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也在藏起書院的鳳凰班,被稱為是太子陣營當中的智囊。
此人善用毒計。
“見過四殿下。”
任必欽的態度並沒有改善多少,依舊是一副冰塊臉對著墨灝。
墨灝也不生氣,輕輕拍了一下雙手。
“把人帶出來。”
兩名隨從將任夢晨帶出,她嘴巴被堵著,渾身沒了力氣,半暈半醒之間。
“夢晨!”
任必欽發了瘋似的想衝過去。
可他一介書生,哪裡是墨灝那些隨從的對手,很快就被一腳踹在肚子上,捂著蹲下。
“任公子,小王做事向來公道。你答應小王的要求,小王放了令妹。如何?”
“卑鄙!枉你身為皇子,竟然做出此等行徑。”
墨灝搖搖頭,見他任必欽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也沒說話,隻轉身看著漆黑的山景。
幾個隨從走出來,對著任必欽輪番毆打。
下手一個比一個狠辣。
“嗚嗚嗚…”
任夢晨見到自己兄長被人虐待,傷心得眼淚決堤。
任必欽死死咬著牙關,一聲疼都沒喊出來。
遠處的童鹽和有容見狀,也不知如何是好。
有容急得想衝出去救人。
可很快被童鹽給攔住了。
“世子爺說了,等到任公子有性命危險的時候才出手。”
“可…現在已經被打成這樣了。”
“不急,我看那些人不像是要他的命。”
二人隻能繼續在遠處觀察。
“好了,彆把人打死了,回頭不能應試可怎麼行啊!”
墨灝輕飄飄的坐下,翹起二郎腿,居高臨下望著地板上的任必欽。
“像你這種人,以為巴結上了墨淵,就能一步登天了?彆做夢了。墨淵如今遠在千裡之外,你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小王如果想捏死你,你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任必欽依然傲氣凜然。
“大丈夫生於天地,何懼生死。四皇子,你若要對付我,完全可以衝著我來。放了我妹妹。我現在就能留下。”
墨灝輕歎一聲,拍了拍袖子上的落葉。
“好!那你就聽從郭淳的安排,替考。事成之後,小王會給你一萬兩黃金,你雖失去功名,卻能富足一生。這筆買賣,很劃算。”
任必欽目光低垂。
沒有做更多的反抗,隻看了一眼任夢晨。
“好,身為四皇子,我希望你不要食言。你若是敢傷害我妹妹一根頭發,我任必欽,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在告到君前。”
墨灝嘴角冷笑。
“有骨氣,小王欣賞你。回去吧!”
任必欽離開之後,郭淳上前問道:
“殿下,任必欽性格孤傲,又不是那種貪圖榮華富貴的人,為何要找他來給甄世子替考呢?”
墨灝端起茶杯抿一口香茶。
“任必欽才華出眾,不出意外,本屆恩科定然名次不低。墨淵現在身邊沒有謀士,如果將來有任必欽相助,必然如虎添翼。對太子的威脅豈不是更大。”
郭淳明白這步棋的用意了,但不是有更好的辦法嘛!
“何不直接除掉他,一個書生而已。”
墨灝翻了個白眼:“你是一點不了解我那個九弟啊!那是一頭莽驢。他對於自己心愛的手下,那是絕對的袒護。要是將來他回京看到任必欽被人殺了,一定會跟我和太子拚命的。”
“卑職明白了,隻要有這條黑料在,哪怕將來任必欽跟著雁王殿下,也隨時能夠取他性命。”
“不錯!”
這步棋看似為了甄懷遠謀劃。
其實是為了毀掉任必欽。
“殿下,林中還有兩名會武功的女子,是否要一並處置了?”
墨灝輕笑道:
“你當我是太子啊?殺人不眨眼?見人就殺是吧?”
“不…卑職不是這個意思。”郭淳尷尬的無地自容。
“記住了,我是一個用腦子辦事的人,最煩這種打打殺殺的勾當。”
“卑職謹記。”
“回宮!”
“是!”
任必欽拖著一身傷,趕車回到城門口,此時兩名女子騎馬趕來。
“任公子,您沒事吧?”
“無妨!我要見世子爺。”
“好!隨我們前來。”
此時城門已經關閉,陸瀾早早就打通了城防的人,三人得意回城。
來到陸家,陸瀾見任必欽一身傷,叫府醫過來給他治療。
任必欽到時硬氣。
肋骨斷了三根,手臂骨裂。
愣是一聲沒吭。
當陸瀾得知去會麵的並不是太子,而是四皇子墨灝。
他才明白,此局看似為了甄懷遠,實際上,是衝著任必欽而來。
“任公子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給本世子便是。”
任必欽仿佛一瞬間有了底氣。
這股底氣,就是來自陸瀾那個堅定不移的眼神。
“這段時間,你且住在譽國公府,安心讀書便是。”
“是!”
陸瀾讓人給任必欽安排住處。
太子陣營,自以為固若金湯,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料和弱點。
尤其是當陸瀾和顧星晚這兩個不簡單的人物聯手之後,他們的秘密,就是暴露在頭頂上虱子,無所遁形。
一連等了半個月,才終於抓到甄懷遠的馬腳。
這一日,鹹魚回府稟告陸瀾。
“世子爺,成國公世子甄懷遠,今夜在嘉林江上,包了一艘花船,一同上船的,還有幾位公子哥。”
“好!鹹魚,你將這封信,送到金烏炭行,就說務必轉交給四皇子殿下。”
“是,小的記住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
日落西山,陸瀾讓劉豹帶著十幾名護院,同樣是租了一條花船。
在嘉林江上飄蕩,而這艘花船就在甄懷遠那條旁邊。
“那條船,是誰的?”
甄懷遠挺著胖乎乎的大肚子,一臉的富態,相貌猥瑣,卻自詡風流才子。
二十郎當歲,卻是肚子裡沒有半點墨水。
“哎喲,世子爺,管他誰的呢!隻要不礙著咱們消遣,隨他去便是了。”一旁的老媽子,甩著手帕,秉承著不得罪人的態度,勸告甄懷遠不要隨便結仇。
“哼!他最好不要掃了本世子的興,要不然,本世子非把他的船給拆了不可!”
隨即甄懷遠帶著一眾公子哥走入船艙之內。
裡麵鶯歌燕舞,好生熱鬨。
陸瀾這邊的船,卻是另外一番景象,沒有人說話,氣氛靜得可怕。
所有人手握鐵棍,等著世子爺一聲令下。
劉豹更是熊顏虎目,一臉肅殺。
陸瀾品著桌麵上的茶水,此時江麵上的花船開始熱鬨起來,除了陸瀾和甄懷遠的,還有十幾條花船漂浮在嘉林江上。
按照顧星晚的說法。
今夜,甄懷遠會在花船上殺人。
他們在船上,玩了一個名為“長天飛瀑”的遊戲。
害死了三名妓子。
這些妓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可憐人,賣身給老媽子,隻需要賠償老媽子豐厚的報酬,就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
原書中,顧星晚為了對付太子妃甄安安,自然是要挖出她家人的軟肋,仔細詳查之下,甄懷遠可謂是破綻百出。
甄氏一族,最先被顧星晚盯上的,就是甄懷遠。
不過甄安安也是夠狠的,她為了甄懷遠的罪行不影響到自己登臨後位,直接親手殺了她弟弟。
陸瀾上一世雖然也混跡紈絝圈子。
可從來沒有參與過“長天飛瀑”的活動。
那是一種草菅人命的畜生遊戲。
“世子爺,開始了!”
甲板上,劉豹眼神好,看見裡頭已經開始有動作了。
陸瀾卻顯得更為淡定。
“不急!要想讓這混球落網,必然要付出代價。”
陸瀾知道,自己救不了那三個妓子的性命。
他不是聖母。
隻要能扳倒甄懷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