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狀態還好嗎？為什麼能力不起效果了？”克萊恩沒有在意達尼茲是否跟上，自顧自的跟帕朵喵交流。
“嗯……應該不是咱的問題。咱想了一下，或許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屍體，所以不會染上疾病。枯萎病自然也就不起效果了。”
克萊恩了然的點頭。
的確，這隻是序列八的非凡能力，還隻是現實意義上的疾病。對死物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
交談間，他們很快到達了青檸檬餐廳，見到了剛從餐廳內逃出來的幾位白瑪瑙號乘客。
並順手解決了即將對他們出手的飛天腦袋。
他扶了一下頭頂的“純陽巾”，向前走去。
今夜，格爾曼加入狩獵。
…………
賽爾瑞斯一路跟著那個黑袍的無頭人來到一棟房子附近。
現在的霧氣很大，完全看不清前麵的房屋。
隻能勉強看見霧氣之中有一條若隱若現的街道和一棟棟聯排的房屋。
但幸好的是，沒有腦袋的賽爾瑞斯同樣沒有眼睛，所以他不受迷霧的影響。
透過霧氣，賽爾瑞斯看見了房門上方的木牌，上麵寫著幾個魯恩文單詞。
“班西港電報局”。
“哇哦。”沒有腦袋的賽爾瑞斯用卡在喉嚨處的聲帶發出一聲驚呼。
之前的無頭人像是沒有固定的目標一樣，在電報局門口稍作停留就轉身離開。
但賽爾瑞斯這次沒有繼續跟著，他記得在《詭秘之主》的原著裡就多次表示這個電報局有問題，這讓他一直很好奇。
他沒看過宿命之環，隻是知道這跟源質災禍之城有一定的關聯。
他收起手中的樂器，抬起手，姿態輕鬆地敲了敲門。
那籠罩著淡淡霧氣的電報局內傳出了一道平緩的聲音：“你是，來拍，電報的嗎？”
“請進。”
賽爾瑞斯禮帽的道了聲謝，推開了電報局的大門。
幾乎是同時，他看見了一片灰白的霧氣，那是一個房間。
透過房間的窗戶，還可以看見看見淡淡霧氣裡若隱若現的街道和其他房屋。
也沒見賽爾瑞斯做了什麼，但他的身體似乎在一瞬間被打上了“合理”的標簽，任何人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就該在這裡”、“他的樣子沒有問題”。
即便他現在沒有腦袋。
電報局內並不安靜，反而很嘈雜、很喧嘩，像是有不少人在交流。
“你確定要進去嗎？”突然有溫和的男聲在賽爾瑞斯耳邊響起。
賽爾瑞斯毫不意外的回頭。
“當然，我很好奇呢。”
“我還以為，沒有什麼是你不了解的。”眼神清澈如同嬰兒的神父微笑著說。
“放心，不會讓汙染擴散的。”賽爾瑞斯沒有再繼續跟亞當繞彎子。
“當然，我很相信你。”亞當溫和點頭。
賽爾瑞斯嗬嗬笑了兩聲，轉移話題問道：“[哀歌祭禱]的魔藥消化的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亞當的臉上看不出真實情緒，“在你贈與我的日記中，我見到了不少文明消亡前的記憶。”
賽爾瑞斯邁步走入電報局，隨手關上了大門。
他的聲音與關門的聲音一起傳入亞當耳中。
“放心，那些不是我乾的。”
“至少給你看的都不是。”
亞當的身形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融於了空氣。
跟外麵看到的不一樣，班西的電報局裡麵沒有霧氣。
關上門，賽爾瑞斯發現自己正站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屋內，兩側有一排排座位，坐著不少狀似在等待的人。
這裡的風格很明顯區彆於魯恩、區彆於因蒂斯、區彆於賽爾瑞斯在這邊的地球上見到過的任何一個國家。
無論是環境、風格還是路人的穿著，這裡都更接近賽爾瑞斯穿越前的、上個世紀的魔都。
這踏馬給我乾哪來了？這還是西幻世界嗎？
正當賽爾瑞斯觀察周圍時，一聲怒罵聲響起：“冊那，娘開！”
一個穿中山裝戴禮帽的男人將賽爾瑞斯扒拉到一邊。
“啊？”
剛來就吃了一發瀘（？）爺衝擊的賽爾瑞斯更不理解了。
什麼玩意？上來就罵人？
他想撓一下腦袋，但卻撲了個空。因為他現在沒有腦袋。
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穿過脖子撓了撓支氣管。
不過沒關係，他賽爾瑞斯一向大度，從不與人計較。
隨手一摘，他將那個男人的腦袋摘了下來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腦袋迅速變形，變成了賽爾瑞斯原本的臉。
雙手插兜，哼著小曲。
賽爾瑞斯繞過了失去腦袋但依舊活著，摔倒在地拚命掙紮的男人，離開了電報局。
賽爾瑞斯一路左拐右繞的於亂拉的電線、晾衣繩和胡亂堆砌的雜物裡走出了居民眾多的區域。
順著直覺，他找到了一間寺廟。
棕色的高塔前，有一片片大型房屋和一株株碧綠樹木，這些都被黃色的圍牆擋著，不許任何人翻越。
正門處，對開的木製門扉完全敞開，不時有人進出和來往。
他漫步而過，無人阻攔、無人在意的繞到了一座巨大建築前。
那裡豎立著一塊斑駁的石碑。
石碑上寫著：
“聚天下之力，損泰半英豪，鎖孽龍於此，人世災禍乃消———第五代天師立。”
天師？
賽爾瑞斯徹底繃不住了。
什麼東西啊這是。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詭秘之主》應該是西幻才對吧？
這天師都出來了，總不能還有佛教、羅教、襖景教吧？
【等等，最後一個是什麼東西啊？】久違的二哈出來吐槽。
“當然是名門正派了。”賽爾瑞斯邊回答，邊進入了這座巨大高塔。
高塔內沒有煤氣壁燈，也沒有點燃的蠟燭。全靠勉強穿透薄紙窗戶的陽光帶來一點亮度。
賽爾瑞斯邊走邊跟二哈聊著這畫風突變的地方。
【你覺得那個孽龍是什麼？】
“可能跟源質有關吧，災禍之城搞出來的玩意？”賽爾瑞斯推測。
【不管了，擊雲直連大腦，化龍代替思考。看我化龍妙法！】
“哈，那你等我死了再說吧。”賽爾瑞斯盤算著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死一死，當個孽龍來玩玩。
思考間，他走到了高塔的最底部，看見了一口藏於黑暗中的古老水井，看見了布滿青苔的一塊塊石頭，看見了從條石上延伸往古井深處的鐵鏈。
這些鐵鏈之上有大量的浮雕，它們刻畫的皆是一張張臉孔，每張臉孔都異常猙獰，奇形怪狀，宛若惡鬼。
賽爾瑞斯探出腦袋，看向水麵。
水麵中沒有倒映出他的樣子，而是出現了另一個男人。
那人套著染上鮮血的黑色盔甲，披著閃爍淡淡血光的長發。臉龐線條像是刀削斧砍而成，嘴唇緊緊抿著，透出堅毅而剛硬的氣質，蔚藍的眼睛裡充滿了殘忍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