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低著頭,眼神不停的閃爍。
她很害怕讓外人知道,自己跟嶽倫合夥做生意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的丈夫顧誌敬。
在場隻有一個人心知肚明。
就是顧星晚。
宋氏和嶽倫並不是合夥做生意那麼簡單。
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嶽倫長相俊美,二十年前在容貌上就勝過顧誌敬許多。
且花言巧語,善於迷惑女子。
宋氏可不是什麼貞潔烈婦,當年已經遊走於顧誌敬和嶽倫之間。
他們二人是同鄉。
也是同一時間結識了徐家的千金徐慧。
可徐慧並不喜歡巧舌如簧的嶽倫。
反而是對於不善言辭,性格看似憨厚的顧誌敬,情有獨鐘。
在拒絕了嶽倫多次追求之後,徐慧毅然嫁給了顧誌敬。
後來嶽倫又不知為何,勾搭上了宋氏。
“你個賤婦!”
顧誌敬一巴掌抽在宋氏臉上。
“嶽倫就是個滿心花花腸子的情場禍害。你竟然跟他合夥做生意?”
宋氏哭哭啼啼的委屈:
“我哪兒知道他會騙我。他不是你的同鄉摯友嘛,逢年過節都會來府上作客,我看你們推心置腹的,他買賣又做得那麼大,所以就想著讓他幫我們多賺點錢。哪曾想,他竟然是這種人。”
不但騙了她的人。
還騙了她的錢。
嶽倫,他真該死!
宋氏雙手死死掐著,恨不得嶽倫此刻就出現在眼前,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來人!”
顧誌敬磚頭叫來一名小廝。
“老爺!”
“去慶豐米行,把他們的嶽掌櫃請到府上。”
“是!”
顧誌敬心裡窩火,可擔心態度惡劣,反倒是讓嶽倫給提前跑了。
“等會兒!”顧誌敬又想到什麼,追上去提醒道,“多帶幾個人去,隻要見到嶽倫,不論如何,直接給我綁來府上。”
“是!”
顧誌敬狠狠瞪著宋氏:“賤婦,我看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宋氏戚戚艾艾的,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張狂跋扈。
她的銀子沒了,她的心也死了。
一個時辰之後,顧家的幾名小廝,還有三名護院,一起押著一個中年男子進來。
這男子從進門開始就罵罵咧咧的。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街綁人,我要去告官。放開我!”
男子一陣撕扯咒罵,仍舊是無法從幾名下人手中掙脫開來。
等到他扯開麵罩,看到自己竟然被綁到顧家,這才慌亂失神。
俊俏的臉上露出驚魂未定之色。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很可能已經敗露了。
嶽倫和顧誌敬年紀相仿,不過容貌俊俏,豐神秀氣,可以想到年輕之時,應當是如何的勾人。
“嶽倫,你個畜生,我的銀子呢,我的銀子呢!”
宋氏不顧廉恥,衝上去就扯著嶽倫衣邊,瘋狂的拖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夫人,請自重。”
嶽倫仰起腦袋,閉著眼。
興許這樣能夠掩蓋他的心虛。
宋氏呲牙咧嘴的瞪著她: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忘了我是如何幫助你的。當初在盛京城經商屢次失敗,是我屢次接濟你,幫助你東山再起。要不然,你會有現在的慶豐米鋪?”
慶豐米鋪如今已經是整個盛京城規模不小的米行,光是分店就有五十家。
每日售出米麵上萬石。
可以說是日進鬥金。
“可你是怎麼回報我的?竟然做假賬,吞掉我的銀子。”
宋氏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嶽倫每年給她看的賬本,做得漂漂亮亮,都是假的。
她讓嶽倫拿出五千兩銀子買宅子,他都推三阻四的,最後隻象征性的給個千八百的。
宋氏也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愚蠢,這二十年來,不停的往嶽倫身上砸錢,他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不停地吞噬著宋氏的血汗錢。
嶽倫一臉陰鷲的看著宋氏。
“隻能怪你這個蠢女人足夠愚蠢,哈哈哈哈,你難道是真心實意的想幫我嗎?你讓我乾了什麼,你不知道嗎?還在這裡裝好人?你再逼我,信不信我將你的醜事全部給爆出來,哈哈哈哈!”
宋氏被他嚇得連連後退。
她才知道,自己這些年錯信嶽倫這個陰險之輩,究竟有多離譜。
花廳之內,顧誌敬已經氣得吐血。
聽嶽倫這話的意思,他和自己正妻之前,還不光有銀錢上的往來。
難道他們兩個,有奸情?
“你個混蛋!”
顧誌敬習慣性的從護院手中搶過鐵棍,一棒子砸在嶽倫的膝蓋骨上。
“啊!”
嶽倫一聲慘叫,整個人躺倒在地。
膝蓋連心,這一砸下去,嶽倫這輩子都彆想正常走路了。
“顧誌敬,你個狗東西,窩囊廢,軟飯王!哈哈哈哈,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光祿寺少卿,我呸!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窩囊!”
嶽倫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可他的嘴始終沒有閒著。
不停地刺激著顧誌敬的神經。
“我打死你!”
顧誌敬的情緒徹底失控了,以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會將嶽倫給打死的。
陸瀾和顧星晚自然不會去阻止他。
他們今日是來給顧家算總賬的。
而為今真正能站在顧家這邊的,隻有顧震勳。
他跪地,雙手抓著顧誌敬手中的鐵棍。
“父親,息怒啊!您再這樣打他,真的會把他打死的。”
“勳哥兒,你讓開,打死便罷了。這種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
顧震勳依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父親,您要是打死他,您的仕途可就全完了。為了這種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嗎?”
顧震勳的一番話,將顧誌敬從衝動無腦當中拉扯回來。
他怔怔看著地上的顧震勳。
是啊!
他是一家之主。
即便再多的怨怒,也不該自己動手。
顧震勳趁機從他手中將鐵棍拿走,再把護院給支開。
以免顧誌敬太過衝動,犯下彌天大錯。
“父親,先喝口茶,順順氣!”
顧震勳給他倒了一杯茶,又從裡頭搬來一張椅子到院子裡,讓顧誌敬坐下。
顧誌敬心情緩和許多了,他看著地上翻滾痛苦的嶽倫,始終有一事不明。
“嶽倫,既然我夫人,多年來一直相助於你。那我們顧家,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何要騙她的銀子?”
嶽倫如鬼魅般慘笑兩聲。
“哈哈哈哈!顧誌敬,你說這話,你臉不疼嗎?”
“你…”
顧誌敬雙手掐著膝蓋。
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嶽倫給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