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牆壁上掛著形象扭曲、顏色混亂的畫,空氣中飄蕩的是糖果甜膩的氣息。
臉上長著兩撇小胡子的威嚴中年男人盤腿端坐在米白色的軟墊上,與麵前半人半蛇的女人四目相對。
每周二的晚上,大概都是羅塞爾在一周中最期待的時間。
平時祂需要對抗墮落母神的汙染,即便再腦中植入了睡蕉小猴的模因,墮落母神的汙染祂依舊需要全力對抗。
偶爾保持清醒,用睡蕉小猴的身體出去逛逛,一隻猴子能乾的事情也很有限。
而到了周二的晚上,祂可以短暫的脫離影響,進入夢境,來到這個即便是墮落母神也難以影響到的世界。
祂不知道賽爾瑞斯是怎麼做到的,但祂並不在意。
麵前的女人很好看……如果忽略掉她臉上彩色的鱗片、凸起的血管、猙獰的豎瞳和分叉的舌頭。
這種樣子……那個賽爾瑞斯或許會喜歡,但我還是喜歡更像人一點的。羅塞爾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想著,羅塞爾的視線劃過蛇女凹凸有致的上半身,看向她腰部以下全是蛇尾的下半身。
果然還是沒興趣。
“投降吧,大叔。彆說是在商店街,就是整個弁才天國,能在比賽中勝過妾身的,也是屈指可數。”蛇女身體前傾,發出嘶嘶的恐嚇聲,分叉的信子近乎要觸碰到羅塞爾的眼睛。
“我明明很年輕的好嗎,”羅塞爾的眼睛一眨不眨,嗬嗬笑了一聲,抬起手,手指一下彈在這分叉的舌頭上,將它彈開,“我這叫做叔感美少年,是走在大街上也會有少女發出尖叫的類型。”
“是因為看見了蟑螂嗎?”蛇女同樣眼睛一眨不眨,收回前傾的身體繼續飆垃圾話。
“不,是因為看見了行走的鈔票。”羅塞爾很自豪地說,“在我的國家,我可是被印在鈔票上的男人。”
“真的假的?”蛇女看上去很不相信。
這是這家店鋪的第九十九屆不眨眼比賽,羅塞爾路過,感覺很有意思,就來試著挑戰一下。
而祂眼前的這個蛇女是這家店鋪的店長,同時也是這場比賽的舉辦方。
此時的戰局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就連在現場維持秩序的狗頭警官也緊張地大口吃起了狗糧。而被它拷住的暴走族狼人少年也不禁為比賽捏了一把汗。
很難想象,這兩人已經僵持了好幾個小時。
這家店鋪內存在一種奇特的設施,任何的超現實能力在這裡都是無法使用的。包括羅塞爾的非凡能力也是一樣。
即便真的遇見無法限製的家夥,這個奇特的設施也會發出警報甚至是原地爆掉,動靜很大,所以不存在悄無聲息作弊的可能。
當然了,智械和非原裝眼睛持有者是不允許參加比賽的。
但這簡直就是歧視,魯伯特來了都會忍不住發動第三次智械戰爭。
憑什麼不讓智械參加不眨眼比賽!
就憑我們沒有眼睛嗎?
不過很可惜,魯伯特不在這裡,所以沒有抗議的智械。
真是遺憾。
比賽繼續,能夠看見蛇女店長很明顯的開始有些支撐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眼球正在與彌奧星的沙漠重迭,與所有的水分子告彆。
羅塞爾笑著舉了下右手,玩了個梗:“人類萬歲。”
周圍的妖怪們發出了一陣陣的噓聲。
弁才天國是個人類與妖怪並存的世界,不存在任何歧視。所以羅塞爾的話沒有引發什麼騷動。
蛇女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試圖用目光刺痛羅塞爾的眸子。
“如果沒有屏蔽超現實能力的裝置,我的眼神就可以直接將你變成石像。”為了轉移注意力,蛇女繼續放狠話。
“那我不就贏了嗎?”羅塞爾不解的反問沒能理解蛇女的邏輯。
蛇女愣住了。
是啊,這是不眨眼比賽。給他變成石像那他不就贏了嗎。
蛇女很好的暫時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很快,她的眼睛如同上等的觀賞金魚一般在空氣中凸起,就差從眼眶裡蹦出來,像隕石般墜落向下方的桌子。
“加油加油。”羅塞爾拍手鼓勵。
即便不使用任何非凡能力,抗衡墮落母神數百年的意誌力又怎會是區區一條蛇能比的了?
這羅塞爾要獲得冠軍,便是絕對可以,輕易可以的呀!
時間一點點過去,蛇女終究還是撐不住了。
“呼,妾身認輸了。”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感覺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頃刻間,所有的人類和妖怪都在為羅塞爾的勝利歡呼,羅塞爾也驕傲的舉起雙手,小胡子不自覺的抖了幾下。
祂沒有安慰蛇女,強者就是要狠狠地侮辱弱者。
作為今天的冠軍,祂獲得了第一個品嘗糖果店限量商品的機會。
祂簡直就是人類之光。
祂真了不起。
幾分鐘後,羅塞爾抱著一大袋免費的糖果離開了這家店鋪,走上了外麵的商業街。
這是條古風感與未來感交織在一起的城市。
有先進的飛船、漂浮的半透明顯示屏和機械化高樓。同時也有古風感十足的涼亭、竹屋,和打著油紙傘的妖怪小姑娘。
羅塞爾邊吃邊走,很快跟眼睛開了自瞄一樣在路邊鎖定了一家賭場。
想也沒想的,祂轉頭就走了進去。
“兄弟,有不需要錢的項目嗎?”羅塞爾直奔吧台,找到了前台,“或者用糖抵債也可以。”
說著祂舉了一下手中的袋子。
前台看了羅塞爾兩眼。
“輪盤賭?”他問。
羅塞爾眼前一亮:“行,這個可以。”
前台微笑回答:“先生,我們這裡是合法場地,不搞那些違法的勾當。”
羅塞爾往嘴裡扔了一顆軟糖:“你們這玩意還有合法的啊?”
“我們這都開在路邊了,您說合法不合法。”前台示意了一下櫃台。
羅塞爾扭頭看了一眼大門,反問道:“那就是沒有不用花錢的咯?”
祂的直覺告訴祂,答案是有。
果然,不出祂的預料。
“有。”前台回答,“類似,但不那麼危險。”
羅塞爾樂嗬嗬的拍了拍櫃台:“那就速速端上來罷,我已經等不及了。”
前台給他指了一個房間,羅塞爾順著手指看去是一個大門上畫著眼睛的房間門。
“謝了,兄弟。“羅塞爾隨手將糖果放在吧台上,“這些請你吃。”
放下糖果,轉身朝著那扇門走去。
前台沒有在意,隨手將這些糖收起。
大步做到門前,大大咧咧的推門而入,羅塞爾見到了房間內的場景。
房間像是專門在等他一樣,裡麵隻有一個荷官,沒有賭客,不需要排隊。
羅塞爾吹了個口哨,直接坐到了牌桌前。
“來吧來吧,都說說是什麼規則。”羅塞爾身體傾斜著坐下,靠在座椅左側扶手和靠背上。
長的像八爪魚的獨眼荷官站在牌桌後,金屬義腿與牌桌的桌腿交纏在一起,軀於於桌洞正中央佇立,紅色的彈球在圍繞他的腰間轉圈。
荷官轉動巨大的眼球,看向羅塞爾紳士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