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北條秋時還是沒有就在戰場的營盤中,對擺在麵前的兩件寶物下手。
畢竟不論是天之羽衣還是乾坤薙刀中的乾之刃。
北條秋時自負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下,還是在這麼一個不安全的戰場之上。
倉促下手也未免太急了,不如待返回到小田原城。
等到試圖招募來的那些僧侶、陰陽師、巫女之類的都到了。
群策群力之下才更為穩妥。
於是幾日之後,返回到了小田原城也正式確立了自己北條家家督一職。
處理完了瑣事,北條秋時這才正式開始著手超凡之路上的相關事宜。
首先第一步他做的就是梳理整個北條家的家底。
類似於氏康所說的,各大名強藩的守護者更是重中之重。
由於受限於之前不過旁係分支的身份,這個世界深層次的東西北條秋時還不甚熟知。
借著這次機會也是他梳理盤算自身底蘊的絕佳時機。
隻是……
“守護者?”
等弄明白了強藩大名家對妖怪的最大底牌之後,北條秋時陷入到了一陣失落之中。
倒不是說這底牌很差,隻是和他原本期望的相差甚遠。
東瀛這個地方怎麼說呢?
窮山惡水、偏地刁民、沐猴而冠、畏威而不畏德,畫虎不成反類犬等等。
似乎都能和這個地方搭點邊,明明擺出了一副不恥下問的好學生模樣。
而且還天降大德的在身邊有一個好老師,並且這位老師呢還很大度的願意傾囊相授。
但好好學不就行了?
非要學回來以後,學不精又胡亂改,改的不咋地還非要認為自己是有創新。
“算了,比起旁邊那個連樂器都學不好。”
“明明是東大哭喪的調子都不如,還關起門來自以為高雅要好多了。”
露出哭笑不得的樣子,北條秋時也隻好如此安慰自己。
再怎麼說東瀛也比半島強一點不是。
說回正題,東瀛大名強藩家所謂的守護者,其本質根本是一鍋大雜燴。
你說它是東大那邊的人道紅塵氣運吧。
有點像又不全像,對於人類修行者不管是正道還是邪道。
壓製的作用完全沒有,簡直就是敞開門任由其進出。
克製妖怪呢,又有一點但作用有限。
大妖自不用多說,是能削弱些許對方的實力,可隻要妖怪本身夠強也就是讓它能忍的那種難受。
做完惡以後會倒黴上好一陣的地步。
中小妖怪的作用倒還可以,可這些妖怪鐵了心真要作惡也攔不住。
事後頂多就是氣運低到馬上被和尚撞到。
遇上成群結隊的妖怪,那就要看這個藩地夠不夠強,人道紅塵氣運夠不夠濃了。
會不會強到馬上就能機緣巧合的,跳出來一個強力的人類修士。
另外東大那邊的修士若是投身公門,混個供奉什麼的還能使用人道紅塵氣運輔助修行。
可到了這裡
也很符合東瀛的特色,勉強算是一個聊勝於無吧。
有比沒有強。
受供奉的這些家夥們,勉強會好過野外苦修的僧侶之流。
但是換個角度去想,藩地修行出來的僧侶等等,單體戰鬥力似乎又比不上那些風餐露宿的。
主打的就是以量取勝。
撇開這些不說,藩地守護者還有一些祖先之靈。
這就又涉及到了東大那邊的祖靈庇佑一類。
可是還是那句話,東瀛學什麼都學不全,這些藩地的祖靈隻能守護強藩的核心居所。
然後又是老毛病強度有限,主城作戰之下麵對妖怪它們可以賦予城內武士一些加持強化。
離了核心居所,其加持強化瞬間又消失了。
和鋼牙的狼族老祖宗一樣不持久。
想要拿這些祖靈當主力,北條秋時真心覺得就這麼點屁大的作用。
要自己忍著惡心去求取,還不如自己另想彆的辦法。
以上接連否決了兩樣彆的藩地視若珍寶的東西,北條秋時最後把目光投向了。
還是學自東大的冊封神明之道。
這也是東瀛這邊普遍流行的玩意,說一個趣事這塊島嶼上的神明號稱有八百萬之數。
簡直可以說人神的比例失調的離譜。
而為什麼能有這麼多神明呢?
歸根究底就是東瀛人啥玩意都供奉,路邊遇到一個石頭隻要願意也會拜上兩拜。
久而久之之下真還就成了不值錢的神明了。
此外還有根子上的慕強,隻要你是強者東瀛人就可以視你為神。
就比如說犬夜叉和殺生丸,但凡這哥倆中任意一個願意,也是夠格被稱之為犬神的。
於是乎時間久了以後,很多的妖怪就被拜成了神明。
受眾生的香火纏繞,有些意誌不那麼堅定的家夥,等到後來稀裡糊塗的連本心都忘了。
逐真的變成了守護東瀛子民的善神,不過它們也不虧啊。
千百年下來香火吃的夠多,實力的增長也是不慢。
倒也算一條不錯的路子,隻要供奉它們的信眾還在,那麼就是一條不死不滅的終南捷徑。
可要是漸漸地信仰不顯,後果也很嚴重。
輕則陷入永恒的睡眠之中,等待那一天機緣巧合的又被凡人想起來。
重則就是淪為了惡神,肆意屠戮凡人的靈魂,用來彌補自身缺少的信仰。
一步步邁入深淵再也回不了頭。
總歸似乎也不過就是返璞歸真吧,由神明退化到了凶殘的妖怪。
“可惜,這一條路也不是自己想走的。”
將東瀛學的最精的香火之道又扔到了旁邊,北條秋時明白這個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
聯想到前世東瀛那邊居然還會供奉東亞區域的邪神,他內心中就是一陣惡心反胃。
這樣完全將自身係在萬民之上,說好聽點是神明不好聽不就是眾生念想中的傀儡嗎?
前車之鑒就是白靈上人,原本北條秋時還奇怪按照說明,那位僧侶是有資格成神的。
結果他傾儘了所有,不惜在即將圓寂之前把自己做成肉身佛。
現在想想,恐怕就是那些他想要守護的村民,對於他的依賴化作了詛咒。
然後死死的如落水人拽住了救命的稻草,牢牢的不放過白靈上人。
生生逼瘋了一個極為難得一見的大德高僧。
“時也命也。”
為可憐的白心上人默哀了一會,北條秋時翻了翻麵前的書籍。
剩下來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無非就是這麼多年下來,北條家記載的學自東大的各類修行法術。
還有前人留下來的筆記等等。
可依舊還是老毛病,學會了沒學精要不就是自以為是的創新。
偏離了原本的精髓。
要是真按這些東西來學,充其量也就是一個不得真傳的虛假強者。
百年之後老老實實的化作飛灰。
同時這些玩意入門還很難,難怪許多大名到死都是一介凡人。
畢竟學這東西哪有女人來的好玩。
“任重而道遠哪。”
垂下頭,北條秋時暫時還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先把麵前這些東西看看。
走不走這條路是一說,但是能用能救急也是真的。
此外東瀛這邊有點好就是,普遍大家都很愛惜古物,特彆是東大那邊傳來的古物。
那可真是隻要能夠保住東大古物,命是根本不稀罕的。
畢竟自家老祖宗啥也沒有不是,若是能認個東大古代名人做祖宗。
東瀛人可是視之為光榮的,也是華族這個階級由來的緣故。
“興許在某些寺廟,陰陽寮或是蝗居那裡”
眸子中露出寒光,北條秋時打起了這方麵的主意。
唐人的修行秘籍放在他們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還是由自己來好好保存吧。
“主公大人,前往招募僧侶的使者回來了。”
“您看?”
正當北條秋時腦子裡轉著不好的念頭,明智光秀一腳踏進了略有點森冷的大殿。