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頓時慌了。
下意識打個了哆嗦,使勁兒弄挪著屁股。
“你……”
“你們不能這樣!”
程安嫌棄的瞧著他:“嘖!這就怕了?不是說好的嗎?要堅強!放心,我下手很穩的,肯定不疼!”
“彆!”
“你他娘的彆過來……”
賊人瘋了似的掙紮著,驚恐道:“私下用刑可是犯法的,你們這麼殘暴,就不怕官府降罪?”
“嗬!”
“你特麼還知道犯法?”
程安一刀砍在他肩膀上。
柴刀很鈍,連衣服都沒割開,可他這一下子,卻讓賊人嚇得一哆嗦,整個人瞬間繃緊了。
他想過自己被俘的下場。
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陰險,這特麼跟就不按套路出牌啊!
按說遇到了賊人。
普通人的第一反應不是該害怕嗎?而且抓到凶手後,也該趕緊稟報官府,讓衙差來處理啊!
這算什麼?
瑪的!
若是早知道對方如此畜生,他今天說啥也不會來!
“還不說是嗎?”
程安冷笑看著他。
接著一刀捅在他中箭的傷口處。
“嗷!”
賊人慘呼一聲,險些疼得昏死過去。
程安卻沒停手的意思。
持續發力道:“瑪的,一群殺人越貨的強盜,也敢跟老子講律法?來,我告訴你什麼叫律法!”
他猛地往下一摁。
柴刀的刀尖狠狠擠進了傷口裡。
那柴刀鏽跡斑斑,一看就是經曆過不少歲月的侵蝕,這要是弄點兒鐵鏽進去,就算不死,也得破傷風!
“嗷!”
賊人又是一聲慘呼。
也驚醒了店裡的不少客人。
“咋了這是?”
“大半夜的還殺豬啊?”
程安趕忙喊了一嗓子,道:“沒事兒,就是抓了條野狗!叨擾各位的美夢了,實在是抱歉!”
客棧重新安靜下來。
程安回頭道:“把他嘴堵上,繼續!”
“……”
吳忌和郭精瞧著他,心頭都不禁顫了一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程安發狠!
以往程安給大家的印象都是‘天才’‘有腦子’‘手段百出’,可今天動起手來,更讓人不寒而栗。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不僅有頭腦,下手也毫不猶豫。
“嗚!”
“嗚嗚嗚!”
賊人嗚咽著睜大了眼睛,卻無法反抗。
隻能眼睜睜看著,程安用柴刀捅進他的傷口,血水混著鐵鏽味留下來,他想喊疼,卻發不出聲音。
程安一點點摁著柴刀:“現在能說了嗎?”
“嗚嗚!”
“嗚嗚……”
賊人發出幾聲嗚咽。
程安笑道:“嗬嗬,還不說?行,骨頭硬是吧?那咱今兒就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老子的刀更硬!”
“嗚嗚嗚!”
賊人瘋狂掙紮,腦袋胡亂搖擺著。
程安沒管,隻是一個勁兒的用力,嘴裡還嘟囔著:“我讓你不說!我讓你不說!不說是吧?”
“嗚嗚嗚!”
賊人的嗚咽聲愈來愈小。
吳忌實在看不下去了,低聲道:“公子,彆再捅了,否則就真死了!”
“可他不招!”
程安氣咻咻的罵道:“小爺我最恨嘴硬的,今天要不是不給他上點兒強度,他就不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
郭精臉頰抽搐了幾下,無奈的撇撇嘴,道:“可您堵著他的嘴,他就是想招,也說不出來呀!”
“對哦!”
程安恍然停下動作。
“嗚……”
賊人猛地鬆了口氣,癱軟在地上。
卻聽程安又道:“你在教我做事嗎?你是覺得,以本公子的腦子,判斷不出他是否要招供嗎?”
“不……”
“不是!”
郭精瞪大了眼睛,看鬼一樣的盯著程安。
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呢?
賊人也猛地打個哆嗦。
他覺得自己今天八成是要死在這兒了,這小子看似年幼,可心腸是真的毒啊,而且他還不要臉!
“算了……”
大家本以為程安會繼續用刑。
可他卻丟了柴刀,隨手拿掉賊人口中的破布道:“提前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再不招……”
“我招!”
“我全招……”
不等他說完。
賊人顫抖著聲音,虛弱道:“是佟冠西,是他讓我們來的!”
“佟冠西是誰?”
大家不禁麵麵相覷。
程安也愣了。
本以為他們會是薑家的人,又或是朱家派來的,可誰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陌生人……
瑪的!
程安不禁暗罵。
老子的人品已經這麼不堪了嗎?連不認識的人都開始對我下手了?
賊人不敢多說廢話,乾脆道:“佟冠西是得月樓的東家,是他給了二十貫,讓我等來偷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秘方!”
賊人逐漸虛弱道:“灌湯包的秘方,包括那些炒菜的秘方,最好是能找到那個廚子,將他擄走!”
“嗬嗬!”
“他倒是不傻……”
程安冷笑一聲。
賊人哀求道:“公子,小人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求您饒小人一命吧!”
“公子,咋辦?”
郭精湊過來道:“怎麼說也是條人命,若是真死在咱店裡,就算他們是賊人,那咱們也說不清了!”
更重要的是……
程安馬上就要參加鄉試了,若在這個時候死了人,恐怕都不用薑家出手,他就會被取消參試資格!
“先仍柴房裡吧。”
程安隨手扔了柴刀,想了想道:“他雖然沒說謊,但這件事兒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這背後肯定還有彆的事兒!”
一個開酒樓的商人,就敢乾這種殺人越活的買賣。
而且還是在城裡!
更何況,如今堯州城內不少人都知道他與韓世通的關係,普通商人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沒那個膽子!
翌日。
程安剛睡醒。
崔浩然和楊六郎就來了。
“人呢?”
“什麼人?”
程安閒庭信步的從樓上下來。
杜卿卿已經幫他準備好了早餐,二人坐在一起喝著稀粥,表情十分淡然,完全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你少裝傻!”
崔浩然不僅怒道:“昨天晚上你抓的那個賊人呢?”
程安戲謔道:“嗬嗬,果然是崔家啊!我這才剛發生點事兒,連官府都沒來呢,你就知道了?”
“你少扯淡行不?”
崔浩然表情十分嚴肅,語氣也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