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
程安又忽然想到些什麼。
他轉身跑回房間,出來時手裡竟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
“弓弩?”
“這,哪兒來的?”
郭精驚訝的張著嘴。
還有些恐慌道:“朝廷嚴令百姓私藏兵器,尤其是弓弩,這可是軍隊才有的東西啊!”
“放心吧……”
“不是偷的!”
程安淡笑道:“而且官府的弓弩,上弦太麻煩,我這個卻簡單……”
“看到沒?”
“隻要輕輕一拉,就能上弦!”
他隨手比劃了兩下,然後一把塞給郭精。
“交給你了!”
“交、交給我?”
郭精愣愣的捧著弓弩,兩手直打哆嗦。
“廢話!”
“難不成讓我上?”
程安白了眼他,嚴肅道:“記住了,千萬不要留情!給我直接瞄準了射他娘的!”
“是!”
郭精強裝鎮定的點點頭。
心裡卻在狂顫……
他是流氓沒錯,但殺人這活兒還真是頭一次乾。
院子裡。
吳忌憑借地形優勢,和四五個賊人焦灼在一起。
他身法敏捷,而且招式刁鑽。
每當快要被圍困時,都能玄之又玄的躲過去,然後再趁機偷襲,讓對方防不勝防!
程安越看越咂舌。
這是流氓?
能讓四五個賊人近不了身,還遊刃有餘的反擊……
若天下的流氓都有這本事。
那些世上的老實人,怕是就要倒大黴了!
瑪的!
既然這麼厲害,你倒是早說呀!
若早知道自己身邊跟著這麼個高手,那他先前說啥,也得給朱家點兒顏色瞧瞧!
怪隻怪這貨隱藏的太好了。
若非今日情況緊急,他恐怕還會繼續隱藏下去。
不過也無所謂。
這世上,哪個人還點兒沒秘密,隻要危害不到自己,他也不會硬去刨根問底。
郭精在悄悄接近。
他貓著腰,快速躲在一樓大堂的拐角處,身體貼在窗沿,目光死死盯著院子裡的賊人。
可等了少許後,卻還是不見他動手。
程安暗罵一句。
瑪的,這個蠢貨!
不動手還等什麼呢?
不過跟吳忌比起來,郭精顯然更像一個合格的流氓……
會點兒拳腳,但本事不多,真遇到事兒了,還會害怕。
可吳忌卻恰好相反。
他越打越穩,借助後院的地形,與賊人不亂的周旋著,瞅準機會就出手,甚至隱隱占了上風!
反倒是賊人越打越狼狽。
猛撲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隻能在外圍乾耗著。
“瑪的!”
賊首忍不住罵道:“誰說這小子好弄的?這等身手的護衛,整個堯州城怕是也找不出幾個!”
可若是就這麼放棄。
這些賊人顯然又有些不甘心……
“都彆猶豫了!”
賊首咬牙道:“這是個硬茬子,不玩命的話肯定拿不下他!老三,老四你倆頂上去,先弄死他再說!”
“好!”
兩個賊人一咬牙,迎著吳忌的拳頭撲了上去。
這是打算拚命了!
程安急得直跺腳,怒罵道:“郭精!還特麼等啥呢?動手!”
‘咻’!
他話音剛落。
黑暗中,一隻箭矢破空而來!
這種攻擊範圍下,根本不需要過多瞄準。
沒等幾個賊人反應。
就聽得有人慘叫一聲,仰頭倒在了地上。
“哈哈,乾得好!”
吳忌大笑一聲。
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是清水鎮上,那個人見人厭的流氓,而更像個征戰沙場的勇士,趁那賊人倒下的瞬間,猛的朝賊首撲去。
接著飛速一拳!
嘭!
賊首被那突如其來的一箭嚇得有些癔症,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擊退了數米遠,猛的砸在牆上。
“瑪的!”
賊首捂著胸口,臉上滿是驚駭:“哪裡來的弩箭?該死的畜生,老子被坑了!”
原本必贏的局麵。
可當弩箭出現後,所有人都慌了神兒……
這特麼不對呀!
來前不是說,對方隻是個十來歲的鄉下小子嗎?
瑪的!
鄉下人會有這等殺器?
而且那弩箭的速度極快,恐怕堯州兵馬司都未必能有這種武器!
於是……
賊首第一反應就是跑!
光一個吳忌就讓他們有些招架不住了,更彆提暗處還有弓弩手!
再打下去怕是命都沒了。
“兄弟們!”
“撤!”
他猛的一跳,反手扒住牆頭跳了出去。
很顯然!
這幾個劣貨並不是專業殺手,更沒有拚死的膽量。
兩個賊人跟著翻上牆頭。
而另外兩個則衝向中箭的同伴,先合力逼退吳忌,然後拽著他後退,合力往院牆上推。
“瑪的……”
“還想救人?”
程安站在樓上統觀全局,當即怒道:“把他給老子留下!”
“是!”
吳忌健步如飛。
瞬間抓住了賊人的後襟,猛的往後一扯。
噗通!
三個人一起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郭精的弩箭直奔牆頭射來。
牆上的賊人下了一跳,隻能低頭躲避……
“救不了了!”
“快撤……”
看形勢不妙,幾個賊人沒有絲毫猶豫,果斷丟棄了中箭的同伴,陸續翻上牆頭,消失在夜色裡。
……
確認危險解除後。
程安快步從樓上下來,臉色格外陰沉!
狗日的薑家!
既然你們不講武,那就彆怪老子壞了規矩。
等他來到後院。
賊人已經被吳忌捆好了,結結實實的藏在磨盤上。
他肩膀還上插著一隻木質的箭矢。
血跡順著衣服滴落在地上,臉色看著有些虛弱。
“說吧,哪兒來的?”
“嗬!”
賊人忍著疼冷哼一聲。
“喲?”
“還是個硬骨頭?”
程安戲謔的瞧著他:“那太好了,小爺我平生最喜歡骨頭硬的人!你可千萬要挺住,彆求饒!”
“我呸!
賊人歪著頭,硬氣道:“老子這輩子,就不知道‘求饒’兩個字咋寫!”
‘啪’!
程安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不知道就不知道,瞎特麼喊啥?文盲還有理了?”
“去……”
“給我找把刀來!”
吳忌點點頭。
從柴房拎了把柴刀過來,恭敬的遞給程安。
程安捏在手裡。
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賊人,繞著他來回轉圈。
“從哪兒下手好呢?”
“脖子?”
他舉著柴刀在賊人的脖子上輕輕蹭了兩下。
又搖搖頭道:“不行,脖子太脆,萬一弄死了,可就不好玩兒了!”
“公子……”
郭精在旁賤笑著,指了指賊人的下半身道:“屁股上肉厚,輕易弄不死!”
“對頭!”
程安朝他咧嘴笑道:“人才呀!這麼好的辦法,我咋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