葉的沙沙聲。

青竹站在不遠處,翠綠的眸子冷得像冰。

他指尖凝聚出一縷青色風刃,突然劃破自己的掌心。

鮮血滴落在地,化作細碎青色光線開始蔓延四周。

這是獸人最高階的尋蹤術,以血為引。

同時也是一種禁術,代價是掉一階。

“沒用的。”

墨凜瞥見這一幕,瞬間抬手阻止了他,聲音淡漠如冰雪,“有人屏蔽了她的氣息。”

青竹的風刃突然在半空中消散,猛地抬頭看向墨凜:“你什麼意思?”

夜色下,墨凜的瞳孔已經徹底化為豎瞳,周身纏繞著黑色霧氣:“有人故意切斷了伴侶印記的感應月兒身上,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這句話像刀子插進眾人心口。

玄冥暴躁地扯著頭發:“放屁!小月亮能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

可隨後想到蘇曦月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聲音卻越來越低。

夜翎的銀眸泛起血色:“找!把整個獸世下域翻過來也要找到她,下域沒有,我就去上域找,總有找到她那的一天。”

他把剛出生的三個崽子交給部落信得過的老雌性養著。

隨後化為銀月蒼狼,縱身一躍,轉眼消失在密林深處,不見了蹤影。

墨凜,青竹,玄冥看著夜翎消失的方向。

也各自化為本體,各自尋了一個方向,開始無頭蒼蠅似的亂找。

蘇曦月躲在灌木叢裡,身上裹著隱身鬥篷,始終忍著沒有出去。

見他們去彆的地方找,心中反而鬆了口氣。

但卻沒有急著出去,怕那幾個男人突然折返回來。

現在這般模樣,她實在沒有勇氣麵對他們。

蘇曦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腳趾沾滿泥漿和碎葉,腳底板早已被尖銳石頭和荊棘刮破,都流了血。

看上去又臟又狼狽。

冷風一吹,腳底板火辣辣的,這才感覺到鑽心的疼。

“嘶”

她疼的皺眉,這樣彆說是剛生完孩子,就算正常人怕是也得凍病。

好在有木係異能。

她掌心浮出綠光,瑩瑩綠光覆蓋兩隻腳掌,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雖然還是臟兮兮的,但傷口確實好了,突然想給自己找一雙鞋。

這樣光著肯定不行。

好在狗係統沒有把係統背包給她關了,不然真的要哭死。

蘇曦月記得係統背包裡麵有獸皮,也有骨針和魚腸線,這東西小不好放,她怕弄丟,就收在了係統背包裡。

這會兒倒是派上用場。

她剛把係統背包點開,想要拿獸皮和骨針做一雙鞋子。

就注意到某個格子裡有一顆產後修複丹。

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原先獲得的係統獎勵,倒是給忘了。

雖然不能把她的容貌變回去,但最起碼可以調養身體。

不至於落下病根。

她抖著手從格子裡把丹藥取出吞下。

丹藥入口即化,瞬間化作液體流入四肢百骸。

蘇曦月驚愕的看著自己身上層層疊疊的肥肉像退潮般收縮。

皮膚下挪動的怪異感讓她忍不住彎下腰乾嘔。

“嘔…”

這個動作讓披在身上的隱身鬥篷滑落大半。

月光下,足有300斤的肉山瞬間縮成正常體型。

她驚喜的摸向自己的臉。

觸手還是凹凸不平的疙瘩,滿臉痘痘膿包,眼睛小,鼻子塌,那口大齙牙也還在。

皮膚黑黃粗糙,隻是身子瘦回了孕前的模樣。

“果然”

她苦笑著扯了扯身上鬆垮的獸皮裙,至少不用拖著三百斤肥肉逃命了。

而且吃了顆產後修複丹,她身體狀態已經恢複到最佳。

哪怕沒有坐月子,也不會落下病根。

也不算那麼倒黴,她苦中作樂的想著。

注意力重新放在係統背包,其他東西都被她略過,隻把裡麵的獸皮、骨針以及魚腸線拿出來。

蘇曦月也沒有急著離開,把散落的隱身鬥篷重新裹好。

就這麼坐在原地開始做鞋子。

………

獸王城,夜色如墨,祁月宮卻燈火通明。

白祁斜倚在榻上,手裡把玩著青玉哨,和蘇曦月頸間掛著的白玉哨是一對,眸色晦暗不明。

“三殿下,狼部落那邊傳來消息……”

燼羽單膝跪地,聲音有些遲疑。

“說。”

白祁眼皮都沒抬,語氣慵懶。

“蘇姑娘……失蹤了。”

“哢嚓!”

青玉哨被生生捏的粉碎,碎片紮的手掌鮮血淋漓,順著指縫滴落在雪白狐尾上,綻放著刺眼的紅。

玄風慌忙跪下。

殿外的侍從和雌奴也嘩啦啦跪了一地,低垂著頭,神色驚恐。

白祁緩緩抬眸,那雙總是含笑的狐狸眼此刻冷得駭人:“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晚,據說是生產後不願喂奶,和夜翎發生爭執,具體中間發生什麼事也沒人知道,隻知道蘇姑娘突然……變成了從前的模樣。”

燼羽硬著頭皮補充,“蘇姑娘以前的模樣殿下也見過,蘇姑娘受不了打擊,獨自偷偷跑了,現在整個狼部落都在到處找人。”

殿內溫度驟降

白祁抬眸望向狼部落方向,雌雄莫辨的臉上浮出病態的笑:“我的月兒寧可躲在陰暗的角落,寧可獨自發臭發爛,都不肯吹響玉哨呢。”

他從軟榻上起身,臉上依舊掛著病態的笑:“備坐騎,現在去狼部落。”

“可獸王明日要……”

燼羽抬頭看向白祁,聲音遲疑。

“讓他等著。”

白祁甩袖起身,九條雪白狐尾在身後掃出殘影,“本殿的伴侶丟了,誰有閒心理會那些破事?”

狐尾掃過殿內燈盞,燭火猛地爆開一片火花,刺啦作響。

燼羽聽見骨節錯位的聲音。

“殿下,我這就準備飛獸。”

玄風拽著燼羽疾退,殿門關上的瞬間,傳來瓷器爆裂的脆響。

祁月宮的燈一盞接一盞熄滅。

白祁站在黑暗裡舔舐掌心血痕,突然低笑出聲:“夜翎…你竟敢把我的月兒逼到腐爛,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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