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的選拔還未開始,第一批的鐵軌便已經運抵血港了。
這多虧了加拉哈德的四處聯絡——王子知道修斯有這個想法後,第一時間便把加拉哈德扔了過來,各種承諾不要錢的一般許下,核心思想就一個:
隻要能在血港修這鐵路,怎麼折騰都行。
修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子這也太配合了。
因此先批了一船修鐵軌的材料過去。
加拉哈德滿意的告退了,他安排了人手傳遞消息,並跟船將鐵軌送回,可他本人卻留在了卡斯特爾不走了。
這是王子的意思,他打算在卡斯特爾建一個“提斯公國駐卡斯特爾辦事處”,也沒有什麼彆的用處,就是修斯這邊一有想合作的項目,讓加拉哈德立刻去把它接下來。
沒辦法,就卡斯特爾運來的這一船鐵軌,就趕得上王子之前辛苦積攢了好久的裡奧,這還隻是先送過去的材料,連建設人員都沒選好呢。
王子這邊已經得到了全套的鐵軌知識,從鐵路與火車的原理,到如何鋪就鐵路,以及工程兵的培訓。
這些隨著鐵路一齊到達,至於基本的鐵路知識,甚至在這之前就開始普及了。
沒有辦法,血港這個地方相對混亂,直接送了鐵軌過來,萬一被人以為是什麼詭異的東西,再引起認知乾涉可就麻煩了。
而王子那邊配合的工人們更是早早的就接受了培訓,密修會已經開始教了他們一段時間了,現在大多數人已經完成了識字班,可以進行基本的拚讀。
也就是能開始自己看說明書了。
至於鐵路的修建規劃,王子那邊自然是恨不得鐵軌先在血港裡繞百十個彎再走,每個區域都能照顧到,但卡斯特爾這邊肯定不會這樣設計。
畢竟不是運客的地鐵,鐵路不適合在城市中修太長,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麻煩,軌道交通的規劃是很有講究的。
拉來了一群研究員折騰了半天,修斯最終定了個大概思路:
從碼頭橫穿血港,經過了一個規劃的工業區與兵營後一路向著北境離開。
這樣建設有個好處,可以在碼頭卸貨後直接通過龍門吊送上火車,大大提高轉運效率。
與此同時,返回血港的喬希也在密修會完成了動員,大量的信徒們加入了先期建設,開始和卡斯特爾這邊的護教軍接觸。
密修會這個組織修斯以前就有重點關注過,這個紮根在血港的組織是卡斯特爾向大陸輻射影響力的最好渠道。
就是他們的信仰有點極端。
修斯研究一番後,並沒有直接強行取締或是接管,而是派駐了一些政委過去,對他們進行一定程度上的監督與引導。
畢竟護教軍的思想其實也沒多正經,成天都在那當量崇拜,誰知道再加上密修會能折騰出什麼詭異的東西來。
仔細想想卡斯特爾造的船,造的炮,修斯忽的有種無力感。
這個科技樹是不是點的有點偏了?
不,至少根基還是穩的,他攀的化工產業鏈可是正經八百的工業路子,隻要將來多加留意,一定能把跑偏了的科技掰回來的。
時間一晃過去幾天。
遠征軍的招募工作進行的很順利或許阿列克謝那邊有些麻煩,征兵辦公室的門經常被擠壞,但至少人都足量的被征上來了——
甚至有點太足量了。
“行賄?”修斯有些驚訝的抬起頭。
“沒錯。”阿列克謝歎了口氣“我看風氣都是被加拉哈德帶壞的,自從他那什麼辦事處設立後,到處開始亂跑關係。”
“你先彆管他,有人來找你行賄了?”
“多的是!每天都有人來攀關係,送禮品來求這個遠征軍的名額,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去打仗,怎麼就還搶上了呢?”
修斯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開口:“你既然覺得無所謂,可以把自己的名額讓給他,這不就解決了?”
阿列克謝瞪大了眼:“那能一樣嗎?”
“好了,不要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來是找你問事情的——遠征軍的開拔儀式是你設計的?”
“是的。”
“這個流程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諾拉的台詞?”
“諾拉?”阿列克謝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是不是祭拜儀式?那是軍隊開拔前的傳統,都要祭拜一下先烈,然後順便問一下這次戰鬥是否凶險,我在皇家陸軍學院裡學到的。”
修斯點了點頭,聽上去確實像是個正常流程。
“然後我想著先烈不就諾拉嘛,就把祭拜儀式的對象直接變成諾拉了,到時候直接問諾拉凶不凶險不就得了。”
修斯睜大了眼睛:“你還真是思路清奇可諾拉也不是先知啊,她當場回答你不知道,豈不是很尷尬?”
“沒事,以前的祭拜儀式也沒有先烈跳出來回答的”
“那”
“所以我們問的是凶不凶險,而不是順不順利,沒有跳出來說凶險,那就是不凶險了嘛”
修斯捂住了臉:“你這儀式跟誰學的?”
“帝國,女皇每次都這麼決定出不出征。”
“那”
“那就每次都出征了唄,帝國這麼大的版圖,就是這麼被打下來的。”阿列克謝聳了聳肩。
“”
修斯緩了一會兒,隻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來。
帝國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這個問答環節姑且略過,我還有個問題,這個讓諾拉看信的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也是帝國的傳統,我從學院裡學的,就是士兵們在出發前,要寫下自己的遺書,然後燒給先烈您知道的,就該成讓諾拉看了,以示勇氣,讓先烈帶著自己的軟弱留在原地,自己帶著勇氣前往戰場。”
“真是不錯。”修斯想了想後,認真的讚歎一聲“把軟弱留在原地,把勇氣帶向戰場帝國的這些儀式確實經過認真設計,我隻是聽了聽都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說完之後,他歎息了一聲:“就是有個小問題——諾拉也要跟你們去戰場的啊。”
阿列克謝眨了眨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