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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至蘇城.無奈現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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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梅》

陋室憑欄望闌珊,鎖眉輕愁,寥瘦無言。輕風難解淩雲意,聲聲唏噓,春雨慢慢。

它朝眷顧時境遷,白發頻生,江東無顏。正是年少輕狂時,誌拖雲端,悲喜勿怨。

不想“畢業即失業”這句話由自己來驗證,亦是忍受不住親戚和鄰居寒暄中一種無意的刺痛。整個正月的祥和裡,清鴻過得十足不安。

帶上那“羞辱”的一千二百元,聯係上了幾位同樣如此失意的同學一起去了杭州。杭州之行,讓清鴻的確感受到了春招生就業的壓力,一是口袋中的錢財所剩無幾,二是好的工作機會基本上無望。

其它省份對珠城財貿大學的春招政策知之甚少,誤認為清鴻的學位非全日製本科畢業,一番競爭,差強人意的不少機會都失之交臂。

近一個月人才市場的擁擠,毫無斬獲,倒是增添上了一副眼鏡。輕微近視的清鴻看不甚真相關的招聘信息,擠進去經常是一抬頭的失落。配上副眼鏡,不能白擠,隻是沒有想到,近視的加深,一戴便是後半生。

大家都動搖了!部分同學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部分同學計劃換個城市重新開始,還有的終於意識到父母對自己安置的重要性,於是大家在一種失意中相約同遊上西湖,也算是不虛此行。

這次西湖之遊,是清鴻此生第一次遊覽西湖,也是十年裡唯一的一次。清鴻不是很喜歡拍照,當天他在“曲院風荷”的景致裡還是拍了兩張。

後來的日子裡,偶爾清鴻會漫不經心地翻看起,上身白色的襯衫,下身土黃色的褲子,清瘦的麵容,憂鬱的雙眸,一段青澀時光的感懷。

後來的上海和蘇州之行,同樣是無疾而終。如今想來,隻能總結為自己的涉世未深、眼高手低。

在這一份無疾而終裡,清鴻深深地懂得了兩個道理:一是任何時候不能沒有經濟基礎;二是寄人籬下隻有低頭。然而,相對有些自負的清鴻來說,若是經濟基礎沒有,又寄人籬下,默默地隻會選擇離開。

當然,苦中偶有樂趣!上海求職時,有限經濟條件,為節省費用,四個同學租住在上海火車站對麵的地下室裡,潮濕陰暗,倒也涼爽。“這個時候還沒有就業的,大都是窮人的孩子。”——這句話甚是精辟!

窮人家的孩子,如此的環境,適應並不是太難,唯一的缺憾就是地下室裡的手機信號不是很好。簡曆投了很多,回複的甚少。如若哪位手機上看到“021”開頭的來電都會帶來一陣緊張和期許。

一人一個小時輪流帶上所有的手機至地上等候,其餘三人在地下室裡打牌為樂,一旦上頭聲嘶力竭地呼喊哪位,哪位便箭一般地躥上去,留下兩雙羨慕不已的眼神。堅持一段日子,印象中隻有一人留了下來,從事電話銷售的工作。

梅雨期的濕熱,幾乎褪儘了清鴻所有的衣裳,悶沉的天氣讓人愈顯疲憊。清鴻已折騰不起,更無折騰的資本——溫飽已成問題。

四年大學所定義的孤獨讓他再也無意去“尋找”尚未就業的同學。這一份孤獨的延續,讓其無所適從,或許每個孤獨的心都有一個不甘孤獨的自己。

清鴻想到了郭元慶,郭元慶是大學時相鄰學校的,在高中同學楊軍的介紹下認識。元慶的身材健碩、麵容粗獷、十足的北方人。然而,狹小的眼睛裡似是總透著一股狡邪的味道。

在校園的那一些日子裡相處甚歡,性格上二人也較為投緣,散漫中帶著一種不羈,讓清鴻有時恍若看到了自己。

元慶專科畢業,在蘇城從事手機銷售的工作,暫居住在其高中同學舅舅的蝸居點——蘇城城郊租賃的閒置民居。電話裡清鴻在期待的“邀請”之下,“應約”來到了蘇城,這個離老家不是很遠,卻一直不是很鐘意的城市。

“我到那裡住不合適吧?畢竟你都是暫住在彆人那裡。”多少有所顧忌,畢竟不認識元慶的高中同學,也不想給他帶來任何的麻煩。

“有啥啊!暫住就暫住唄!人挺不錯的,話說我也出了一點房租。何況你是本科生,比我強,過渡上一個月,搬走不就得了,等你一旦找到工作的時候。”元慶一把提起清鴻的行李,熱情地說道。

若不去那裡,自己又能去哪裡?或許自己理應強過他們,似是元慶說的有上幾分道理。這一段日子的失意,不至於說自己找不到工作吧?——應該是一直在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出來了不得不低頭!我還學的是英語專業,出來之後養活自己才是最為重要的,狗屁英語還不如我賣手機唄!”

清鴻難以認同,但也無力去否認。元慶身上的那一份不羈,清鴻不得不承認自己如今已做不到如此的灑脫。

“公交車來了!兄弟,你我要現實一些,相信你!先混著,總是有機會的!”

清鴻緊隨其後踏上了車,元慶刷了兩次卡後便拉著清鴻找了兩個位置一起坐了下來。郊區的公交車刷卡的確優惠不少,元慶和清鴻解釋到此種公交卡的一些智慧功能,“你明天也去辦一張!”元慶一臉的興奮。

淩亂,住的地方,卻也無需整理,因為再亂,自己想尋找的物品總能即時的出現。舅舅是臨時工,送煤氣的,吃睡的地方清爽,其它再亂對於進城務工的來說,歸類整理似是沒有任何意思,誰知道來年又在哪裡?又從事何種生計?

舅媽添了幾道小菜,離開校園後第一次相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兩瓶冰涼的啤酒下肚,亦添幾分豪情。舅舅時不時地舉杯,一是祝願清鴻離開校園後一切順暢;二是在蘇城努力紮根不忘初心——都是農村的孩子。

“現在的工作不好找,楊軍去考專升本去了。我他媽是不想考,混個大專得了。快一年了,誰在乎過所謂的學曆,憑的是各自的本事。”

“是啊!憑的都是各自的本事。還真不相信找不到一份較好的工作,到時候來請舅舅、舅媽,你們一起吃上一頓好的。”清鴻和元慶也是頻頻舉上杯,互相祝福、憧憬,抑或是信誓旦旦。

第二天一早,元慶把蘇城的幾個人才市場的交通路線詳細地向清鴻做上了一番交待後,便匆忙地趕上班的公交車,此地離市區的公交行程約一個半小時。

此時蘇城的求職環境,其實和其它的地區無異,電話銷售、“體力”銷售類為主,管理類、采購類、行政類鳳毛麟角。所謂采購助理的實習經驗,此時顯得空洞乏力,剩下的那一些“儲備乾部”,其實還是低端的銷售換個叫法罷了。

能挺過所謂的“儲備”二字有多少?也許為了生活不得不去“儲備”。半個月人才市場的拚擠,心力略顯憔悴,自怨自艾。人才市場,去!勞心又勞力。若不去!不知所謂,更多時候,無奈地選擇繼續修煉“睡神大法”。

“兄弟,趕緊找個工作先乾著吧!千五不錯了,我剛來才一千,現在每個月算上提成也就2000塊不到。”

“我本科,你大專,憑啥我要比你低!”清鴻不是那種看重學曆的,但在內心的不甘著實讓自己有一些難受——這句話,欲說卻始終沒有說。

舅舅和舅媽偶爾也會有怨言:“現在的年輕人眼高手低,不能吃苦。”清鴻隻能選擇默不作聲,作為晚輩的“聆聽”。也許元慶的忙碌已和自己的“頹廢”造就了鮮明的對比,天氣十分燥熱,內心著實煎熬。

“每天都是舅媽做飯給你吃,我有時加班在外麵吃,這都大半個月了——一些話,作為兄弟的,真的不太好說出口。”

很清楚元慶想要表達些什麼,清鴻理解他的無奈。那天晚上,元慶的又一次為難,觸生了清鴻離去的念頭。

“是啊!工作不好找,好的工作又不多,也確實是打擾到舅舅他們有一段時間了。過幾天我有個同學也到蘇城,打算先搬去他那裡。”

清鴻很是明白,吃喝住都寄人籬下,偶爾自己的“豪爽”買一次菜,就有如人才市場好的工作一樣,幾天都不曾出現。此時的清鴻尚未懂得:所謂更好的工作是靠努力奮鬥出來的。

楊小亮來到蘇城,堅定了清鴻離開元慶暫居處的念頭。元慶沒有挽留,也未相送,清鴻略有一些失望,但更多是理解。第二天,清鴻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各自掩飾住一份虛偽,離去匆匆。

楊小亮是清鴻高中時的同學,師專畢業已近一年,尚未穩定就業。在清鴻的眼裡,他的此位高中同學能做上教師,簡直叫天理不容。身材魁梧,“李逵”一般的麵容實在讓人無法和為人師表聯想在一起。

或許是同病相憐,帶著僅有的二百多元和小亮在城郊的市場租了一單間,月租四百元。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小亮大半年的“顛沛流離”,全部家當尚且不足一千元。再三央求,房東同意了“交一押一”的支付。

溫飽問題不是上了眉頭,而是紮在了心頭,無法開源,隻能節流。除去趕赴人才市場開市日子的成本,其它的時候白天一概睡覺,三餐改為兩餐,早餐是一人兩個包子,中、晚餐合並成一碗一塊五的青菜麵。

甚幸的是小亮對“睡神大法”的研究亦頗有心得,每日足不出戶,修煉的過程中,參透不了的睡意,躺在床上抓本小說代替。

維係了十幾天,幾乎是“彈儘糧絕”。偶爾還是會想起程雲,所幸的是自己的自卑沒有換至一份害怕的鄙夷。雖然不能把清鴻當做戀人去坦然對待,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會有一種相互朦朧的情愫。

“這麼難找工作啊!不管咋樣,我都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程雲理解清鴻所麵臨的處境,更是欣喜於清鴻那隻靠自己的堅強。

“餓不死就行!都畢業了,肯定不能再花父母的錢了。現在和一個高中同學在挺著呢,還沒有到僵硬的時候。”清鴻抿了抿嘴,苦笑著故作堅強。

“你我這個專業找工作如此難啊!本科階段的確都是些基礎的理論。現在的身上還有錢嗎?我每個月的生活費都還可留一點。”程雲有些擔憂地問道。

至今,清鴻都不能明白,也無法理解,作為一個大老爺們,當時的他是以啥樣的理由或借口去啟齒的?然而心裡卻是莫名的感動,似是這種感動一輩子都不能忘懷——程雲從自己本不寬裕的生活中借了五百元。

初伏已至,蘇城進入了燒烤模式,碩大的梧桐樹葉也擋不住那一份炙熱,有些外皮被烤得一剝即落。蘇城是長江沿線的“火城”,這一年顯然火得更早。

修煉的“睡神大法”差點走火入魔,奈何有點“玉女心經”的味道,被木板隔著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裡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幾近一絲不掛,同床而枕。似乎都有了逃避的念頭,求職的日子依然沒有順利的征兆。

隻能去應聘“全道管業”所謂的“儲備乾部”,不得不去“儲備”。七月中旬,清鴻被“全道管業”分配到浙江金華基地去接受培訓,不得不離開。小亮和清鴻在蘇城求職的弟弟小海住上一段日子,也離開了蘇城。

離開的那一些日子,小亮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清鴻甚至忘卻了自己是否問過他,也許那一段迷茫的經曆,清鴻都不願意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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