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湘寒聽了這話,眼裡閃過濃重的厭惡。
他本來就是圖個新鮮,玩一玩海棠。
可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快就給他惹禍了。
“你殺誰了?”
“奴婢把如意給殺了。”
海棠的所有恐懼都寫在臉上了,她乞求的望著梅湘寒,希望梅湘寒能夠救她一命。
“如意?你為何殺她?”
海棠也不是全然的沒有心機。
剛才來找梅湘寒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如何狡辯,反正死無對證。
“少爺,如意這個賤丫頭,剛才咱們在房裡做的事情,她居然爬著窗戶偷聽。她還威脅奴婢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少夫人。奴婢是好說歹說都沒用,什麼條件都答應她了,可她就是死腦筋,非要告訴少夫人。”
海棠眼神偷瞄一下梅湘寒。
梅湘寒心下一驚。
幸好如意死了。
上回綠濃的事情他還心有餘悸。
簡傲珠回來要是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活活掐死他。
“海棠,那你也不該殺她呀,這…天大的秘密也不值得一條人命吧!”
梅湘寒裝出一副仁慈模樣。
海棠擦著眼淚,哭哭唧唧的:
“少爺,奴婢也不是全然為了自己。奴婢是個卑賤的下人,被少夫人杖斃也分屬應該。可奴婢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
梅湘寒對於女人的心思向來蠢得可以。
他竟然心生一股子感動。
海棠這丫頭,還挺忠心的。
他背負雙手,在房門口轉悠。
最後想想還是先把屍體給處理了。
“海棠,你做得很好。如意跟著少夫人時間不長,感情也不深。咱們現在先將她的屍體處理了。”
海棠心裡還是沒底。
“少爺,那少夫人一會兒問起來,奴婢該如何回應呢?”
“你就說,如意跟著府上的下人私奔了。正好前兩日府上有幾個下人辦事不力,被我娘給解雇了。”
大戶人家的下人時常更替,有時候解雇十幾人,又會重新找十幾人,根本沒處查去。
“嗯,奴婢聽少爺的便是!”
隨後梅湘寒帶著海棠來到房間。
見到如意雙眼圓睜,嘴巴微啟,舌頭都吐出來了。
梅湘寒心下震顫。
海棠下手也太狠了。
“少爺,奴婢對府上不熟,現在怎麼處理她的屍體?”
“我們梅家有一個廢棄莊子,裡麵有一口枯井,已經差不多十年沒有人去過那裡了。距離梅家約莫兩三裡地。我現在去牽一輛馬車,你先將房間裡所有如意的物品,都裝點收拾起來,佯裝成她私奔的模樣。尤其是銀兩和首飾,一定要處理掉。”
“是!然後呢!”海棠聽得仔仔細細。
“然後你背著屍體在後門等我。”
“嗯!”
海棠欣慰無比,覺得少爺對她太好了,肯定是真心喜歡她。
殊不知梅湘寒這麼幫她,純粹是因為怕簡傲珠知道事情經過,牽連到他。
如果他跟海棠沒有一腿,他早就將這殺人的賤胚給移送官府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如意的屍體被投進廢棄莊子裡的枯井。
海棠則是回到房內,早早的睡去。
一切像是沒有發生似的。
而梅湘寒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夠,還要留一手。
簡傲珠是個精明的女子,萬一被她看穿,該如何留後路?
在梅家,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娘親,金氏。
於是他來到金氏的院子裡。
金氏和梅鬆濤披著貂皮大氅出來。
“寒兒,大晚上的出什麼事了?”
梅湘寒進門之後,就跪在地上。
他哭得聲淚俱下,把整件事情的原委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梅鬆濤見他又因為女色,間接害死一個丫鬟。
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氣衝上來,差點心梗而死。
“哎呀!你呀!讓為父說你什麼好。眼看年關一過就是春闈了,你不將心思放到學業上,還想著褲襠裡的那點破事。上次是綠濃,這回又死了一個如意。你…”
梅鬆濤氣得一腳踹在梅湘寒胸前,把他踢得摔倒在地。
最近梅家,或者說整個太子的陣營都非常倒黴。
所以他心氣很亂,整個人都煩躁至極。
“爹!孩兒錯了,孩兒以後再也不敢了。孩兒真的很愛傲珠。可孩兒擔心這事兒讓她知道的話,她…她會接受不了。”
梅湘寒是真覺得簡傲珠很好。
至少目前,在他生命裡能夠替代簡傲珠的女子,也隻有顧星晚。
而顧星晚現在是他不可觸碰的天上星辰。
他怎舍得自己的發妻簡傲珠呢!
“好了老爺,不就是一個賤丫鬟嘛!死就死了唄!”
金氏還是一慣的寵溺著梅湘寒。
反倒是簡傲珠,敢讓長公主給她上眼藥,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蠢女人。
金氏一直想要給梅湘寒納個妾,好好抗衡一下簡傲珠。
隻是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選。
這個海棠跟了簡傲珠那麼多年,最是了解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寒兒,你彆怕,有娘在呢!”
“嗯,謝謝娘!”
梅湘寒擦擦眼淚,心裡的恐懼也消逝不少。
金氏隨後道:
“去把海棠叫過來,為娘要給她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