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星晚,今日我在梅家,被高公公傳喚到朧夜宮,顧星晚就在當場。”
墨漓眼中閃出一絲絲怨毒。
“原來是顧星晚那個小娼貨。她為什麼還不放過你啊!本宮知道了,肯定是看到你過得比她好,心生妒忌了。”
簡傲珠上前挽著墨漓的手臂。
“公主算了,隻要我不惹她,她慢慢的就會把我淡忘,也就不會為難我了。”
墨漓越想越氣,回想起上回顧星晚在簡傲珠生辰那次,搶了她的金鯉魚,讓她也丟儘了臉麵,她就氣不過。
“傲珠,走,你跟本宮去朧夜宮,顧星晚那個小娼貨肯定還在那裡,咱們找她算賬去。”
簡傲珠趕緊拉扯著墨漓。
現在過去鬨,豈不是自己假裝受傷的事情也敗露了?
她才沒有那麼蠢呢!
“公主,現在不能去,黛貴妃和譙國夫人都在場,朧夜宮是她們的地盤,咱們過去鬨事,反倒是顯得理虧了。聽說墨淵在幽門關受傷了,此事黛貴妃正是傷心欲絕之時,惹她沒好處的。”
“你說什麼?墨淵受傷了?”
“長公主不知道嗎?朝中都傳開了。”
墨漓心裡一顫。
墨淵雖然現在跟太子有很強的競爭。
可畢竟從小到大,這個九弟是最粘著她的。
無奈皇祖母和母後都不喜歡他。
漸漸的,自己也開始跟墨淵疏離了。
可總歸來講,都是她的皇弟呀!
“他怎麼受的傷?傷得重嗎?”
簡傲珠沒想到墨漓這麼關心墨淵。
早知道不提這一嘴了,把她的思緒都給帶偏了。
“他…倒是沒有多大礙,兵部收到的戰報上麵說,他是在兩軍交戰之時,背部中了一記暗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箭上有劇毒。好在隨行的軍醫有人能解這種毒,現在已經脫離危險,加上他武功底子深厚,休養一兩個月就沒事了。”
墨漓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轉而又氣呼呼的罵道:
“西陵那幫狗賊,真刀真槍的打不過我們南楚,竟然暗箭傷人。要是有一日讓本宮帶兵,必定殺到他們西陵的帝都去。”
簡傲珠對墨淵的事情沒興趣。
現在她隻想如何引導墨漓來對付顧星晚。
“公主,下個月十五,就是你的生辰宴了,能否交給我來籌辦?”
一聽說簡傲珠要幫她籌辦生辰宴,高興得不得了。
“真的嗎傲珠?本宮正為了這個事情發愁呢!”
“之前我過生辰,公主你為我操勞那麼多,這次也該輪到我回報公主了。”
“好,你儘管去辦,需要銀子和場地,隨時跟本宮說。”
“謝公主,我一定辦得熱熱鬨鬨的。”
此事定下,簡傲珠準備到時候請全盛京的勳貴公子都過來捧場,陸瀾和顧星晚則是最為重要的一對。
…
朧夜宮。
嚴時月握著顧星晚的手掌,到現在還擔憂著。
“星晚,你剛才太衝動了,事先也不跟我和你姑母商量一下。萬一狀沒告成,還被太後給遷怒了,可如何是好?”
陸南瑾也說道:“是啊,星晚,剛才你也看到了,太後和皇後,明顯是偏袒著簡傲珠的。典當皇家珍寶,這麼重的罪行,竟然隻是讓她三日內將珍寶贖回去而已。”
顧星晚知道她們都是關心她,心裡極為感動:
“婆母和姑母責備的是,確實是我思慮不周。”
不過她倒是半點不怕太後和皇後。
在原書中,這二位可是很快就被原身給弄死了。
在皇後甄安安被原身害死之後,她們原本想要扶持紀允蒻為後。
可是原身斷然不會錯過登頂後位的機會,索性把太後姚明慧,還有太皇太後都給弄死。
陸南瑾舍不得嚴時月和顧星晚,牽著她們的手說道:
“嫂子,星晚,要不你們在朧夜宮多住幾日,我最近因為淵兒的事情,整日睡不著覺。”
嚴時月倒是沒問題,隻是不知道兒媳婦怎麼想的。
“星晚,你覺得呢?”
顧星晚甜笑道:“我聽姑母的。”
“好,那就住幾日,陸家那邊,我差人去傳信,嗬嗬嗬嗬!”
多了兩個人陪她說說話,陸南瑾可高興壞了。
嚴時月笑道:“四郎那個臭小子,肯定得想瘋了。”
陸南瑾傲嬌道:“讓他想,想多了才會對咱們星晚更好。”
…
簡傲珠從宮裡回來,一進門就被梅鬆濤和金氏逮著問。
他們都注意到簡傲珠臉上的傷了,可壓根就不關心這個。
“傲珠,怎麼樣?太後她老人家怎麼說?”
“沒有牽連到我們梅家吧?”
不用說也知道簡傲珠闖了大禍,但是隻要不牽連到她們頭上,也就無傷大雅。
簡傲珠深吸了口氣,冷聲道:
“沒什麼,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跟梅家沒關係。”
說完她就轉身回了微雨草堂。
“她…她什麼態度呀!”金氏一甩手,倒是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你看她臉上也受了傷,肯定是在宮裡挨耳光了。你就彆擠兌她了,對她好點不行嗎?”梅鬆濤也知道自己媳婦的為人。
“我對她還不好啊,我都險些沒把她當祖宗供起來了。她受傷是活該,誰知道做了什麼讓太後生氣的事情啊!真的是!”
“好了,少說兩句。”
梅鬆濤懶得跟她廢話,一甩袖子離開。
“哼!”金氏發現自己肚子餓了,讓嬤嬤過去問暫時負責掌家的海棠,今兒晚膳吃什麼。
嬤嬤剛到意歡閣,海棠聽到這消息就頭大。
不過當著嬤嬤的麵,她可不敢作死。
可嬤嬤剛一離開,她就在直接氣得發瘋。
“老太婆一天天的要吃人參鮑魚龍蝦,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心裡沒點數嗎?”
無奈之前因為去書院鬨騰,讓梅湘寒丟了名聲,最近一段時間,她也是百般討好金氏。
希望主母能夠重新啟用她。
哪知道天天的變著方的提要求。
簡傲珠總共就給她那麼一點銀子,都快被金氏給吃空了。
“這破家老娘不想掌了,誰愛掌誰來!”
海棠氣得將桌子一掀,準備不乾。
“主子,您之前不是說,忍一時之事,得以成長久之全嘛?怎麼現在就放棄了?”
丫鬟細雨在一旁不理解的說道。
可海棠也是沒辦法。
金氏自己又不肯出錢,天天的嚷嚷著一日三餐都要大魚大肉。
她又不會掙錢,遲早坐吃山空的。
“那你說怎麼辦?銀子都快被她吃完了。我上哪兒弄錢去?”
細雨想了想:“要不,去找少夫人幫襯一下,她嫁妝那麼豐厚,總不至於連這點銀子都沒有。”
“你還讓我去求她?每次求她出錢都要被羞辱一頓,我不去!”
海棠氣呼呼的轉身。
“不是啊,主子,奴婢的意思是,少爺春闈將至,您先撐一段時間,把這個家給掌好了,等少爺高中,回來之後氣也消了,老夫人也會念您的好,您不就能提一提位份了?”
海棠仔細一想也是。
現在她隻是一個賤妾。
要是梅湘寒氣消了,自己在床榻上多使把勁,沒準就給提到貴妾上去了。
賤妾和貴妾的待遇,那可是有區彆的。
每個月的份例自不用說。
最主要的是身份地位上麵,有了顯著的提升。
很多大家族裡頭,正妻都得給貴妾三分麵子的。
她出身不好,一個賤丫頭出身,如果沒有機遇的話,這輩子不可能提到貴妾的位置。
眼下這個機會,得抓住。
“細雨,你倒是提醒我了,要抓住機會,抓住老夫人的心。”
“是啊!那韓信還受胯下之辱呢,奴婢聽說做大事的人,都得忍辱負重。求一求少夫人怎麼了,保不齊將來少爺疼誰呢!”
“好,細雨,你說的真好!”
海棠頓時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乾勁十足了。
她起身走向微雨草堂。
今日簡傲珠的心情不太好,一進門,她就瞧見冷著臉的簡傲珠在低頭看書。
“少夫人!”
海棠遠遠呼喚了一聲。
“海棠姨娘,這是又沒銀子了?”簡傲珠酸言酸語的說道。
海棠卻笑嘻嘻的:“少夫人也知道,這府上雖然節衣縮食了,可是老夫人對於吃穿用度向來要求很高。這一日三餐的花銷實在巨大。您看,能不能再給妾身支個千把兩銀子的?”
翠枝和紅雀一聽又是來要錢的,也開口嗆道:
“海棠姨娘的心可真大呀,整日的往我們微雨草堂跑,昨兒個五百兩的,今兒個千把兩的,明兒個再來個幾千兩銀子。真是把我們家少夫人當開錢莊的了。”
海棠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等著翠枝。
紅雀接過話茬:“可不是嘛,她到時想在外頭錢莊去借啊,可惜舊賬還沒還呢,人家指不定肯不肯借了。”
海棠氣呼呼的指著罵:
“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兩個賤丫頭說話了?陰陽怪氣的罵誰呢?”
翠枝和紅雀翻了個白眼不理她。
簡傲珠眸子遞過來:
“海棠,她們說得也沒錯,你該不會以為,我這庫房裡的銀錢取之不儘吧?”
海棠委屈道:
“少夫人,您沒有掌過家,不知道柴米貴。這府上一百多口人,每日花銷都要幾十兩銀子,加上老夫人的吃喝,接近一百兩銀子了。要不,您給妾身出個主意?”
簡傲珠嘴角一扯。
海棠這蠢貨,總算是上鉤了。
“你要我出主意,那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