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投降輸一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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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大多受不了激將。

尤其男人!

眾目睽睽之下……

小吏就算不想,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嗬!”

“你既找死,我何不敢埋?”

“那賭注呢?”

“隨便!”

小吏不屑冷笑:“真以為你能贏嗎?還敢下注……若是輸了,有種你就終身不入科舉,小子可敢?”

“不可!”

杜修急了。

與臉麵比起來。

他更在乎學生的前程。

如此聰慧好學的孩子,就算他這次考不過,以後也還有大把的機會可以重來,豈能一朝斷命?

包括那些學子們同樣嚴肅起來。

這可不是小事兒啊!

對天下讀書人來說,科舉就是此生唯一重要的事情,若此路斷絕,那讀書還有什麼意義?

為愛發電嗎?

程安並未動容。

隻是笑看著小吏道:“那你呢?”

“什麼?”

“我若輸了,從此不入科舉!那你若是輸了呢?不如就當場卸職回家如何?以後再不入府衙!”

這是要玩兒命啊!

看客們沸騰了。

世人從來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當即就有人笑了。

“這倒也公平!”

“沒錯,人家賭上了自己的前程,那你也該用前程下注,這才對等,否則不真成以大欺小了?”

“理當如此!”

“賭啊?”

“彆是怕了吧?”

議論聲愈發沸騰。

小吏早已麵紅耳赤,咬牙道:“賭就賭!小子,今天這麼多人在,你彆想糊弄,更彆妄想照抄!”

這話是說給杜修聽的。

學生或許沒本事。

但敢給人家當老師的,總不能是廢材吧?

“那便由你來出題!”

程安後退半步讓出了位置。

小吏麵色一喜。

心說這小崽子真是找死!

敢讓對手出題?

看老子弄不死你!

“秋收之後便是科舉……”

他來到中間,環顧四周道:“我朝陛下體恤百姓不易,故才將每年的應試推遲到秋收之後,就是擔心百姓會耽誤了收成!”

“那便以‘收獲’為題吧。”

話音剛落。

周圍不少人點頭讚許。

“說的好!”

“區區小吏也能不忘皇恩,這就是儘職啊!”

程安妄若不聞。

“詩詞,還是文章?”

“都可……”

小吏大度的抬抬手。

看似爽快的笑笑:“念你年紀尚淺,答案題材自可選擇,也省的待會兒輸了,再找彆的借口。”

“那就都來吧。”

程安淡笑一聲。

接著朗聲道:

“戰國畢,天下三分;後周趙氏一統中原,遂使萬民歸心;內外百姓無不歡頌!然,民間疾苦始於苛政;先皇不忍其失所,故大施仁政;至此,百姓富足、萬民稱頌!而今、朝內穩固,國中富足!然、居安思危;越如此時,越該勤勉而為之;方可使天下一心,國祚永存!”

一篇很簡單的勸進文章。

雖不算華麗。

卻也是程安多日苦讀出的成果。

文抄公固然爽快。

可他也想試試……

自己學了這麼久,是否真有本事。

短暫的安靜後。

有人做出了中肯的評價。

“不錯!”

“言語工整,立意明確。”

“雖不算驚豔,但小小年紀就能出口成章,可見天資卓越!”

“況且……”

有個老實憨厚的讀書人站出來。

略帶羞澀的讚道:“倉促之間就能寫出一篇文章,就算讓我來,也自問不會比這篇文章更好了。”

聞言。

一些想要發酸的學子們頓時閉嘴。

再說了……

人家才八歲啊!

自己八歲的時候在乾啥?可能寫出如此工整的文章?

四下皆靜。

程安甚至能聽到小吏的呼吸聲。

“如何?”

“這篇文章可能參加院試?”

科舉的確很難。

但院試還算比較容易的……

畢竟是科舉入門級的考試,每年考試的題目也就那麼幾個,詩詞、文章,隻要有一樣出彩。

大概率就能中試!

小吏也讀過書。

更清楚程安這篇文章不算差。

可賭注已經下了。

他豈能認輸?

於是就道:“隻能算是工整,通篇詞藻簡單,更算不得佳作!你覺得,就憑這篇文章,能考中嗎?”

是啊!

周圍有人點頭認同。

不可否認。

在這種讀書艱難的大環境下。

以程安的年紀,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神童’。

可神童也不是無敵的!

這篇文章距離佳作的確有點兒差距,若遇上個審題嚴苛的主考官,說不定就會被刷下來。

杜修再也站不住了。

怒聲嗬斥道:“你這是故意刁難!倉促間就能做到這等地步,換你能嗎?輸贏而已,臉都不要了嗎?”

小吏被罵的羞惱不已。

但事關前程的事兒,他也顧不上臉麵了。

冷冷道:“一般就是一般,就算他有資格參加院試,可我也不算輸,最多……算個平手!稍後讓他入院就是了。”

這話一出口。

眾人皆露出鄙夷。

剛才還覺得此人談吐得體,算個磊落之人,可如今看來,也是一個反複無常、氣量狹窄的!

程安則忍不住笑了。

娘的!

投降輸一半嗎?

可小爺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先生不必動氣。”

他笑著拉住杜修,淡淡道:“既然文章不行,那就詩詞!一篇不行,就再做一篇……總能贏的。”

圍觀的學子們不僅蹙眉。

好狂的口氣!

此刻在場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句話。

‘總能贏的!’

這得多麼自信?

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誇口!

“接下來是詩詞……”

“你聽好了!”

不給小吏反應的機會。

程安昂首挺胸。

朗聲道:“新晴原野曠,極目無氛垢。郭門臨渡頭,村樹連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後。農月無閒人,傾家事南畝!”

詩佛王維的《新晴野望》!

標準的田園詩。

也正符合程安現下的身份背景。

等他吟誦完畢。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隻剩下陣陣呼吸聲。

“如何?”

“此詩可能中試?”

程安故作懵懂的瞧著小吏。

“這……”

饒是他再如何憋屈。

可也不得不承認……

這是一首精彩絕倫的好詩!

甚至比當代許多成名已久的詩人都要好!

此刻但凡他敢說句‘不行’。

都不用程安動手。

周圍的那些學子們就會將其噴得體無完膚。

“這是你作的?”

小吏不甘心。

隻能將此詩往抄襲上引。

“嗬!”

程安笑了:“我雖未入仕,卻也知道,讀書人的清譽重於泰山!如你這等渣滓也配為吏?真不知當年是哪個傻……大聰明錄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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