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貝克蘭德的情況進入多米尼克斯感知範圍。
東區、工廠區、碼頭區……
多米尼克斯雙眼緊閉但一幕幕畫麵卻清晰的進入星期日的腦中。
周天哥不語,隻是一味太初有為。
在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中,伴隨著兩根手指的碰撞,金光伴隨氣浪席卷了整個貝克蘭德。
但卻沒有對房屋建築造成影響。
疾病、霧霾被「秩序」否定,痛苦、絕望被「規則」驅散。
真實造物主的降臨儀式這次並沒有被打斷,祂順利的來到了魯恩王國,來到了貝克蘭德。
然後,祂用臉接了一發太初有為。
剛剛凝聚的神性身軀在一瞬間潰散。
露頭就秒?鎖頭加秒殺?不是?這都不封?
不止貝克蘭德,就連高空之上,在那人類無法觀測的星界也同樣被點亮了。
在那太初有為的照耀下,再沒有任何隱秘可以潛藏,就連將地球對應的星界部分區域與完整星界分割開來的無形屏障都凸顯了出來。
此時一張張無法具體描述的恐怖巨臉正貼在那透明的,多有裂縫的屏障上,無聲地注視著裡麵的場景變化。
其中,名為不定之霧的外神正死死的盯著多米尼克斯,身體時不時用力的撞擊兩下屏障。
天空被點亮,克萊恩下意識的看過去,結果卻什麼也沒能看見。
燦金色的光芒徹底將天空覆蓋。
這真的還能「隱秘」得住嗎……
克萊恩有點不確定的想。
收回高舉的右手,天空中的手與光圈全部消失不見。
多米尼克斯聽見耳邊似乎有聲音,那是獨屬於“秩序”的聲音。
那聲音在催促他。
“複活太一……複活太一……”
“搞快點……搞快點……”
“用我……當做容器……”
多米尼克斯抬起左手,那裡有一團屬於“秩序”的力量。
這大概就是黃銅書在戰神的監視下積攢了兩個月的“秩序”了。
那本黃銅書似乎很希望太一複活,就像那個獻祭自身換取神降的男人。
為此,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嗎……
星期日思索著。
接著,他抬起頭看向星界,穿透阻礙看見了那些外神。
這個世界也不安定啊……
他左手中凝聚的、由黃銅書苦苦聚集起來的“秩序”化作一個光團,脫離多米尼克斯直直的飛向星界,飛向地球外圍的屏障,融入了進去,化作了屏障的一部分。
星界,戰神的神國內。
黃銅書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
等克萊恩從昏迷中醒來時,他已經回到了憐憫教堂。
他記得,好像是因為靈性透支了,導致他陷入了昏迷。
搖了搖頭,勉強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克萊恩打量了一下現在這個坐滿了人的教堂。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教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了一個樣子。
桌椅被翻新,牆壁被重新塗刷。
還有各種各樣的裝飾品也一個個出現。
啊?
克萊恩忍不住感到疑惑。
這……這不對吧。
不會是賽爾瑞斯跑去發戰爭財了吧!
他趕緊起身,在告誡室找到了正在偷偷吃自熱火鍋的賽爾瑞斯。
這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昏迷了兩天。
而在兩天前的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中,絕大部分人都患上了疾病。
隻有來到了憐憫教堂的人完全沒有染上一點疾病。
這就導致很多人開始自發的轉變了信仰。
畢竟信仰不堅定的人大概率也很難願意到其他正神的教堂去求助。
結果大霧霾散去後,愚戲之主新添的信徒們一看,這教堂整的跟平民窟似的。
破的破、爛的爛,還不如東區的一些老舊工廠。
於是,信徒們開始募捐。
不知道為什麼,“霍爾家族曾向歡愉教會捐過款”的信息被傳開了,這就帶來了大批其他貴族的捐款。
由於很多商人都習慣送禮而非金錢,桌椅、裝飾這些實體禮品賽爾瑞斯吔不好像金鎊一樣直接中飽私囊。
沒辦法,賽爾瑞斯也隻好給教堂重新裝修了一下。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
“反正你也快要離開貝克蘭德了,那裝修的豪華一點其實也沒什麼。”
克萊恩也沒怎麼追究,隻是灑脫的笑了笑。
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我克萊恩根本不在意。
然後克萊恩就開始琢磨齊響詩班到底打不打的過賽爾瑞斯。
難說,兩邊沒打過。下次可以試試。
之後,賽爾瑞斯還告訴克萊恩,今天來信仰愚戲之主的人中還有一個叫“班森·莫雷蒂”的,問克萊恩要不要去見見。
這給克萊恩嚇了一跳,刻意改變相貌去看了看。
確實,真的就是自己的哥哥班森。
但是克萊恩隻是以一個“傳教士”的身份與班森聊了一會天。
了解了哥哥找到了心儀的工作,了解到妹妹考上了貝克蘭德科技大學。
這讓他這個早已死去的莫雷蒂家次子相當開心。
根據他的了解,似乎班森並不是最近才信仰愚戲之主的,好像是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是出於某種直覺,讓他同時信仰了黑夜女神和愚戲之主兩位正神。
畢竟沒有教義規定隻能信仰一位神。
克萊恩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因斯讚格威爾沒死透,他不放心。
目送聊完天的班森遠去,克萊恩忍不住嘴角上揚。
不過,硬要說的話,克萊恩這是又一次破壞了因斯讚格威爾的計劃,還順手阻止了邪神降臨。也可以算是拯救了貝克蘭德的英雄了吧。
畢竟齊響詩班是他回想出來的。
做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能好好吹噓還是太可惜了。
於是克萊恩拉著唯一知道他真實戰力的賽爾瑞斯吹牛逼,事無巨細的講述自己的光輝戰績。
比如他壓著“律令法師”打,再比如他輕而易舉的拉出“齊響詩班”……
賽爾瑞斯是個很好的聽眾,總是會配合著問“然後呢?”、“接下來呢?”、“那咋了?”。
“當時,我的‘悲劇預知’給我預警,我就這樣直接看見了正在搞事情的a先生,於是我當機立斷召喚了齊響詩班……”
克萊恩跟賽爾瑞斯麵對麵坐在“愚戲之主”的聖徽下麵,兩人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是燒烤和啤酒。
克萊恩喝了一口酒,語氣越來越自豪。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連續兩次成功的阻止邪神降臨這種事情當然讓他有驕傲的資本。
他回想著當時看到的場景:“對了,我還記得當時看見了一個……戴兜帽的女士。”
具體的外貌克萊恩已經記不住了,隻能大致的描述了一下那個女士帶給他的感覺。
“你知道她是誰不?”克萊恩隨口問。
“哦,知道。”賽爾瑞斯毫不在意的回答,“天之母親嘛,黑夜女神的神降容器。”
克萊恩擼串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不對勁。
這是……黑夜女神的神降容器?
可是……他隻是一個序列六。
一個序列六怎麼可能在占卜時看見黑夜女神的神降容器?看見“隱秘之母”的神降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