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有種你再說一遍!”
簡傲珠整個人氣勢高漲,渾身纏繞著一股血腥之氣。
鳳蝶和庭箏都嚇得臉色大變。
“簡傲珠,你要乾什麼,想殺人啊!”
“你可彆忘了,我們少夫人現在不是顧家任人欺淩的二小姐,他是譽國公府的少夫人。”
鳳蝶她們知道簡傲珠的毒辣,也就蕭及雨的武功能夠治得她服服帖帖的,旁的人估計很難招架她。
所以出言警醒。
簡傲珠眸光猩紅。
顧星晚敢嘲笑她娘親,該死,該殺!
可這把梅湘寒給嚇得半死。
“娘子,不可以!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啊!”
梅湘寒可比簡傲珠理智得多了,他還沒考科舉呢,此時如果自己的娘子傷了陸家的人,陸家勢必全力反撲。
但凡他能考個好的名次,都算陸家上下是廢物。
簡傲珠看懂他眼神裡的擔憂,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十根手指上的指甲緩緩收回。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顧星晚淡定的笑了笑:“咱們回吧!”
“是!”
馬車緩緩離去。
鳳蝶上去握著顧星晚的手掌:
“少夫人,剛才真是好險,那個瘋女人萬一暴走,您可就有性命之憂了。”
“是啊,往後咱們吃點虧,離她遠點。”
庭箏也心有餘悸。
顧星晚卻說道:“放心吧,她會控製自己的脾氣的。簡傲珠這個人雖然易怒,可她腦子裡時刻都記著自己的利益。隻要是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她一件都不會乾。”
如今顧星晚的身份地位,不是簡傲珠輕易敢動的。
…
簡傲珠的馬車往刑部大牢的方向去。
梅湘寒眼神驚恐的盯著自己的妻子。
“娘子,我一直想問你,你這…練的是什麼武功?怎麼感覺,怪邪門的?”
梅湘寒雖然對武功一竅不通,可多少也能分得出正派武功和邪門武功。
簡傲珠發功的時候渾身冒著血腥之氣,哪個正派的武功有這樣的。
之前在大婚喜宴上,她發怒對張岩出手的時候,他心中就起了疑心。
簡傲珠見他心中有疑,後悔剛才太衝動了。
趕緊想辦法圓一下。
“梅郎,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修煉邪門武功?這是我當初在蕉州時,拜的一位遊方道人,他教給我一套《碧海玉疆訣》,純正的玄門武學。”
“《碧海玉疆訣》?可是我看你發功的時候…這渾身的血腥氣…”
梅湘寒將信將疑。
簡傲珠捂著心口,麵色苦楚:
“那是因為我功力尚淺,每一次使用《碧海玉疆訣》,都會血氣翻湧,內府動蕩。等到功力成熟之後就不會了。”
梅湘寒見她這般模樣,也就不再追究功法的事情了,趕緊給她揉背:
“娘子,那你今後還是少用這個《碧海玉疆訣》吧,今後我定不讓你受委屈。”
“嗯,多謝梅郎對我好!”
簡傲珠柔柔弱弱的靠在梅湘寒的肩膀上。
她也不是完全說謊,隻要突破血煉神爪第二層,就不會那麼凶相畢露了。
這也是現在她最煩心的事情,血煉神爪一直停留在第二層。
這個水平,放眼整個南楚國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距離四大神捕還有一段距離,更彆說柳莫殘、摘星子那種絕世高手。
還有上回張岩請來的那個神秘人,也是絕世高手。
天哪,高手實在太多了。
她想興風作浪,根本沒戲。
都怪顧星晚搶了她的仙鯉。
否則她現在修為肯定更上一層。
“公子,少夫人,刑部大牢到了。”
海棠在馬車前頭說道。
梅湘寒牽著簡傲珠下車。
還貼心的給她套上一件大麾。
“娘子,我這兩日都派人來打探素姨娘的消息,她在獄中過得十分淒慘,一會兒你見到她,可不要太難過。”
梅湘寒提前給簡傲珠設下心理防線。
其實他也是有點煩了,萬一等會兒簡傲珠又是情緒暴燥,他還得哄一遍。
心累。
“梅郎放心,我儘力克製…”
簡傲珠眼眶一紅,鼻子酸澀,美得嬌豔欲滴。
梅湘寒一時看呆了。
他娘子柔弱的時候,其實也不比顧星晚差嘛!
“咱們走吧!”
夫妻二人來到大牢門口。
梅湘寒上前跟牢頭寒暄:
“守衛大哥,在下是工部尚書之子梅湘寒,這是賤內簡傲珠。素慧容是賤內的生母,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探望一下。”
牢頭摸著下巴,一聽到是尚書之子,態度也沒那麼惡劣,隻歪嘴笑道:
“好說,好說,我們傅大人已經打過招呼了,說梅公子和梅少夫人想來探監,隨時歡迎。”
“多謝大哥!”
梅湘寒剛道萬謝,那牢頭突然抬頭看天,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傅大人不是今早剛被打入天牢嘛!我們也不知道他的話,算不算數呢!”
梅湘寒心裡罵了一句,閻王易處,小鬼難纏。
不過他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從懷中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塞到牢頭的手心裡:
“這是給弟兄們喝點小酒,還望守衛大哥行個方便。”
牢頭抓了抓銀子的分量,嘴角一咧:
“好說,梅公子,梅少夫人,請吧!”
二人隨即進入刑部大牢。
裡麵昏暗幽深,過道兩側的牢房裡充斥著哀怨和嘶吼,時不時還伸出幾隻手臂想抓人。
“滾,都他娘的給老子安靜一點,彆給自己找不痛快!”
牢頭揮動著手裡的皮鞭,所過之處,鞭子開路。
“彆見怪啊,大牢裡就這個氛圍,習慣就好了。”
“還沒到嗎?”
梅湘寒捂著鼻子,裡麵味道不是臭,而是幾十種奇奇怪怪的味道雜糅在一起,讓人惡心得說不出來。
“快了快了!素慧容是十裡坡命案的真凶,我們傅大人之前吩咐了,一定要嚴加看守,千萬不敢出亂子。”
在大牢的最深處,有一個單獨的牢房。
裡麵光線比周圍要敞亮許多。
門口有兩名獄卒在看守。
簡傲珠和梅湘寒跟著牢頭往裡走。
還沒到那兒,就聽見兩個獄卒在耍嘴:
“喂,這素慧容長得不錯啊,年紀也不算大,嘿嘿。”
另一個守衛附和道:
“可不是嘛,過兩日就要行刑了,就這麼死了真是浪費啊!”
“嘿嘿,要不今夜,咱兄弟二人快活快活?”
“好啊,我可是好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早就餓瘋了。”
轟!
一道紅色身影暴走而來。
兩隻利爪掐著兩名獄卒的脖子,將他們抵在牢門上。
二人垂死掙紮,雙腳不停的撲騰。
脖子要被擰斷了。
“咳咳…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